第122章當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他，應該是非常非常生氣，萬萬不能輕易撞上去。
“我知道了。”洛尋坐在他身邊。
此時，夜已經深了。
德慶殿全部被包圍，除了禦林軍和大內高手，似乎還增添了喻家軍，還有一些隱藏在暗處的高手。
皇宮裏其他地方，也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陣仗之大，前所未有。
顧羽與顧霈跟著禦林軍統領來到大殿裏。
“皇上，王爺。”禦林軍統領謝偃跪下來，“經過篩查，有問題的人已經被單獨移送到一處。”
“帶朕過去。”顧羽說。
“是。”謝偃帶著他們去了德慶殿的一個小院落。
那裏，有官員，也有宮女太監和戲班子的人，被喻家軍包圍住，誰也無法離開。
顧羽走進去之後，他們紛紛跪下來。
“皇上。”謝偃說，“那位審訊大人，將嫌疑人分為上中下，這是嫌疑最小的，皇上您看……”
顧羽伸出手，示意謝偃停下來。
他冷著臉看了看那些人，有幾個官員正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頭不敢抬起。
那些進宮演出的人更是驚懼，大氣不敢出，身體幾乎匍匐在地上。
“斬了吧。”顧羽說完，雙手倒背。
“皇，皇上。”一個位居三品的官員驚恐地瞪大眼睛，“臣，臣是冤枉的啊。”
“還請皇上明察。”
“斬了。”顧羽的聲音裏沒有任何溫度。
他轉身出去之後，院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淒慘無比。
顧霈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緊緊地皺著眉頭，“羽兒，是不是太草率了？”
“畢竟，這些人隻是有些嫌疑而已。”
顧羽肩膀抖了一下，停下來，抬眼，眼睛通紅，語氣森森，“皇叔覺得，朕應該放過他們？”
顧霈被顧羽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在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看到凶狠之徒才有的嗜血狠厲。
“羽兒，他們之中，或許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冤枉的，何況，還有朝廷命官……”他說，“你剛剛繼位，還需要仁慈一些。”
“他們刺殺朕的時候，可沒想過什麽仁慈。朕為什麽要對他們仁慈？”顧羽說，“若不是娘親替朕擋了那一刀，朕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皇叔覺得，朕還需要仁慈？”
“需要。”顧霈蹲下來，摸著顧羽的頭，“羽兒，你還是個孩子，我不想讓你手上沾滿了鮮血。”
“治理天下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你需要仁慈，需要愛民如子。不能留下任何汙點。”他歎了口氣，“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來吧。”
“皇叔
……”顧羽眼神閃了閃。
“我是你親叔叔，替你做這點事也沒什麽。”顧霈說，“最重要的是，屠殺這麽多人的汙點，萬萬不能落在你身上。”
他抄著手。
來到另外一個院落裏。
按照謝偃的說法，這個院落裏的人，有比較大的嫌疑。
和第一個院落裏的上百人比起來，這裏的人數要少一些，隻有三十個人。
“羽兒，交給我。”顧霈牽著顧羽的手。
顧羽猶豫了一會，終究，還是點點頭。
顧霈冷著臉走進去，看到那些誠惶誠恐的人，麵色清冷如雪。
他身上有皇家的特有的霸氣和狠厲，特意釋放出的氣勢，讓那些人更加不安。
“來人。”他招呼著幾個人進來，“在這裏挖個能容納三十人的坑。”
那些人聽到挖坑，瞬間變得蒼白。活埋！
臨越王顧霈，竟想將他們活埋！
禦林軍帶著一隊人馬過來，很快就挖好了坑，那些戰戰兢兢的嫌疑人被推進去，男女老少，朝廷命官，歌姬舞姬，甚至還有宮女太監。
“埋。”顧霈揮了揮手，禦林軍麵無表情地埋下去。
“皇上饒命，王爺饒命。”
人群中發出求饒聲，在強大的禦林軍麵前，他們手無寸鐵，又被控製住，無法反抗。
“饒命啊。”一個官員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皇上，臣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都是昌建侯指使的。臣，隻是迫於昌建侯的勢力……才，才……”
他已經說不下去了。
因為，皇上現在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
早知道這樣，他打死也不為了討好昌建侯而做下這種錯事。得罪昌建侯，頂多是無法升官。
可，得罪了皇上，是會死的。
“將他帶出來。”顧羽指著那官員說。
“還有誰？”他說，“還有誰不想死？”
人們一看招供能活命，開始有了一絲希望。
顧羽從中找到幾個有用的人，對顧霈點點頭。
顧霈歎了口氣，有些不忍心。
但，此時的不忍心，會化為潛在的危險，必須得狠下心來。
“開始。”他做了一個手勢，禦林軍開始填坑。
人群中的哀嚎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顧霈眉頭長斂。
他帶著顧羽出去之後，臉色蒼白。
“皇叔，別太勉強，還是朕……”顧羽說，“原本就是朕……”
“顧羽。答應我，你好好當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顧霈站直，走到最後一個院子裏。
這個院子裏，人數很少，隻有八個人。
這八
個人之中，其中之一便是昌建侯。
昌建侯看到顧羽進來，很淡定地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參見臨越王。”
顧羽冷著臉，一腳踢到他身上，“盧皋！”
昌建侯嚇了一跳，顧羽的力氣很大，又踢了個措手不及，翻了兩個跟頭才停下來。
“皇上，請三思，臣，臣是冤枉的。”昌建侯勉強鎮定下來，他自認天衣無縫，便死命咬著牙不承認。
“冤枉？”顧羽臉上鐵青，“你敢說你是冤枉的？”
他掃視了其他七個人。
這八個人，每一個都不存在什麽冤枉。
“羽兒。”顧霈將顧羽拽回來，“你忘了我說過的話？你先出去，這裏就交給我吧。”
顧羽的臉色陰晴不定。
“皇叔……”
“出去。”顧霈攥緊手，接下來的場麵太血腥，他不想讓顧羽看到。
顧羽低下頭，轉身。
院子裏傳來慘叫聲，比剛才兩個院子的慘叫聲要激烈很多。
顧霈冷著臉，命令一個侍衛刺中了一個人的頸部，頸部鮮血噴射狀分散，鮮血如泉水一般，噴湧滿地。
那個人眼睜睜地看著鮮血流淌，滿目驚恐。
他甚至什麽話都沒說出來，便血流身亡。
“下一個。”顧霈吩咐道。
第二個，手腕比第一個人還要血腥殘忍，那個人臨死之前還在哀嚎。
顧霈麵無表情地吩咐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六個人。昌建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原本以為，他將刺殺做得天衣無縫，縱然能查出線索來，沒有確切的證據，沒人能動得了他。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顧霈這個瘋子根本不問原因，更不管什麽證據，隻要被列為嫌疑人的人，一概擊殺。
“昌建侯的臉色可真難看。”顧霈說，“剛才不是還挺有自信的嗎？怎麽，現在開始慫了？”
昌建侯的身體在顫抖，在劇烈顫抖，因為太過緊張，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昌建侯是不是覺得，隻要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就不能動你？”顧霈眯著眼睛，眼睛裏的嗜血看得昌建侯心底發寒。
臨越王顧霈，以溫潤儒雅聞名。
他性情溫潤，性格淡然，心底善良，又因為臉龐俊美，身姿如玉，柔和淡雅，被稱為暖玉公子。
可……
這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盧皋身體僵硬無比。
眼前這個，命令侍衛將嫌疑人殘忍殺害，問都不問原因，手段血腥，如惡魔一般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傳說中溫潤如玉善良柔和的臨越王？
“昌建侯是不是覺得，你有周閣老
當靠山，就可以高枕無憂？還是說，你以為，你跟大隆勾結的事沒人發現？”顧霈盯著他。
昌建侯渾身發抖。
被顧霈盯著，就像是被一條凶猛無比的毒舌盯上一般，血腥，可怕。
“臣，臣是冤枉的，你們沒有證據，你……”昌建侯還想辯駁。
“我們不需要證據。”顧霈說，“涉及到皇家安全的，我們，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人。”
“接下來，該昌建侯了。”他說，“放心，昌建侯死後，你的家人，我會好好照顧。你猜，是我下手快，還是你背後的人下手快？”
“你……”昌建侯跪在那，身子像是篩子一般抖動不停。
“我說，我說。”他匍匐在地上，“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家人沒有關係，我都招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
其他的七個人已經氣絕身亡。
鮮血的味道充斥在院子裏，令人作嘔。
“刺殺皇上，是我，是我派人。指使我這些的人，是……是……”昌建侯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瞪大眼睛，雙眼翻白，口吐白沫。
“是……”
他緊緊地抓住喉嚨，麵目猙獰，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來。
“狠……”
說完這個字，他瞪大眼睛倒在地上，氣絕身亡，死不瞑目。
顧霈緊緊地皺著眉頭。
“來人。”
侍衛蹲下來，在昌建侯鼻喉間探了探，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眼白。
“回王爺，昌建侯是被毒死的。應該是，毒性發作了。”侍衛拱手，“已經沒了氣息。”
“嗯。”顧霈抄著手走出去。
顧羽站在門外，“皇叔。”
“沒問出來。”顧霈說，“毒發身亡。不過，這一場刺殺是他安排的。”
顧羽低下頭，眼神裏一片陰鷙。
“來人，將這三個院子盯緊了。”他說完，甩著袖子向著前殿走去。
顧霈的臉色蒼白。
他扶住一棵樹，幹嘔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