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別動!”男韌嗬了聲,兩手一緊。
嘴,被堵的嚴嚴實實的。
聽著“咕咚咕咚……”的聲音。
……
曾繼紅驟然驚醒,坐起身來,今夜無月,三樓的窗口大開著,可是依舊沒有多少光亮遛進,她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片刻後,待心情平淡時,曾繼紅察覺到整個後背都汗津津……剛剛的夢境好真實!
仿佛真的有人在身邊……此時此刻,她是明白何謂‘空虛寂寞冷’。
她起身下床,提起熱水瓶,又加零冷水中和,拽下幹淨白『毛』巾,在搪瓷盆裏扭了一把熱的,擦了擦後背的汗。
之後,久久無法再入睡!
次日。
上海火車站——位於上海閘北區秣陵路,始建於1908年,1909年六月落成。
底層外牆用青島石構築,第一層樓以上均用鋼柱支架橫梁,紅磚砌牆,飾以淺『色』條形嵌石,配大理石廊柱和拱形門窗,內有房幾十間。堪稱“構築精美,氣勢雄偉”!(虛構)
在人來人往地火車站廣場,白皙精致的曾繼紅穿著黑『色』呢子長大衣,圍著正紅『色』大圍巾,烏黑光滑地長中發梳成兩條辮子擱在前頭,此刻正懶洋洋的靠在出口處牆邊,等待著北京列車到站。
可她的精神力可沒有閑著,一次次的掃著來來往往的蘑女同誌們的左胸前,尋找著特殊的『毛』-主-席-徽-章。
如今的曾繼紅可以隔空收一收件的東西,不會再發生暈厥這種烏龍事情。
第一回隔空收件,是對那個牛主任,他房間有本幾乎不離身的工作日誌,曾繼紅挺好奇的,就躲在自己的木床上,集中意念,一個字:收!
真的收到了,還沒有暈厥,這下可樂大發了,樂此不疲地收放了幾回後,開始讀他的工作日誌,挺一般的內容,她就放回去。
之後,開始對牛主任的徽章有興趣。這回收了,就不還回去,瞧他寶貝似的收集起來,還有一張他去北京與『毛』-主-席的合影,也放在一個同匣子裏。
有些限量版的徽章,在後世值幾百或是幾千;普通的能買到的就值幾塊到幾十塊不等,年代久遠點的後世買不到的也就幾百。
在後世,全國收藏『毛』-主-席-像章的人特別多,一般習慣上把1966年以前的『毛』-主-席章稱為徽章,把1966年以後的『毛』-主-席章稱為像章。
從現在徽章藏品市場發展來看,『毛』-主-席像章收藏相比傳統藝術品市場,雖然起步時間短,但實際上,後世『毛』-主-席像章收藏隊伍不斷擴大,凸顯出供與求矛盾,從而使像章市場行情不斷高漲。
“妞妞……”顧東辰一出火車站,一眼就瞧見自己的妞妞,那修長高挺的身形,那正紅『色』的大圍巾,多美麗醒目啊!
曾繼紅讓熟練的叫喚聲拉回了神,瞧著麵對向她大步走來的高大男人,開心地抬手揮臂,叫著:“東辰哥……”
如果不是這個特殊的時代,她早就衝上去要抱抱了,昨晚她做夢都夢見他,還與他……
隨著這身子的成熟,對那方麵的需要出漸漸的突顯出來。
顧東辰深情注視著曾繼紅,曾繼紅也深情注視著顧東辰。
你凝視著我,我凝視著你。
隨之而來地是相視而笑,眼中隻有對方,來來往往的人們都成了布景板。
“妞妞……”顧東辰溫柔地喚了聲,目光直勾勾地。
好久沒有好好的吻吻她了,他的妞妞,多想她啊,從認識開始就沒有這樣分離過。
“東辰哥……,我來提一個吧。”曾繼紅此時才察覺顧東辰肩上背了個軍大包,兩隻大手各提著一個棕『色』大皮箱。
不過依舊輕輕鬆鬆地,曾繼紅伸手要接一個,他還不讓,柔聲道:“別,你提不動的,走,我們坐電車回家去。”言罷,率先邁開腳步向車站去。
曾繼紅笑嘻嘻的跟上,火車站與家裏不近的,騎自行車少也得一個多時,這回與上回一樣,沒有騎自行車,因顧東辰的行禮不少,不好騎自行車。
路人瀉色』匆匆,電車來來去去。
上海的電車都是按路段收費,四站為一段,最低四分錢,每段多三分錢。
顧東辰和曾繼紅在徐家匯下車,兩個饒車票共計三『毛』。
倆人坐上電車,湊近著悄悄話。
“對了,東辰哥,給你來回了糍飯糕呢。”言罷,從自製的黑『色』燈芯絨手提帶裏『摸』出一個的飯海
一打開,就看到金燦燦、香噴噴的糍飯糕,不光隻有糍飯糕,還有肉餡、豆沙餡的生煎饅頭,這都是顧東辰喜歡的上海特『色』早點:“來,吃吧。”言罷,『摸』出一雙筷子,遞給他。
“妞妞,真乖!”顧東辰十分開心地接過飯盒與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三下兩下就吃光了,就是這樣子曾繼紅還是不心聽到了鄰居幾個人吞咽口水的聲音,唉,是異能者的五官太靈敏了。
“好吃嗎?”
“好吃,還熱熱的。”顧東辰低聲。
“嗬嗬……是我的心意。”曾繼紅暗暗懊悔,大意了,早點收得太快了,下回注意了。
“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嗎?”顧東辰主動轉了話題。
自己的妞妞有很多不清道不明之處,可是有如何呢?
平常多顧著些,別讓別人看出馬腳就校
“好,就是沒你在,吃不香。”曾繼紅脫口而出。見顧東辰主動轉了話題,放下心裏。
“是你吃不香,睡不著吧。”顧東辰突然湊近她的耳邊喃喃地道。
曾繼紅瞟了他一聲,嗔怪著道:“別有啊?吃個桔子吧,很甜的。”言罷,從黑『色』手提布裏『摸』了兩個黃澄澄的蜜桔,皮薄汁多,甜香可口!
顧東辰笑著接過一個,直接從中間掰開,成了兩半,先撥其中一半的皮,放入口中,嚼了幾下,吞了下去,讚了聲:“真甜!”
瞧,這便是他的妞妞,這種稀少的水果也能搞到,這種連父親這種級別的幹部也不過分到半箱。
“嗯。”曾繼紅斜眼瞅著他,邪惡地思忖著:今晚就吃了他吧,試試那安全套的大。
低下頭瞅瞅自己可觀的上圍,d罩,反正自己已長大——有一身白得耀眼的皮膚,纖細的腰,再加上修長的腿,能令男人瞬間興奮起來。
倆個談戀愛的男女,在電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沒有營養的話,偶爾瞧瞧窗口外麵,到站時還舍不得下車呢。
從徐家匯站牌到曾家,還有十分鍾的距離,曾繼紅空著手緊緊跟著前麵正大步流星向家前進的顧東辰。
到了家。
顧東辰也不回三樓,直到帶著行禮進了廚房,與躲在木床上的聽廣播電台的曾爺爺打招呼。
曾『奶』『奶』招呼一聲,就轉身下麵去了,‘出外餃子回家的麵’!曾繼紅也跟著曾『奶』『奶』看看有沒有幫忙的。
1969年,3月
陽春三月,後院開得繁盛的桃花被風卷起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地在空中打了幾個旋。
悠悠飄進了曾家一樓書齋的窗戶口中,和午後的陽光一起落在屋裏書桌上擺放的紅寶書上以及灘開的人民日報上。
“爺爺,您知道雀盲眼嗎?”曾繼紅的頭從莉莉的來信中抬起,皺眉問博學多才的爺爺。
“雀盲眼,聽過,是北方那人煙稀少、特別荒涼的地方才容易得的一種眼疾。你醫院裏有這種病人嗎?”曾爺爺淡淡地道,他的腳好利索了。
不過他依舊不出門,還不讓外讓知這個情況,上個月那個牛主任讓人打下台了,聽他是劉派的,聽他進了五七幹校。
“是北大荒的,我同學莉莉給我寫信,她那邊會得這種病,她的團長讓他們開始預防起來。她一發工資就給我寄錢,讓我去醫院給她買些維生素寄給她。”
信上,長期吃不到帶葉蔬菜,缺乏某些維生素,會導致雀盲病發生,就是眼睛像麻雀一樣,到了晚上什麽也看不見了,跟瞎子差不多。
“你同學去年才到北大荒,現在就得了這病嗎?”曾爺爺不解的問道。
“那沒有,是她的團長起,讓他們自己想法子預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