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1975年,春


  ‘陽春布得澤,萬物生光輝’!

  春是一個春陽和暖、萬物複蘇的季節!在這個美好的季節裏,南關村村民忙碌於春的辛勤播種。


  數日來,正值春季農忙時節,旌德縣農機局幾名農機技術指導員紛紛走出機關,進村入戶,穿梭在田野之間,開展春耕備耕、春管、春播等技術服務。


  春忙,主要是忙著播種麥和播種油菜。


  春忙,比是秋收要輕鬆不少。但,就算如此,江靜蘭的手心還是起了泡,她蹙著眉,慢騰騰地戴上衛生院內部才使用的一次『性』手術手套,用熱水洗著已經留到細腰的烏黑油亮長發。


  江靜蘭坐在竹椅上,裝滿熱水的搪瓷盆就放在眼前,彎著細腰,放濕滑順的長發,挖出洗發膏,手上不停地按摩著頭皮,可思緒已不知飄散去何處?這兩個多月,發生的幾個事情,令她十分沮喪!


  其一,靈氣空間消失了。或者也可以是她無法使用了,也可以是她進不去了,當然也無法收旁的什麽進入。包括人或是物,皆不能進入。


  其二,儲物空間內帶有靈氣的瓜果蔬菜米麵等物都消失了。或者也可以是她這個‘肉眼凡胎’看不見了。


  其三,她煉氣二層修為沒有了。她丹田內沒有一絲靈力,就算她重修了兩個多月,丹田內依舊如初,那樹苗依舊是樹苗樣,可憐兮兮的。這個她是不急,因她的精神力很強,入定後就可以看到周遭星星點點的靈氣點,可以外界不如靈氣空間,如果將兩者的靈氣密度進行對比,那外界還不如靈氣空間內的百之八-九呢,那要進入煉氣一層,少也是一年半載了。


  為了那個所謂能出靈『液』的‘寶葫蘆’,她付出的不可為不大啊!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如果不是還有那強大精神力和無限大儲物空間,以及儲物空間各式各樣的物資,那讓她呆在這窮鄉僻壤的山溝溝,還不如去死一死得了。反正她覺得自己也活得夠久了。


  “蘭蘭,可以衝洗了,我幫你。”正在江靜蘭思緒萬千時,楊鐵峰已在旁看了許久,見她久久不衝洗,就忍不住上前提醒一聲。知青點,都是思想進步的青年,又與村民住處有點距離,因此這一處好像是世外桃源般,令人自在。


  “嗯,好!”反正他們已經是公開的一對,江靜蘭不介意他對她獻殷勤。


  “別動……閉上眼……要衝水了。這水溫可以吧?”楊鐵峰帶繭的大手掌在衝洗女朋友秀發時,表現得十分輕柔,這源於他有個從抱到大的妹妹。


  “嗯……嗯……可以。”江靜蘭用帶著鼓勵的語氣應合著。


  “好了。把手上的『毛』巾給我。左邊左邊。”反複衝洗著,最後放下瓢,要了江靜蘭放在膝蓋上的幹『毛』巾,輕柔地為江靜蘭擦拭著長發。


  知青點,目前有兩對夫妻,兩對關係公開的男女朋友,隻贏白花’陸令儀單著了。自從屋內不必燒爐子開始,一對對十分默契地分開了,不再去‘教室’學習,‘教室’如今已如同虛設。從南京兩對夫妻知青扯證回村請吃酒後,江靜蘭已不會在大晚上放開精神網出去溜達,生怕一不心就看到‘春-宮-秀’。


  哦,前不久,陸令儀吱吱唔唔地對她透『露』一個消息,現在她都一個人睡覺了。嗬嗬,她也想向方潔看齊,不知楊鐵峰還是不是處-男,元陽還在不在呢?元陽對修煉之人大有用處,記憶中在修士衝級之即,有個‘爐鼎’,那往往是事半功倍!不知有沒有可能讓她進入煉氣一層?她隱隱約約有個預感,體內有了靈力,那就能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真的等不了一年半載!

  “這裏風大,咱們進屋吧。”春耕一過,田裏的活兒就不重,他也就恢複了晚間過來學習的習慣,蘭蘭讓他先學完理科,她文科簡單,以後有機會多花時間背一背就能過。


  “好。”隨著楊鐵峰進了屋,江靜蘭拂過半披在背部的半幹長發,暗歎自己好久沒機會用用太陽能吹風機。


  楊鐵峰拉過蹙眉不語的江靜蘭,一起坐在竹躺椅上,不過,是楊鐵峰坐在竹椅上,而江靜蘭側坐在楊鐵峰的大腿上,楊鐵峰邊親親她冰肌玉骨的臉頰,邊關切地問:“怎麽啦?是不是累了?明我上山套兔子給你吃。”


  “嗯……不累……”真不累,再怎麽她也是個異能者,自我修複能力挺強,自我突破能力不錯……此刻,江靜蘭雖然如同平常一般無二地坐在他懷裏,可也許是因為心裏有零那個那個想法,反倒不知該什麽,這身子還是頭一遭,總顯得局促不安,手不停地拉扯著脖頸的幹『毛』巾。


  楊鐵峰也瞧出她的羞赧,好看的眉頭挑了挑,嘴角也不禁向上勾起,抬起江靜蘭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對,笑道:“怎麽了,蘭蘭?”


  他不話還好,一話江靜蘭的臉不受控製地就馬上變成了一片緋紅,美麗雙眸掩飾『性』的下垂,那兩排成扇形的眼睫『毛』時不時地顫抖一下,顯得脆弱而動人:“啊,沒……沒什麽,我就是想家了。”


  楊鐵峰那雙狹長的眼睛一直地盯著,半晌後,他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將她的下巴緩緩抬起,他的大拇指指肚溫柔地摩挲過她的粉唇,讓江靜蘭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他才歎道:“今年過年你可以申請回家探親。”公社已有消息,不過隻有一個工農兵大學的招生名額,可還有幾個招工名額,隻是贏『插』隊’三年以上的限製條件。


  “我可以碰你嗎?”楊鐵峰低下頭輕吻著她粉粉嫩嫩的耳側,感受著他濕熱的舌頭滑過她巧巧的耳廓,滑下她冰冰涼涼的項頸。


  “嗯……”江靜蘭的聲音聽起來顫抖且破碎。不明白為什麽次次會受到年輕身子的影響,明明她是‘老司機’一枚啊!


  “我就當你同意了!”楊鐵峰故意似叼起她的耳垂輕輕拉扯,十分滿意看到她在煤油燈照耀下的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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