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地藏
陣法,這自然是陣法,對於陣法的認識,西天靈界的修者自然是極為陌生的。而這陣法自然也不是一般之物,那是出自慕容老之手,是一套號為禁固的陣旗,也就是這枯木嶺地域廣闊,這一次又是以著消滅戰神殿的有生力量為目的。若不然,此陣旗僅為德林這些個強者布置的話,以著他的本事是絕對難以逃得出來的。
這套陣旗也不過是幾日前才由那乾坤世界傳送到金陽二人手中。說來這種級別的陣法,以著獨孤篪他們宗師級的陣法修為倒也是能夠煉製得出來的,隻是他們的元力有限,煉製起來耗時日久,再說這陣旗,也是他們自那慕容老手中新學的布陣法門,源出於那星戰神紀,在這一時空神紀卻是不曾見過。新學之術,他們這些人還不曾悟的通透。
“可恨,可恨。”站在山巒之上,看著陷入火海的大軍,那德林雙目如赤,幾乎便要滴下血來。
“軍主,軍主,咱們,咱們的大軍眼看是救不得了。”旁邊一位準神級的將軍帶著哭腔道。
“為今之計,咱們還是盡快反回聖殿,與那一眾長老商量固守之計。不然,那其它神殿一旦得到消息,怕是第一時間便要發動全麵進攻了。”諸人之中還是那蘭博冷靜一些。
“隻是,隻是這大軍被滅,老夫,老夫還有何顏麵回去聖殿。”
“軍主切莫如此。”在眾人的勸說之下,那德林滿心哀痛地看了一眼火海中的軍隊,撒下掬苦澀熱淚。
數萬大軍一朝盡喪,僅餘二萬前軍,而這二萬前軍都是一些炮灰一樣的存在,論起戰力來,雖比其它神殿軍隊隻強不弱,可對比那金陽二人帶領的戰隊來卻是差的太遠。
這一支部隊,算來也是哀兵,說是哀兵必勝,但這一支軍隊到了那大勝關下之時,看著那關前林立的甲士,和那關城四角懸浮的四樣作為壓陣之物的法寶所散發出的衝天豪光,那一顆顆心一下子沉入了穀底。
雄關難度,而那身後,生命神殿的大軍在得知這戰神殿大軍於枯木嶺大敗之後,亦是揮軍而進,不日便追到城下,如此以來,這一支殘軍已然陷入了死地,其結局,除了舉軍而降之外,便隻有全軍覆滅一途了。
或是因為眼見了那中軍與後軍被滅的慘象,這一支戰神殿殘軍最後選擇的途徑竟然是舉軍而降。這個結果,倒是出乎那生命神殿高層的意料之外,要知道,自有記載以來,還從來不曾有過戰神殿軍隊舉軍投降的例子。
也正是這一場輝煌的大勝,一舉奠定了那金陽二人在生命神殿大軍中的地位,這也導致了那李乘風在長老大會之上提議二人以凝神境的修為擔任二大萬人隊萬夫長的提議,幾乎沒有遭遇到任何反對而通過。
或許是為了製衡,也或許是出於別的考慮,那長老會竟然給予金陽二人所率領的萬人隊最大的權力,使其自那永定軍中分離出來獨自成軍,其軍號定為殿前衛。
既然是殿前衛,顧名思意,那便是生命神殿衛護神殿的親軍,而那李乘風,自然也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倡議既然是為殿前衛,那麽這兵員自然不能隻由永定軍一家來出,必要幾方大軍共同承當。
他的這個提議,長老會中卻也沒有理由反駁,不過那些個老家夥自然也都有著自己的心思,想想那金陽二人兩千人隊成長經曆,竟然極為配合地將各自軍中優秀之士送了過去,其中亦不乏各自家族的優秀弟子,其目的亦可想而知。
對於他們的那些個小心思,金陽二人自然是心知肚明,不過卻也不怕,他們自有手段叫那些個加入殿前衛的人衷心附從。
刀林劍山,血池如海,天地之間,天空之中陰雲如織,亦似暗血一般,隻看此景象便知此一界域非屬常類。
就在這陰雲之下,天地之間,一盤接天大磨緩緩磨轉,隱見那無數殘影似被那無形力量撕扯著,遁入那大磨磨眼之中,隨著那大磨的磨轉,一股股純淨的能量自兩盤磨扇縫隙間汩汩流出,竟不散去,緩緩匯集,注入那大磨下一方池中。
如果是那獨孤篪等人在此,見到這一方池子,一定不會陌生,因為此池,在那乾坤世界之中也有一方,正是那八寶功德池。隻是這池中液體般的能量,卻並非是乾坤世界之中,以混沌化來的那滴天真髓,卻是另外的一種物質。
而在這大磨與這功德池旁,卻是聳立著一間破舊石廟,這一間石廟極小,而且古舊破敗,那廟沿下的篇額,也是因曆經了無盡歲月的剝蝕而布滿裂紋,不過依稀還能夠看清那篇額上的字跡,竟是地藏二字。
這是一間地藏廟,這地藏者,據傳說,是佛門中的一位大能,擁有著菩薩道果的一位真尊,也有傳言,說這位菩薩曾經立下宏願,欲要度盡地獄惡鬼,其曾言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也因此而舍身入地獄。
或因這天道誓言所製,這一位佛家大能縱然修為上遠勝那些個成就佛陀果位的許多佛門大能,可卻也未曾得了那佛陀道果。
而此時,便在這一間破廟之中,兩張陳舊蒲團之上,有兩人相對而坐,其中一人,若然是獨孤篪等人在此自然認得,那便是執掌天罰的那一位天罰尊者,而在其對麵坐著的那一位,竟然是一個玉容花顏的妙齡女子,此女子一身緇衣,秀發披散,淨襪芒鞋,如白玉一般的左手之中正緩緩轉動著一串念珠。
“道友卻是少來這煉獄之中走動,算一算,上一次見麵至今已有七千萬年了吧。”說話的是那一位女修,其音間關,卻是純淨清然,不惹微塵。
“嗬嗬,菩薩倒是記得清楚,自這隱界時空被完全封印以來,老夫僅見過菩薩三次,上一次確是七千萬年之前。”說著話,這天罰尊者抬眼環視這小廟一周,接著道“想不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菩薩的道場還是如此簡樸。”
可不是,這一間廟宇,不但外麵看著破敗,這其中布置也是極其簡樸,除了二人坐下的蒲團之外,便是那西窗之下一張矮桌,和那矮桌上的一方殘硯,一支禿筆,一方青玉洗子,和幾張素箋。除此以外更無他物,便是僧家常見的木魚之類也不見一件。
“神識受享,與我僧家來說都是大道滯礙,隻是怠慢道友了。”那女子緩緩道。
“實難想象,菩薩當年會發下那般宏願,若不然,此時怕是早已成就佛陀道果了。”天罰尊者笑著道,那目光之中不無敬仰神色。
“佛陀如何,菩薩如何,凡夫俗子亦如何,道友可是著相了。”那位菩薩風清雲淡地道。
“哎,你那佛家禪機,老夫是不懂的。”那天罰尊者苦笑著擺了擺手,“此一次來,隻是有事與菩薩商議。”這位天罰尊者可是最怕這一位菩薩講那佛家真義,便不願意再閑聊下去,連忙進入正題。
“可是與那神紀大劫有關?莫不是那神界大劫開始了?”聽那天罰尊者說有事,這一位菩薩也自正容道。
“大劫什麽的老夫卻是不知,菩薩也是知道,自這時空天地完全封印之後,這一界與那上界便完全失去了聯係,便是你這地獄之主都得不到上界的信息,何況是老夫。
老夫是說,那當年上界諸教之主聯手布下的這一枚暗棋,如今似乎有了一些苗頭。隻是這諸靈界如今皆是一盤散沙,如無外力,很難聚氣成勢。老夫此來,是想借助菩薩之力,為那諸靈界添上一把火,讓這個苗頭燒的更旺一些。”這天罰尊者話說的極是隱晦,可這一位菩薩卻是與他一樣,是當年那布局之時的知情人,自然是一點就透。
“這局,當年便是那布局的諸位教主等也不能曉得其最後的作用會是如何,道兄就敢肯定,那所謂的苗頭便是這應劫的存在?”那菩薩奇道。
“不能肯定,不過無論怎麽說,此一封印時空,道力是絕對不會逸散的,便是那最後縱是錯了也是無損,試上一試也自不妨事,若是老夫所說的苗頭真就是來應劫的,說不定便可乘勢而起,不是省卻了你我等候的時間麽?”天罰尊者笑道。
“隻是貧僧之前卻是聽過佛祖言說,此牽動局勢者,多半是那當年遁入此界的封天印,道兄可是於你所說的那苗頭身上感受到了封天印的存在了?”
“封天印!怎麽可能,那東西各教教祖都無法感應得到,便是老夫本尊在此亦是無能為力,何況這具分身。不過我說的那所謂的苗頭,卻是有著大天機氣運在身的,縱觀這七大靈界和那萬千大千世界,無一人能出其右者,所以老夫才覺得有必要試上一試。”天罰尊言道。
“哦,隻是據說,那封天印本就遁於天機之外,道兄以天機推之,就不怕會南轅北轍,空費心思?”那位菩薩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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