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快不行了
她說著,拍了拍頭,“對了,要先去看看給霈。”
算起來,已經兩天沒見到顧霈,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他現在可是重中之重。
“你很在意他?”喻辰宣穿上那身黑色的衣服,因裏麵的衣服被剪碎,隻穿了薄薄一層,窄腰寬肩,身材好得讓人想褻玩。
“我總覺得,一切陰謀的源頭都在真假顧霈身上。”江晚皺著眉頭,“我那天問了問顧羽,似乎是,昌建侯盧皋即將說出一個名字的關鍵時候死掉了。”
“那時候,德慶殿處於戒嚴狀態,盧皋神不知鬼不覺地死掉,實在太蹊蹺。”
喻辰宣看著她認真緊張的模樣,伸出手臂,從她身後穿過,“怕什麽,若是顧霈反叛,我定會取他的首級給你。”
“陰謀詭計在我麵前沒用,他要是起兵造反,我就跟他剛正麵的,反正他也打不過我。”
“……”江晚額角抽了一下。
他哪裏來的自信?
不過,喻辰宣的軍事才能,她前世可是領教過了。
若不是柳非月以身犯險,帶著寒月教的高手潛入到喻家軍大營裏將他殺死,他可能早已經取代了顧羽成為新帝。
想起這件事,江晚就覺得不太和諧。
前世喻辰宣死了之後,喻家軍反叛也被鎮壓。
幾乎在一夜之間,喻家軍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狼藉的街道和城區。
喻辰宣死後,依然有人夜闖皇宮侵犯她。
她絕對不會認錯,侵犯她的人,是同一個。
可,如果是同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喻辰宣的話,那,死的那個人是誰?
“望斷經常假扮你嗎?”江晚眼睛閃了閃。
“嗯,有些事我不想出麵,都是他來出麵。”喻辰宣說。
“他,假扮你的功夫挺強,我根本認不出來。”她勉強笑了笑,“你跟望斷關係很好嗎?”
“嗯?”
“就是,你們到了那種生死與共,肝膽相照的地步了?”
“望斷是個很神奇的人,當初我救下他的時候,他的情況非常不妙,九死一生。大抵是因為我救過他一命,他總覺得虧欠。”喻辰宣頓了頓,“好好的,為什麽問起了這個?”
“沒什麽。”江晚幹笑了兩聲。
又覺得這樣有些突兀,“總覺得你們兩個關係好得不正常,有奸情。”
“……”喻辰宣額角跳了好幾下,憋了好半響,“我雖然長得比較娘,但,我是直的,鋼鐵直的那種直。”
“噗……”江晚差點被口水嗆著,喻辰宣剛才在說,他很娘?
原來他也知道。
“你終於勇於承認了。”她拍
著他的肩膀,“娘就娘了,我們娘我們自己的,讓外人說去吧,反正脫下褲子就是一條好漢。”
“你……”喻辰宣咬牙切齒。
他摸著臉頰,“在戰場上,我這張臉無法震懾住將士們,若我有吳疆將軍那樣的塊頭和麵貌,就不用戴那什麽麵具了。”
“你要是長成吳疆那樣,連哀家的門都進不了。”江晚用手指點著下巴,“哀家這種膚淺的人,可是隻看臉的。”
“我生平第一次慶幸長了這張好看的臉。”喻辰宣正歎氣的時候,半空中突然響起了煙花爆竹聲。
爆竹聲連續響了九下,劈裏啪啦的。
“咦,有人成親麽?”江晚有些訝異,在這深宮之中,竟聽到了煙花聲。
喻辰宣臉色微變,他湊過來,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千凝,我去處理一些事情,等我。”
“你要走?”
“你不舍的話,我可以不走。”
“自作多情是種病。”江晚揮了揮手,“再見了,喻娘娘。”
“喻娘娘?”
“額,昵稱。”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釋之,我娘他們都喚我釋之。”喻辰宣帶著危險氣息湊過來,“你也喚我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真的很拗口。”江晚歎了口氣,“你這名字太過正兒八經,你瞧瞧我,就不像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讓我正兒八經喊出你的名字,我真的不太習慣。”她頓了頓,“要不,以後我叫你喻大爺?”
“有點奇怪。”
“喻少?”
“太輕浮。”
“那,喻將軍?”
“太生疏,還不如喻大爺。”喻辰宣找準她的唇吻了下去,好一會,“你若是不喜歡喊我釋之,喊我辰宣也可以。”
江晚臉色微紅,“你吃了什麽,很甜。”
“……”喻辰宣斂了斂眉,“關於名字的事就先告一段落,我有急事。”
他似乎很著急,打開窗子之後,身影很快便失蹤了。
江晚摸著嘴,愣了好一會。
他唇上有種很奇怪的甜味,身上也帶著獨特的香味。
清涼好聞。
江晚讓人打了一些水來,水撲到臉上的時候,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通過剛才試探,基本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前世柳非月殺死的不是喻辰宣,而是望斷。
望斷為了報答喻辰宣的救命之恩,自願赴死。
他死之後,喻辰宣帶領喻家軍失蹤,但依然半夜來侵犯她,那種狠厲程度,現在想起來還隱隱作痛。
望斷死後,喻辰宣身上的獨特的香味也消失,大概,是避子香已經失去了效
果。
也是那時候,她懷上了喻辰宣的孽種。
前世今生關於喻辰宣的事情串成一串的時候,她突然豁然開朗。
死結在瞬間被解開。有陽光從窗子裏照耀進來,恰好照在她的臉上。
風清涼,大概是因為前幾日那場大雪的緣故,帶著些許寒意。
江晚拿了毛巾,走到床邊,看著泛著青綠的葉子,心情舒暢。
謎底徹底被揭開時,就像是在迷宮中走了許久,處處碰壁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出口。
暢快淋漓。
前世今生,爬上她床的,果然隻有喻辰宣那頭狼。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轉身回到書桌前,研墨,用還算工整的簪花小楷寫了兩行小字。
“沽名釣譽,銀樣蠟槍頭。”
寫完之後,又覺得不過癮,便畫了他的畫像。
好看的鳳眼輕挑,嫵媚無雙。臉如玉,發如墨,唇如朱紅一點,咬著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媚眼如絲,翹著蘭花指,纖纖細腰,薄汗輕衣,要多娘有多娘。
她雖然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有些優點,比如在畫畫方麵,雖然不如哥哥那般一畫千金,卻也能照著老虎畫成小老虎。
又經過江栩的點播,也算是能拿得出手。
她看了許久,覺得不太滿意,腦海中浮現出吳疆的下巴,那下巴很長,中間分開,有一道很深的美人溝。
俗稱屁股下巴。
美人溝若是放在美人身上是有福之相,但放在吳疆粗狂的臉上就變了味道。
江晚嘿嘿笑了兩聲,將畫像上的喻辰宣下巴拉長,畫出一個又長又翹比吳疆還要誇張的美人溝。
很滿意。她將那張紙晾幹了之後,小心翼翼地封好,差人送到雲生結海宮,點名要親自送給喻辰宣。
因忙著準備春試,文武百官都在休沐。
不上朝,不用麵對那些老頑固,江晚還是挺向往泰宸宮那種地方。
她抄著手,也沒帶丫鬟太監,施施然穿過禦花園。
海棠花已經衰敗,倒是有幾株桃花開得不錯,她隨手采了一些還沒開放的桃花,想著等會插到花瓶裏。
丁香花開得正旺盛,遠看去白白一片,又沁香無比。
她想著讓丫鬟們采些丁香花做成香料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過來。
“奴才參見太後娘娘。”小太監額頭上滿是汗珠。
“這是怎麽了?”江晚正站在一株榆葉梅下,散落的花瓣沾滿身,“慌慌張張的。”
“回太後娘娘,卓賢太後要見您。”小太監說,“聽說,卓賢太後,快不行了。”
江晚隨手掀開榆葉梅的花枝,花
團錦簇的花朵已經凋零得不成樣子。
卓賢太後。
她險些將這個人給忘了。
在顧羽生辰時,這卓賢太後怒氣衝衝來找茬,被她三言兩語給懟了回去。
當時,卓賢太後的臉色很難看。
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她也沒來得及發落她,如今竟找上門了。
“前段日子見著她還生龍活虎的,怎麽就不行了?”江晚斂著眉,對於卓賢太後,她實在沒什麽好感。
“奴才也不知。”小太監說,“隻是卓賢太後差人過來,說無論如何都要見您一麵,太後娘娘您看……”
“見。”江晚將那桃花遞給小太監,“你去找個瓶子把這桃花插好放到泰宸宮皇上的書桌上。”
她倒要看看,那快要不行了的卓賢太後想對她說什麽。
“小七。”
“在。”
“你去換身衣服。”
“啊?”
“換身正常的衣服,陪著哀家去。”江晚捏著袖子。
“是。”小七消失了一會,再次出現時,換了一身素雅的白衫,頭發也散了一半下來,有幾分翩翩公子的模樣。
“呀,看不出來,小七你還怪好看的。”江晚眨著眼睛,“說起來,我爹是怎麽找到你們的?”
小七拱了拱手,“江大人去黑市發布了一個招募令,屬下便去參加了選拔,經過層層篩選,便來到了太後娘娘身邊。”
“……”江晚額角跳了好幾下。
她家老爹去黑市發布了招募令,給她招募了四個暗衛?
這老頭子還能不能靠點譜?
“那你原先是做什麽的?”她問。
“殺手。”小七說,“拿人傭金,替人殺人。”
江晚打了個哆嗦,“多逍遙的職業,你怎麽想起當暗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