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波琳娜的刺殺
時隔將近一個月，西爾頓終於又看到了鋼鐵俠。
自從他那次和小女孩的“冰淇淋采訪”之後，托尼·斯塔克就沒有在公眾麵前出現過；
而在小女孩被殺之後，紐約市所有有關鋼鐵俠的照片、海報、宣傳片、人偶等一切周邊，都被撤換掉，斯塔克大廈也因為遊行示威而封鎖。
一夜之間，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仿佛成了某種禁詞，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鋼鐵俠就像是從來沒有誕生過一樣。
如今站在門口的托尼·斯塔克，語氣依舊帶著強撐出來的輕鬆，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去看到了一張憔悴的臉——
臉色蒼白，雙眼布滿血絲，胡子許久沒有修剪，顯得有些落魄邋遢。
“嘿，托尼，你來的正是時候。”尼克·弗瑞向托尼招手道：
“我們請來了安娜的母親，波琳娜女士，正要和她去聊聊，你要加入嗎？”
“當然，拖了這麽久，也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托尼·斯塔克苦笑道。
“這樣吧，考慮到波琳娜女士情緒上可能出現的不穩定，你現在外麵等一下，等到她有了心理準備，你再進來。”
“好。”
“我們先走，托尼，待會兒見。”
尼克·弗瑞帶上了同為東歐女性的黑寡婦和緋紅女巫，帶上了和波琳娜熟識的西爾頓和詹妮，又帶上了幾名親和力強、負責精神疏導工作的神盾局特工，離開了會議室，前去和波琳娜見麵。
留托尼·斯塔克獨自在會議室中，呆呆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出神——
身邊的很多人都勸自己，小女孩被殺死這件事不應該怪自己，要怪就怪索科威亞毀滅的那場悲劇。
可是整個索科威亞的毀滅又該怪誰呢？
嗯，可以怪到奧創頭上。
可奧創是由誰創造的呢？
哦，對了，就是我。
托尼·斯塔克自嘲般地抿起嘴巴，卻再也擠不出半點笑容。
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名神盾局特工推開會議室的門，道：“斯塔克先生，跟我來。”
托尼·斯塔克卸掉鋼鐵鎧甲，跟在特工身後，穿過兩條走廊，來到一間會客廳的門前。
推門進入會客廳中，尼克·弗瑞帶著一眾手下正擁簇著一個索科威亞女人，應該就是小女孩的媽媽——波琳娜。
這女人坐在沙發上，眼睛哭得紅腫，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一旁的黑寡婦為她遞著紙巾，緋紅女巫則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尼克·弗瑞對剛進屋的托尼·斯塔克道：
“托尼，在我們的勸說下，波琳娜已經答應和你和解。
不過有兩個條件，
第一，波琳娜要求你當麵道歉，她才能和你和解。
第二，你需要支付500萬美金的賠償。”
托尼·斯塔克道：“波琳娜女士，你提出的條件我可以接受。
我知道任何物質上的賠償，都抵不過失去女兒的痛苦。
如果500萬美金可以稍稍減輕你的悲傷，我願意支付。”
波琳娜從沙發上站起身，坐在兩旁的黑寡婦和緋紅女巫沒有阻攔，但是目光跟著波琳娜警覺了起來。
這個索科威亞女人擦擦眼淚，向托尼·斯塔克走去，語氣變得平和，道：“斯塔克先生，
我知道，這件事是你的那些狂熱的粉絲們作出的瘋狂舉動，
和你本人並沒有關係。
所以，我也不知道要求你當麵道歉合不合適。”
波琳娜一句句說著，一步步向托尼靠近，托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注視著波琳娜的眼睛，耳麥中傳來人工智能賈維斯提示的聲音：
“斯塔克先生，金屬探測器顯示波琳娜袖口中藏有一把匕首，被判定為危險目標，請遠離或者調取機甲防禦！”
托尼依舊沒有後退半步，也沒有做任何的防備，直到波琳娜來到他的麵前，亮出匕首狠狠刺下，口中怒吼著：
“可安娜不能白死！
而這代價一定不是金錢！”
托尼沒有躲閃，他關閉了主樓中所有機甲的自動防禦係統，他甚至有些渴望波琳娜的匕首刺進他的胸口——
那種疼痛應該才能治療一直折磨著自己的自責吧。
可波琳娜的匕首沒有刺下，被一道紅色的氣息禁錮在半空，懸停在距離托尼心髒不足一指寬的位置。
緋紅女巫十指揮舞，口中默念著什麽，緋紅的能量連通波琳娜的大腦；這個普通的索科威亞女人，在緋紅女巫意念強製灌輸的攻勢下，不堪一擊。
在托尼·斯塔克的視野中，波琳娜雙目變得呆滯，泛出紅芒，她將匕首收起後，緩緩向托尼伸出自己的右手，喃喃道：
“斯塔克先生，我原諒你了……原諒你了……原諒你了……”
托尼·斯塔克的視線越過波琳娜，投向身後正將意念植入她大腦的緋紅女巫——
伸出右臂，沒有去握住波琳娜的右手，而是向上舉起，一片片紅色的金屬由噴氣驅動，從四麵八方聚來，嚴絲合縫地拚成一隻鋼鐵臂膀！
托尼的機械臂落下，對準緋紅女巫，掌心激光炮閃耀刺目的一團白光，隨時準備發射——
“旺達，你在做什麽？”
黑寡婦忙張開雙臂，攔在兩人中間，“托尼，她是在幫你！
我們不能讓你再這樣消沉下去了！”
托尼·斯塔克並沒有理會黑寡婦，控製十幾副鋼鐵戰甲從大廈的各個角落飛出，三十多枚激光炮從不同角度同時對準緋紅女巫——
“旺達！馬上解除對波琳娜的意念植入，不然我開火了！”
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大聲喝道：“托尼·斯塔克！
你不要再這麽幼稚了！
如果波琳娜不和你和解，被撕裂的紐約市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
要知道，你不隻是托尼·斯塔克，你還是鋼鐵俠！
我這麽做不是為了你，是為了鋼鐵俠！”
托尼·斯塔克冷笑：
“為了鋼鐵俠……
上一個自作主張為了鋼鐵俠的人，是那個將安娜摔死的瘋子！
隻有我，才是鋼鐵俠。”
托尼·斯塔克打了個響指，空中懸浮的十幾副將武器對準緋紅女巫的機甲，盡數熄了火，失去動力摔散一地，“我如果不想做，世界上就沒有鋼鐵俠。”
說著，托尼·斯塔克轉身，穿過這層層的機械殘骸離開，他的背影停在了門口，冷冷道：
“你們可以讓波琳娜宣布和我和解；但我也會主動向媒體承認，這是神盾局對波琳娜精神控製的結果。”
緋紅女巫望向尼克·弗瑞，尋求下一步指令，尼克·弗瑞搖搖頭，長歎一口氣：
“旺達，放了波琳娜，消除剛剛植入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