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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道長

  老君山的觀主跟隨陳耀中下山後,幾人馬不停蹄的就趕來了洛市,魏青在電話中的語氣很是焦急,誰家兒子莫名的癱瘓掉誰不著急?所以陳耀中在第二天一接上老道,沒做停留,直奔魏家而去。


  魏青得知自己的老友已經請到老道長之後,急忙的打電話給了吳尊,讓他帶著吳天過來,讓老道一並觀察下他們的病情。


  旁晚時分,一輛車從遠處駛來,緩緩停在魏家的大門前,從車上下來兩人,正是陳耀中和老君山的觀主。吳尊和魏青兩人早就等候多時了,見兩人下車,連忙迎了上去。


  “老陳啊,你這體重可是一點沒變啊。”


  “哈哈,你也不是還是老樣子,呦,吳懂,咱哥倆可是好久沒見了啊,抽空可要好好的聊一聊。”


  陳耀中先是和魏青打過招呼,又跟吳尊握手,之後才指著身後的老道介紹道“這位就是老君山老君觀觀主,雲道長。”


  兩人齊齊的朝老道看去,隻見老道鶴發童顏,目光清澈,雖是一身古舊的葛衣道袍,卻自帶一股出塵之氣。


  兩人都是久經風浪的商界大鱷,識人無數,外表亮眼實則草包的人見得多了,但是此人是陳耀中特地請來的,兩人不得輕視,當即,吳尊笑著說道“雲道長肯親自出山,榮幸之至啊,快請快請。”


  幾人一起進了客廳,保姆送上茶水之後,魏青笑著向老道問道“早就聽我兄弟說起過老君山可是有活神仙的,今日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不知道長師承何派啊?”


  老道微微一笑,“貧道師承全真南宗紫陽真人一脈,從初祖張真人算起,已經有一千餘年了。”


  吳尊不由得撇了撇嘴,對於他們來說,這些東西太過於遙遠,老道的話聽起來也是賊別扭,總感覺下一秒,老道就要口吐飛劍,行雲布雨一樣,他不信這個,就是感覺這個老道在裝神弄鬼,故弄玄虛。


  魏青卻好似頗有興趣,“道長,我就知道道教分全真和正一兩派,但是具體的也不是太清楚,今天機會難道,還望道長講解一二。”


  老道看魏青有興趣,捋著長須笑道“也好,既然居士對這個感興趣,我就和居士簡單說一說。”


  “道教始祖是張道陵張真人,後又分為全真和正一兩派,正一派有茅山、靈寶、清微、淨明等諸派之分,但仍以天師道為代表,習慣上,天師道也稱為正一道,宗壇在龍虎山。符籙三山為龍虎山、茅山、閣皂山。是在天師道、龍虎宗長期發展的基礎上,以龍虎宗為中心,集合各符籙道派組成的一個符籙大派。


  全真又分南派和北派,北宗開山祖師為王重陽,後傳馬鈺、譚處端、劉處玄、丘處機、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等七大弟子,世稱全真七子。


  南派傳世人為紫陽真人,傳翠玄真人,紫賢真人,翠虛真人,紫虛真人,後人稱之為南五祖。”


  老道說起自家的淵源,自是滔滔不絕,魏青和陳耀中聽津津有味,而吳尊對這些真的是不感興趣,一個人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看著幾人。


  “貧道自幼出家,一直跟隨師傅在世間修行,遊曆天下,師傅仙逝之後,就把老君觀交付於我,自此已經有三十餘年了。”


  說道這裏,吳尊突然打斷了老道,說道“剛才道長說您已經接手道觀三十餘年了,不知道長今年多大年紀了?”


  老道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吳尊會問起自己的年齡,嗬嗬笑道“貧道今年七十有八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老道全無老態,皮膚紅潤,看不到一絲皺紋,要是沒有這滿頭的白發,說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都沒有問題,吳尊心中暗自思量,已經沒了剛開始的輕視之態。


  眾人又談論了一會,才切入正題,魏祥在眾人談論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大廳,全程都沒有說話,隻是臉色陰沉的厲害。


  “老吳,小天呢?”魏青看到吳天還沒有到來,出口問道。


  “我打個電話問下,他非要自己來,我就先來了。”吳尊說完就準備拿起手機給吳天打電話,卻聽到外麵一陣跑車的轟鳴聲,得,不用打了,正主來了。


  看到吳天走進大門,吳尊連忙起身道“小天,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雲道長。”


  可是吳天完全不理睬,徑直走到魏祥身邊坐下,才不屑的說道“我不管你是誰,隻要能治好我們的病,想要什麽隨便開口,但是你要是來裝神弄鬼的,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吳天本就性格乖張,有病之後就更張變本加厲,看誰都是一副不順眼的樣子。


  ”你……”吳尊氣的夠嗆,正要出言訓斥,老道卻拜拜手道“無妨,年輕人嘛,誰沒點脾氣,世事無絕對,貧道也不能保證,但是一定會盡力醫治二位,也罷,就先看看你們的患處吧!”


  吳天冷哼一聲,對老道的說辭完全不加理會,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丫更慘,麵色死灰,精神萎靡的一塌糊塗。


  老道起身,走到魏祥的身邊,魏青連忙走過來,親自蹲下拉起兒子的褲腿,魏祥的雙腿白的嚇人,全無血色,吳天看到後也是嚇了一跳。


  老道瞧了一下,拉起魏祥的手開始診脈,過了一會才道“果真是經脈淤塞所至。”


  隨後,老道也蹲下身子,捏住魏青的小腿肚處,問道“這裏疼嗎?”


  “不疼。”魏祥搖頭,聲音沙啞幹澀。


  “那這裏呢?”老道的手指往上移了一寸。


  “也不疼。”


  “那這裏呢?”


  一直到魏祥的大腿部位,魏祥才忽然咬著牙斯斯的叫道“又酸又疼。”


  老道點點頭,從自己帶來的包裹裏麵取出一副銀針,仔細甄別了一下,拿出一根尖頭三菱形狀的銀針出來。老道先是在那個穴位上按摩了一會,然後才把銀針慢慢的刺入,不一會,就從銀針上麵開始留出血液,血液竟然是黑紫色的,完全不似正常人的顏色,放血的同時,老道又拿出幾根銀針,分別紮在不同的穴位上,然後就開始在魏青的腿上不停的按摩推拿,過了幾分鍾之後,從銀針裏麵流出的血液終於呈現出了一絲正常的紅色,老道這才收針,然後在另一條腿上如法炮製。


  如此幾番折騰下來,老道已是滿頭的汗水,大概半小時後,老道才診斷完畢,魏青的雙腿這時已經有了一絲血色,沒有剛開始哪樣的滲人了。


  看到魏祥雙腿的變化,魏青喜不自禁的問道“老道,天兒怎麽樣了?能治好嗎?”


  “不出意外的話,哪位的情況也是一樣,都是經脈淤塞了,我現在施針可以緩解這個症狀,但是想要完全康複,就需要時日了,要是能找到當日施術之人,讓哪位再次施展奇術,說不定兩位就可以完全康複了。貧道修為不夠,暫時是無能為力。”


  聽聞老道此言,幾人都是大驚失色,吳尊急忙問道“道長,你可是說他們真的是被人暗算的?”


  “對,施術者是一位高人,”老道說到此處竟然一臉的崇拜,還帶有一絲莫名的興奮。


  “操,我就知道,奶奶的,要是讓老子找出來是誰暗算老子,老子要扒了他的皮。”吳天憤怒的咆哮道。


  老道還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忍住沒有開口。


  吳尊剛開始對這個老道也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現在卻已經深信不疑,這老道是有真本事的,隨即恭敬的問道“道長,你說小天他們是被人暗算的,可是他們為什麽卻一無所知,都是回到家後才發病的?”


  魏青也接過吳尊的話說道“對啊,道長,你說他們會不會中了邪術啊?”


  老道哈哈一笑,“邪術到不至於,就是一些特處的手法而已,那人若是想要施展,我想一定會接觸過兩位,你們要是找人可以按照這個線索去找,時間嗎……”老道思索了一會,接著說道“間隔應該不會太久,估計就在當天。”


  魏青和吳尊聽完,對視一眼,這個範圍就小很多了,難度已經大大的縮小,魏祥忙道“道長不妨就在我這裏先住幾天,等有結果了,我們立刻通知您?”


  老道沉思一番,“也罷,我也想見識一下,住你這裏就不必了,我去這裏的道觀掛單就好了。”


  以前的道士掛單都是極有規矩的,凡掛單者,必須衣冠整潔,先到號房門口,將單行(背夾、衣物)放於門外一邊,衣冠整齊喊“號房老爺慈悲。或喊“迎賓老爺慈悲”,等號房應聲後,方可進內,不得徑直闖入。或略停片刻,內無應聲時,可照前再喊一聲。因號房見有掛單者亦須衣冠整齊迎見,故需有著衣冠時間。


  號房衣冠整齊應聲曰“慈悲”,這時掛單者始得進門。進門亦應講究規矩,如號房站立位置在中間靠左,則進門時靠右先進右足,進內靠右站立,反之則依左入站。先向上三禮,禮畢,曰“頂禮號房老爺”,號房當即雲“慈悲一禮、一禮”隨即一躬到地陪禮,概不受道友之禮,以示謙虛。行完一禮,再行二禮,往往號房要擋駕,不讓再行下去,但掛單者亦要表示誠意行下去。號房堅持擋駕,即轉身對號房一揖。


  號房讓坐日“請坐”,答曰“慈悲”。就坐、坐下時要“坐如鍾”,端身正坐,兩手袖內,拱置胸前,以眼觀鼻、鼻觀心。不得斜依身軀,不得翹“二郎腿”,不得左顧右盼。


  之後還有很多問答,都是掛單須有的事項,接著還有退禮、參灶,這才能成功的掛單。


  但是現在莫老道要去掛單,這些繁瑣的步驟就完全省去了,以莫老單現在的名頭,上哪兒都要熱情招待的。


  莫老道又坐了一會,就起身告辭。


  魏青、吳尊等人起身去送,剛出一樓大門,忽聽見樓上一聲尖叫“啊!”


  眾人大驚,仰頭看去,隻見一黑乎乎的東西從二樓掉落,正對著吳天的頭頂砸下,眾人齊齊發愣,一時都沒有回過神來,吳天一時也有點懵逼,竟然忘記了躲閃。


  就在那個東西要砸中吳天頭部之時,隻見一蓬大袖甩出,然後輕輕的托底一兜,接著一個翻轉,老道的袖子像極了流雲散漫,猛的往上一抖。


  “接著!”


  隨著老道一聲輕嗬,那東西嗖的一聲就飛回了二樓,穩穩的落在了陽台之上。


  直到此刻,眾人才看清楚,那赫然就是一個碩大的青瓷花盆,陽台上還站著那個驚魂未定的女保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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