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新一章+新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完
1975年, 12月初
三個月的假期,眼瞧著就到要了。
江靜蘭一直在想接下去, 怎麽辦?
與男人之間,她向來是被動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在床上,她基本都是躺平給男人弄的, 很少會主動勾-引的, 所以沒什麽技術。
這樣子的她, 如何能讓薑北與她來一夜呢?隻有用藥了,隻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一夜呢?如今不是後世, 開個房家常便飯,或是開個車都可以來一發。
真是苦惱啊?
事前,如果讓薑北知道, 他一定不配合,不管他有多衝動。
事後,如果讓薑北知道, 他一定會負責的, 不管他有多怒, 可江靜蘭卻不想讓他負責……總之,如今的江靜蘭很苦惱!
江家人也查覺到一些, 但他們都以為小閨女是舍不得家裏,不想回鄉下了,因下鄉是國家政策,不能不去, 所以江家人也不知說什麽話安慰她。
時間一天天的接近三個月,江靜蘭開始著手準備一種中草藥,她手上有不少配方,很特殊的西方,可以說是秘方,很特殊的一種春-藥!是一種無色無味的香,男人或是女人聞了後,就會渾身躁熱難耐!這時,如果做了些什麽……當事人,會如同做一場春-夢吧!事後……如果處理幹淨,也就沒有事後了!
江靜蘭,沒有試過這種香,因而她有些下不去手。
想著,就定在離開上海的最後一晚。
大概……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夜’吧!
這一夜,江靜蘭夢見自己丹田內三色樹旁,突然多了一顆的‘靈氣團’,無色的‘靈氣團’,不知如何凝聚出來的,靈氣十分濃鬱!她未極多想,便沉下心神,使勁地吸收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年……在那‘濃鬱’靈氣團還有三分之二時,她便衝到了煉氣二層。
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秒便被不知名的力量拉入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不過,身處溫暖水池內的江靜蘭沒有慌張,十分謹慎地觀察著四周。
首先,發現自己落入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碧藍水池之中,池水溫暖非常。
其次,發現池外是她熟悉且陌生的一大片‘黑土地’,確定很大,約有一畝左右,但沒有熟悉的靈果樹,沒有熟悉的靈蔬、靈米、靈草、靈藥等等,隻有肥沃的‘黑土地’。
她想:大約……也許是空間升級了吧。
說起升級,這算是第二次了吧!
空間,最初隻有五十平方。後來變成了二百多平方。如今少說也有六百多平方吧。
如同精靈般泡在池水之中的江靜蘭,在觀察後水池外圍後,終於發現了——池水最中間還多了一汪‘一平方’大小的泉水,那泉水高出池水半米,泉水中間飄浮著一個‘玉葫蘆’。
玉葫蘆啊玉葫蘆!
江靜蘭又恨又愛地盯著那個似玉非玉的‘玉葫蘆’,盯著盯著,那玉葫蘆似乎活著般,吐出兩個光圈,一個是金色的,一個是白色的,向她飛馳而來,速度之快,令她躲閃不及,她一驚之下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意識還有些模糊,隻呆呆地望著藕色的床幔,腦子裏又多了一位女人畢生的記憶,她的大腦正緩慢有序地讀取著那小小的記憶匣子,這是一位處於‘亂世’中尋常女人,這是一位名叫周昕的一生——
——周家雖是書香門第,可在京城族裏也沒有什麽人,周昕父親十分爭氣,三十歲不到便中了二甲進士,之後找了關係,托了人情,帶著一妻一妾,二兒一女(全是嫡出),跟著陳家從京城長安到了邊城營州,在營州陳節度使府做了七品的主事。
營州地處邊陲,胡人遠多於漢人,風氣猶為開放。周家來了此後,周昕父親的官職雖然不高,但是在到處都是武將的營州,他還是有著一種孤高傲世的感覺,而且並不大與人交往。
而,周昕兄妹與父親恰恰相反,他們用心讀書的同時也學會了騎射,連周昕也不除外。
到了營州,周夫人就給小妾停了避子湯,一年後,周家添了兩子,一嫡一庶。有了兒子的小妾,也開始不安分,周昕對父親小妾一向討厭得很,總是惹母親生氣,還到父親那裏告歪狀,還有妾生子跟她同胞弟弟搶好吃的,林林總總,雖然都是小事,但是卻是周昕閨秀生活中最大的苦惱!
就這樣子,周夫人也從不出手對付家裏小妾。
周昕從小跟在母親身邊,接受母親用心的教養,學會了小女兒仕女所應該會的琴棋書畫,各種禮儀,如今已能彈出幾首像樣的曲子,寫出一手還算過得去的簪花小楷,能畫幾張山水蘭花圖,也會一麵優雅地品著茶,一麵從容地拈起一個棋子落下。
當然,女紅繡活尤其好!連騎射功夫也不比兩個嫡親哥哥差,這些是周主事與周夫人所不知的。是鄰居玉家的三郎手把手教的,玉家是胡人將鄰,不過玉夫人卻是流放於此的世家女。因而,玉家三郎允文允武,周昕十分心悅他,為了他才偷偷苦練騎射多年。
玉家,是營州除了陳節度使之除最高胡人武官。玉家三兒一女,皆是嫡出,不過大兒子是原配所出。玉小姐與周昕是閨中好友。
不論,家中父母如何思念繁華的長安。周昕心底卻覺得邊城生活也一樣有滋有味,離開長安那年她才不過五歲,對長安沒有多少美好的記憶。
直到,周昕十二歲那一年的秋天,突厥左賢王帶兵來犯時,這一回,突厥兵是帶著複仇的口號來的,為了商人複仇!當初她是不知道的,後來她才慢慢想明白了。
那一年的秋天,突厥人攻城時那可怕的經曆,周昕體會到無盡的恐懼,母親讓她做男兒打扮,說如果城破就快跑。
當然,最後營州城還是保住了,玉將軍有如天神般地出現在營州城外,周昕與營州城內所有人一樣,對玉將軍感激涕零。這一次,玉家三個兒子兩個殉國(玉家大郎與二郎),一個被突厥人的長矛擊中腰部後癱了(玉家三郎)。
周昕的大哥,不過剛滿十五歲,也在守城中殉國了。
周家隻剩下三個小兒子,周夫人是不想剩下的小兒子再死去,也不想生活在時刻都要受到突厥人威脅的營州了,所以周主事辭官要回長安。
次年初春,周昕惜別過人癱心不癱的玉家三郎,與已獨當一麵的玉家小姐,跟著家人回到了長安。
可,天不從人願。
秋收時,突厥人來犯時,營州城守住了。而京城失守了。
周家根本就沒有想到固若金湯的長安能被突厥人攻破,等想逃時已經來不及了,周昕父親和二哥想攔住闖到家中的突厥人,當時就被殺死了。
周夫人見此,當時就瘋了!
周昕帶著母親與兩個弟弟也沒跑出去,被抓住送往突厥。
一路上,隻因照顧母親和兩個弟弟走得慢了,才十三歲的少女周昕被人抽了一鞭子,不過這也好,再沒有人打十三歲的周昕的主意了。
走到半路上,突然聽說左賢王死了,突厥人急著北歸,周昕帶著癡傻的周夫人和年幼的弟弟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卻在路上被告朝廷的軍隊抓起來賣到醉香樓(長安第一酒樓),成了永不能脫籍的官奴,身邊隻有癡傻的母親,弟弟們不知去處。
就這樣子,周家父親與哥哥們都死了,弟弟們也丟了,隻剩下周昕與周夫人兩個了!
三年來,周昕一直在醉香樓的廚房做事,有一日,來的人太多,夥計們忙不過來,就讓她上來幫忙送茶水,就與玉家小姐相遇了。
之後,自然是她與母親一同被玉家接走了。玉家為了將周昕官奴身份改過來,與玉家三郎成親,跑了不知多少地方,求了不知很多人。
可是,大家的回答是一樣的,入京勤王的軍隊是朝廷請來的,就是皇上也不敢惹他們,更不用說為了一個小小的周家再翻起舊事,周夫人和周昕的官奴身份是根本改不了,甚至也不能如同普通的奴仆脫籍。
兩年後,營州城破了。
陳節度使死全家。
玉將軍請指打回了營州。
幾年下來,玉家三郎成了足智多謀的將軍,玉小姐成了家喻戶曉的女將軍。
周昕也跟著回到了營州,營州人不知周昕那層官奴的身份,玉夫人就做主給她與玉家三郎成親。然,三郎不僅僅不良於行,也不能行夫妻之實。
最後,一位李氏皇帝將遺腹女送到了玉家,玉家三郎做主收養。
後來,後來京城長安多次移主。
營州這一片,也獨立了。有人稱國主了,玉家小姐嫁了國主的嫡長孫。
後來,遺腹女長大了,招了婿,生了玉姓的娃。
後來,周昕母親死了。
後來,周昕也病倒了,她想著那倆個丟了的弟弟,臨死之時,以靈魂為代價,發了一個任務。
……
而她,江靜蘭無意之中接受了這個任務,任務內容是讓周家——四世同堂,子孫滿堂,生生不息。
如果她完成了任務,就能得到此次任務的金手指——丹田內,那顆濃鬱的‘輪回’靈氣團。當然這不是普通的靈氣團,顧名思義,它可輪回,可跟著靈魂穿越,一生用一回,一回可讓一個普通人衝擊二到三層修為。
她還知道,靈氣空間升級了,凡物與凡人進不了空間,隻有煉氣二層以上的修為才能進入靈氣空間。
另外,她完成不了此次任務,那將會被抹殺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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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末年,在內,宦官、強臣把持朝政,握兵弄權,政不出於帝手;在外,藩鎮(節度使)割據自立,陵侮皇威,隨意興兵逼宮。唐朝勢衰,李家皇帝終淪為傀儡,而被迫禪位。延續了近三百年的唐祚畫上了句,被五代十國所替代。 ”
周昕熟讀過這段曆史。
如今,中原亂成了一團,造反的隊伍遍地都是的,有很多節度使趁勢不服從皇命,劃界自保。
在這種局勢下,想要讓周家——四世同堂,子孫滿堂,生生不息。還真的不容易呢!?還真的不容易呢!?還真的不容易呢!?
營州城與大都數本時代的城池都是一樣的,並不是正方形,而是南北長東西短的長方形。做為城池的正門,南城牆格外高大,也是難進攻,其次是北城牆,雖然偏長一些,但是因為護城河在這一帶最深,也是易守難攻。剩下的東西兩側,西城門因地勢偏高也有一定優勢,整個營州最難守的城門就是東門。
周昕花了近一個時辰,才將營州的四門觀察完畢,得出以上結果。
夜色中,剛滿十二歲的漢族纖弱少女周昕邊緩步回平安坊,邊思忖著:今晚將‘陳節度使’殺了,明早消息一出,他那個礙事的兒子(陳將軍)一定會從折衝府回來奔喪,到時她就如法炮製,將睡夢中的陳將軍一刀割喉;沒了陳節度使與陳將軍父子,那營州就是玉將軍說了算,以玉將軍的能力與威望一定能守住營州,那麽周家子子孫孫都可以在營州好好的生活下去,到時候,她的任務也就能輕鬆完成。
周昕悄無聲息地回到家,又悄無聲息地躺下。
閉眼思索著:陳家沒有真正的帥才,她不後悔殺了陳節度使,他到了營州之後,完全掌握了營州的經濟命脈(所有稅收、田賦、軍餉等比由節度使府調度),他克扣軍餉,瞞報稅收,接受過往商人的饋贈,在這期間隻為陳家積累了巨額財富。
周昕還要在明晚殺了陳將軍(節度使之長子),因他已被金錢迷住了眼睛,即將會斷送一個營州最強大的折衝府,事情經過是這樣子的——
來往於突厥與營州的商隊都要從陳將軍所在折衝府經過,他悄悄地將他們殺了,奪了他們的財物,隻是時間久了,總要被人發現,玉將軍大兒子就在陳將軍麾下,不知怎麽曉得了,直接去責問陳將軍,陳將軍見安撫不了他就想出了借刀殺人的辦法,於是引突厥人進了折衝府。但是突厥人也騙了陳將軍,他們不隻殺了玉將軍大兒子一家四口,又殺了整個折衝府的人,最後還想把陳將軍也殺掉,陳將軍在家將們的保護下逃了出來,但整個折衝府卻毀掉了。
聽說死了五千多人,這樣子的將軍就該死!沒了陳將軍,那玉將軍的大兒子就能頂上去,因他是個非常忠厚勇武的漢子,他的人緣也非常好,威望也比陳將軍要高。
本朝建立之初,多采用府兵,朝中為百姓均田,並於分到田地的百姓間擇府兵,而各地折衝府本就是為選取府兵所設。府兵平時耕種,農隙訓練,戰時從軍。但後來均田之令不行,府兵亦無處可選,天寶時終於廢棄。後來,從朝廷到邊塞,軍士慢慢轉為招募所得。
營州周邊有三個折衝府拱衛,不會直接暴露在突厥人麵前。
每個折衝府住紮一支軍隊,陳將軍手握最強大的一支(今年秋收時,就會全軍覆滅),玉將軍一支(明年秋收前,要在陳節度使一念孤行下,撤回營州),還有一支在另一位胡人將軍手裏(他因陳節度使對戰死者撫恤不足而不肯遷入營州城內,在明年秋收時,被突厥人圍了,後來降了突厥)。
想想,營州城將軍會因陳家之故沒了三個折衝府,到時,周圍的城傍羈糜州盡失,再無外援,成了一座孤城,暴露在突厥人麵前,到時,難以獨存。
不光如此,陳節度使還會在三年後,在公主和親時,與京城太原王家家主聯係,以王陳兩家聯姻為基礎,使計將玉將軍調入京城,並安排了殺手在京城等著玉家。
可陳節度使這一‘妙’計,沒有傷到玉家分毫,卻使陳家走向了‘死光光’——
陳節度使以為京城下嫁了一個公主給突厥,營州至少能安穩十幾年。
可事實上,不出三年,突厥人就再來攻打營州。
陳節度使在突厥人攻城最緊時又急又氣一口氣沒上來死了;嫡長孫陳博開城投降前就親手將父親殺了,帶著母親在突厥過了一年,陳夫人受不了這裏的生活病死了,他不要榮華富貴,隻想在大漠中靜靜地過完這一生。
庶子陳祿、庶孫陳協都在守城時戰死了;嫡孫媳(太原王家女)是中了流矢,和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死了;還有嫡孫女,突厥人攻城時她在城外折衝府,他丈夫怕她被擄受辱就先讓她自裁了。
就這樣子,陳節度使害人害已,讓陳家走向了滅亡。
想著想著,周昕進入了夢鄉。
次日,周昕找了個出城摘野菜的借口,便提著一個小竹藍,跟著雙胞胎哥哥周旭一道騎馬出了營州城。
經曆了漫長冬季的營州,在這個時節田地裏還沒有長出新鮮的菜蔬,除了節度使家有暖房能種出些青菜來,各家隻能吃秋天儲存的菘、葑、菲菜。於是最先從田野裏冒出來的野菜就成了餐桌上第一道綠色,其中味道清香而甘甜的車輪菜最受歡迎。
當周昕的小筐子裏放滿了車輪菜時,當周旭獵到了兩隻兔子時,也等到了陳將軍帶著二十多名親兵匆忙回營州城的身影。
周昕盯著那個騎在最前麵的身影,想著今晚如何殺了他,昨晚殺陳節度使時,是在他睡夢中,用精神力鎖定他脖頸的動脈處,再用精神力從儲物空間取了一把匕-首,重重地落到鎖定的脖頸,鮮血就從脖頸噴湧出來,她隻用精神力默默地看著他在床上抽搐,直到不再動彈,才默默收回帶血的匕-首,用清水衝淨,再收回儲物空間。
可是,今晚,陳將軍不一定有機會入睡,他要在他父親靈堂守夜,也許可以在他跪著不動時動手,但好像不好借力,或者可以先用藥,她儲物空間還有一些不傳配方。
周昕想著:殺了陳節度使父子後,陳家隻剩下幾個半大少年與婦孺們,就會帶著家將離開營州,回到京城,陳家也算是有錢有兵,這種情況下,陳家在京城一定能生存下來。
因此,周昕覺得殺了陳節度使父子,是在救陳家,而不是害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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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後,營州
原來處處整潔的周家小院,如今到處都亂七八糟的,衣料、器物都放在炕上,地上又擺了幾口大箱子。
就像是要搬家一般,對,就是搬家,周家要回長安了!
三十出頭的周太太因保養得當,依舊膚白貌美,她嘴上指使著兩個本地雇來仆婦幹這幹那,自己手上也沒停歇,正在向一口大箱子裏擺放著幾匹錦緞,應該是為了盡可能多放些,她小心翼翼地反複試著,顯得十分愉快!
就算呆了好幾年,周太太依舊不喜歡營州,她思念著繁華的長安城!從丈夫決定跟著陳家一同回長安開始,她就反複地對孩子們強調著長安的好!
長安真的特別好!
那裏冬天也不像營州這麽冷!
也沒有這麽多雪!
坊間有好多鋪子,賣什麽東西的都有,很多東西都是營州這個邊城從未出現過的。
很多東西是生在營州、長在營州的胡人想也想不出來……就說各種好吃的,營州每天吃的不過是麥飯與菽豆,可是長安有槐葉冷淘、鮮魚膾、還有渾羊歿忽等等。
還有,還有長安的女人們穿的衣服也特別漂亮,隻裙子就有很多樣,翠霞裙、荷葉羅裙、隱花裙、竹葉裙、碧紗裙、霓裳月色裙,聽說公主們還製了百鳥裙,是用各種飛鳥的羽毛編織而成,光華璀璨……
但,周太太知道不管是吃的還是穿的,都是要花錢買的,長安可不是營州呢,家裏的開支要大幾倍呢?這回也是為了兩個兒子要孝秀才,周家的原藉在長安,考試要回長安。
營州到長安可不近,這一路上可不大太平!
這一回,一家子可以跟著‘孝’中的陳家一同回長安。陳家有幾百的私兵與家仆,從營州到長安這一路上是十分安全的,周太太計算著,可以將所有的錢換成營州特色,如菌子,幹菜,土物野物等,回去送人也是一份心意;還要換些上好的皮子,老參,狼膏等,到了長安就可以換銀錢。
京城的二進宅子,多年隻有一個老仆看著,除了正屋,別處都是租給可靠之人。但回去,也得花錢修一修;還有大兒已十五歲了,雖說考功名為重,但也可以悄悄的相看相看好人家的姑娘們。
周家,西廂房內
周昕正在認真地抄寫《女誡》,滿身的靈氣,混在書卷氣中。雖不十分美麗,但卻獨有著一分屬於自己的風韻。她麵上抄著,心裏卻不以為然地腹誹著:‘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臥之床下,弄之瓦磚,而齋告焉臥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真是好笑!
這個時代,凡是有機會念書的女人,對《女誡》都不陌生。對於《女誡》,周昕是相當熟悉的,周太太從小就教她背過,又讓周主事親自寫了一篇《女誡》給她當字貼。
不知原主信不信《女誡》,總之,她是不信的!不過,每每受罰時,周太太就讓她抄寫這篇。這一回,是周昕說了句——咱們別回長安了吧!就讓周太太連罰了一個月,到明天出發才可以結束。好在,她還金手指。早就將陳家兩處密室抄了,她沒有要陳家各院的私房,也沒有要陳家公中的銀輛,隻抄了那些剝削來的財富。一共兩處,一處是在節度使府前院書房的密室,另一處在折衝府裏書房的暗室。如今回想——密室的東西,當時簡直要晃花了她的眼睛,架子上滿是珊瑚珠寶玉器,金錠銀錠,就是放在地上的箱子裏也裝著滿滿的銅錢,看色澤就知道是鑄好了從沒有用過的新錢。
“呯!”的一聲,一顆小石子打到了西廂房的窗子上,周昕偷偷趕緊跑出屋子,向隔壁的院牆上看去,就見玉家三郎正在院牆上探進頭問“周昕,你們家明天就要跟著陳家一起離開營州了嗎?”他有些懊惱,這一個月來,因為陳家出事,父親十分忙碌,而一直跟著父親的他,也一直在外麵奔波。
“是的,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等等。我去拿出來。”周昕望著眼前這位好兒郎在未來有一天也許可能會在腰身中一射,要癱大半輩子,就有些不落忍,想起儲物空間內有幾件‘防彈衣’,可以防腰身的。
“好。我也要你準備了一禮物。”玉家三郎將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扔了過來,眼中有著懵懂的情愫,周昕不是看不出來,可是竟然並不反感,或者說並不忍心去打破那份朦朧。
對方用得是巧勁,周昕十分輕鬆就接過了那古樸的木盒子,輕輕打開,就感覺眼睛都不夠用了,是兩根鞭子,黑白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