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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 狐王與龍王

  孤篪這一行人,既沒有宗派名號,又沒有江湖名聲的,到了這通天城也就隻好自己找客棧住下。好在獨孤篪也算是一個大富豪,不差錢,財神開路,倒也讓他尋到兩間上好客房。


  “想來,你的家族中,一定也會有人前來參加這一次典禮吧?”獨孤篪與那郝連遲房中,獨孤篪笑看著正拉著鳳漪的手,攏耳低語,不知說著什麽悄悄話的胡憐兒問道。


  “什麽意思,你可是要趕我走?”一聽獨孤篪的話,那胡憐兒立刻就橫著眼瞪了過來。


  “哈哈,怎麽會?”獨孤篪連忙打了個哈哈,擠出一臉笑意道“隻是想來,你離家日久,既然族中有人在此,與情與理也應該去見一見吧。”


  “我離家也沒有多久呀,前後算來不過兩個多月,有什麽好見的。”胡憐兒不屑地哼了一聲,接著又道“想趕我走,真說呀,何必找這樣的借口”。


  “不見便不見吧,可是你途中遇刺的事情,總要通知家人一聲吧?那幾個人,分明是針對你來的,讓家人知道這個消息,也好有個防備。我可真沒有趕你走的意思。”說著話,獨孤篪不由抬眼看了一眼木偶一般站在牆角的郝連遲。


  可憐的滅魂鉤,凶名赫赫,如今卻象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不過呢,一個傀儡,獨孤篪自然不好將他當真人一般對待,雖然說他是生傀。反正,自知道這家夥之前便是劫殺自己三人中的一個,一路走來,那胡憐惜兒對這郝連遲就沒有什麽好態度,好臉色。喝之如奴,呼之如俾。


  “防備,嗯,你說的不錯,既然是針對我,那麽一定是衝著我家裏而去的,總要叫他們知道才好。”胡憐兒想了想,獨孤篪這話倒是不錯,可他真的不相去見他的家人,如果真去了,家裏人還會不會放自己出來還是一回事呢,如果他們真的知道自己曾經途中遇刺,十有是不會再放自己出來的。


  “妹妹不願意回去,就不回去吧,咱們想個辦法,將信息傳遞過去了就好。”鳳漪這幾天倒是與胡憐兒混的熟了,不舍得他離開。


  獨孤篪聽著鳳漪不幫著自己,反而替胡憐兒幫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隻可惜,非是真正發怒,自己的一幫子妹妹可是沒有一個人將他這個怒目金剛當一會事的。


  “姐姐有辦法?”聽了鳳漪的話,胡憐兒大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問道。這傳遞個消息也不是那般容易的,無論誰去,都會很容易地被家裏人反跟過來,那胡憐兒的形跡不就暴露了麽。


  “哥哥那裏呢有一種術法,叫作鎖心咒,能夠不以神識作用,短時間控製住一個人。”鳳漪笑道。


  “啊,嗬嗬,這種術法好,這麽一來,咱們就可以不用出麵了,隻是如果我家裏人搜索那人的記憶怎麽辦,哥哥,呸,他與那人照麵,自然會在記憶之中留下影象的。”胡憐兒經過獨孤篪近一段時間的不斷培養和煆煉,可以說,考慮事情時心思已經相當慎密了。


  “放心吧,哥哥可以搞的定的,你說呢,哥哥哦?”說到最後,鳳漪轉過頭來,俏皮地對著獨孤篪眨了眨眼睛。


  一個趕不走,一個又真心留客,獨孤篪還能說什麽,隻好痛苦的搖頭了搖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城北,暢和園,這裏是通天城中截天教經營的一處場地,閑時,是一處八方來客的銷金窟,而此時,自然被作為接待各宗各派賀客的接待站了。


  這園子夠大,幾乎占了整個通天聲城六分之一的麵積,就在這暢和園中一處院落中,秀池假山旁邊的一處亭子裏,坐著一個青須的中年人,此時,那青須人手中正握著一枚記憶水晶,而在亭外,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青年漢子。


  “你說這東西,是一個不認識的人送來的?”青須人目光落亭外池中那搖曳的一朵將開未開的荷花之上。


  “是,小的曾搜尋過那人的記憶,可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亭外人答道。


  “嘿嘿,想不到那娃兒心思倒是慎密的很,嗯,不對,這怕是那丫頭搗的鬼。”不愧是老狐狸,一轉念便,猜出其中的關節所在。想通了,這青須人臉上不由帶起一絲微笑。“好了,你下去吧。”


  “那小姐那裏?”


  “這事你不用管了。”青須人揮了揮手道。


  “是。”那青年恭敬地答應一聲,後退數步,轉身去了。


  “嗬嗬,不錯麽,這才幾天,跟著那娃娃,倒是把心計給煉出來了。”等得那青年走出自己的視線,這青須人才微笑著自言自語道。“隻是這血妖,哼,還真是不知死活,連老夫女兒的主意都敢打。”說到這裏,這青須人臉上戾氣漸起,不覺間,那置於桌上的一隻茶杯砰,的一聲音炸裂開來。


  “嗬,這又是誰惹到咱們的狐王了,這麽大的煞氣!”隨著話音望去,隻見那曲徑盡處,一位白衣文士,右手搖著一柄折扇,左手拂開竹枝,緩緩地走了過來。


  “哎,還不是為了憐兒那孩子。”看來這人與青須人極是相熟悉,見到那人過來,這青須人也不起立,隻是指了指對麵的石凳示意他坐下,一邊為其倒上一杯茶,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其敘說一遍。


  “這血妖果真是大膽,竟然敢惹到你的頭上。”那白衣人聽了,也是一臉氣憤之色,隨即又瞅了瞅狐王道“我真搞不懂,你是怎麽想的,竟然將你那寶貝女兒交給那陌生的小子帶著,就不怕出了事麽?”


  “老夫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份自信的。”狐王嗬嗬笑道“再說,我家那丫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被她奶奶寵著,十六七歲,那心計曆練幾乎是一張白紙,別人還沒說一句重話呢,她老人家那裏就不依不饒了,你叫我怎麽辦?”說著話,這狐王更是一臉苦笑。


  “天狐老母智深似海,想不到也會對孫女溺愛如斯。”白衣人不由莞爾。


  “嘿,不一樣,記得我小時候,母親大人管教我時那可是嚴厲的很,稍不乘意,便是一通責罰,怎麽到了孫女頭上她老人家這性情就大改了呢。”


  “哎,都一樣,我家那老爺子不也一樣慣著我那孽畜,前幾天那小子闖禍,我剛揍他幾巴掌,就被我家老爺子叫去狠狠罵了一頓,你說,我都這般歲數了,被老爺了當著那麽多人麵前罵,哎,實在都不好意思說與人聽。”那白衣人也是苦笑著對狐王吐著酸水。


  此人來頭卻也不小,是龍島現任當家龍王,而那青須人,胡憐兒的父親,亦是那天狐族當代當家人。說來好笑,他們的父母輩,也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天狐老母和那龍王的父親老龍王,年輕時可是一對冤家,無論大事小事,總要爭個不休,雖不至兵戎相見,卻是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可誰又想到,他們的兒子卻自一次探險中結識之後,竟然成了過命交心的知己朋友。不過那兩位老人雖然相互不對付,卻從不反對子女往來。


  “所以哪,我那閨女,實在不好再放在家裏來教導了,好在這一次,那丫頭不知聽了誰的教唆,竟然翹家出走,倒是給了我一個機會。”


  “怕是天狐老母親故意縱讓的吧,不然以她老人家的智謀,什麽事情能夠逃過她的眼睛?”龍王搖頭道。


  “也是。不過說來也是運氣,倒叫我那閨女遇到了那個叫獨孤篪的小子。”


  “你這麽說倒是勾起了我的興趣,可是從來不曾見你如此誇讚過小輩人物的。”這龍王不由好奇地打聽起獨孤篪的情況來。


  “嗬嗬,你可知道,因為他的存在,這一次,截天教的這氣運之爭就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話……。”這狐王將自己知道的,關於那獨孤篪的情況,詳細地向這龍王介紹一遍,其中自然有著自己對於獨孤篪身份的猜測,以及對其人品的判斷。


  “雖說妖界之中臥虎藏龍,隻是能夠教導出如此傑出弟子的人物,怎麽說,都不應該是無名之輩吧。可照你這麽說,這小家夥還真象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一般,竟然一點師門線索也沒有?”聽了狐王的介紹,這龍王也感到十分的疑惑。


  想著以狐王之能都查不出對方的身份來曆,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相信。“血妖這一次針對憐兒,怕是為著他那血脈來的吧。”龍王忽然轉頭問了這麽一句。


  “十有,隻是憐兒血脈覺醒的事情,縱然是族中也少有人知,那血妖又是從何而知,而且還能夠準確掌握憐兒的動向?”狐王搖頭道。


  “你這頭老狐狸,怕是心下早有定見了吧。”龍王嘿嘿詭笑著看向狐王。


  “嗬,既然人家都欺負到老夫頭上了,定見不定見的,老夫總要有些作為吧。”狐王臉上也是一派陰狠的笑意。“這次到好,那小子將憐兒藏的如此之深,連老夫都尋不出來,想來安全不成問題,倒是叫老夫少了許多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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