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最後的處刑
阿爾弗雷德的表現,亦是等於默認了涅亞的猜測。但是,即便如此,阿爾弗雷德僅憑自身的力量,亦可躋身神之天使一族的戰士之中的最強級別。狂暴的雷光刹那間就遊走於涅亞的體表,甚至讓人看不清楚涅亞的人影。而涅亞的鬥氣亦是提升到了極致,在揮出每一劍的同時,涅亞的鬥氣亦是在抵禦著雷光的侵襲,以及提升著細胞的修複速度。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涅亞或許最多隻能堅持三、四個回合,就會被轟成焦炭了。
可是,就算涅亞用鬥氣防禦和自我療愈,再這麽下去的話,軀體被雷光侵蝕亦是遲早的與。阿爾弗雷德的雙眼之中,早已被狂暴的雷光充溢著,看上去全然沒有神之天使高貴的儀態,反而充滿著暴戾而殘酷的殺氣,仿佛要把麵前的這個人類少年撕成碎片一樣。
架開阿爾弗雷德劈落的一劍,涅亞大聲叫道:“哼,成為祭品的,正是身為天界牢獄典獄長的你呀!”說著,一股灼熱的力量,悄然從涅亞的身上溢散開來,“別忘了,和你作戰的人類,可不隻有我一個人啊!”
那個瞬間,仿佛火山噴發一樣,一股強烈的鬥氣陡然從涅亞的劍刃上噴發而出,把阿爾弗雷德往後逼退開來。阿爾弗雷德揮起左拳猛然一撕,把襲來的勁氣彈開。直到這個時候,阿爾弗雷德這才總算是看清楚了,剛才守護著這個人類少年的是什麽——
那是一件火焰幻化的鎧甲,從頭盔,肩甲,到護臂、護腿,甚至就連涅亞並沒有裝備的胸甲,亦是有一道火焰守護著,隱隱化作胸甲的形狀。雖說雷元素是魔法元素之中極為暴戾的存在,但是,如果是以攻擊性而言的話,火元素就未必在雷元素之下!
而給涅亞披掛上這身火焰之鎧的,當然就是小女巫了。
“這樣的話,那個神之天使的雷元素就失去作用了。”緹爾暗暗感知著戰場的變化,低聲說道,“不過,艾蕾諾亞小姐的精神力,從剛才開始就已經有所消耗。涅亞先生身上的火焰之鎧雖然可以防護雷元素的侵襲,但是卻是在消耗艾蕾諾亞小姐的精神力……”
說到這兒,緹爾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其實緹爾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阿爾弗雷德的力量來源,正是“天使驅動核心”,而“天使驅動核心”可以源源不斷、近乎無窮無盡地為阿爾弗雷德提供力量,可是,艾蕾諾亞卻是沒法做到這一點。正因如此,如果涅亞沒有搶在艾蕾諾亞的精神力消耗枯竭之前結束戰鬥的話,那麽,這場戰鬥的結果當然就是隻有敗北一途了。
埃爾哈特卻是表現得相當淡定,說道:“別擔心,說不定涅亞可以取勝哩。”說著,似乎是碰到了痛處,埃爾哈特忍不住對正在給自己粉碎掉的左手進行治療的傑基爾說道,“麻煩輕一點,別看我是一條硬漢,但是其實我隻是忍著痛,我不說而已,並不代表我真的一點兒也不痛啊。”
“身上的麻醉劑用光了啊。”傑基爾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在下一般不會給病人進行手術的,但是,這樣的傷勢,也就隻有對人體骨骼認知最為精確的在下進行醫治了,麻煩忍耐一下吧。”稍稍頓了頓,傑基爾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戰場,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再亂動的話,隻要碎骨無法拚湊成原本的關節,您就一輩子也沒法揮這隻拳頭了。”
埃爾哈特不由得滿臉黑線地說道:“那就專心一點好不好?那邊的戰鬥沒什麽好看的。”
嘴上這麽說著,埃爾哈特卻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戰場。聽見埃爾哈特這麽說,亞倫、緹爾,以及維羅妮卡等一眾軍團長皆是不由得笑了。如果不是傑基爾這麽說的話,相信埃爾哈特是不會這麽安靜下來的——說到底,作為一個熱衷於戰鬥的男人,戰鬥就等於是埃爾哈特的第二條生命。如果沒法戰鬥的話,那可真是比殺死埃爾哈特還要難受。
不過,有了小女巫的火焰守護,並且在阿爾弗雷德以雷光大劍和“審判之手”開戰的此刻,涅亞亦是可以放開手腳地和阿爾弗雷德戰鬥——最麻煩的“絕對防禦之盾”沒有展開的話,涅亞心裏的顧忌就去了三分。
“劍技·碎岩!”“劍技·激穿!”
隨著涅亞一聲低喝,互抵著的劍刃猛然往前壓製而去,迫使阿爾弗雷德再次往後退開。不等阿爾弗雷德站穩腳跟,涅亞已經揮起左拳,激湧的拳頭仿佛一枚鑽頭,包裹著火焰轟向了阿爾弗雷德的胸口。而阿爾弗雷德亦是伸出左手,淡淡的雷鳴之聲響起,耀眼的雷光恍若實質,沿著阿爾弗雷德的指尖往外延伸開來,恍若一隻雷之爪,撕裂出數十道電弧,總算是把涅亞的拳頭彈開。
但是,也僅僅隻是彈開而已。
被彈開的瞬間,涅亞立刻就以更快的速度,朝著阿爾弗雷德衝殺而去。四周溢散的雷光和火焰,似乎亦是被絞得粉碎。而這個瞬間,阿爾弗雷德的眼中,亦是流露出了一抹驚駭之色,顯然是沒有想到,區區人類,竟然可以把自己逼迫到這個地步。
下一個瞬間,阿爾弗雷德眼中的驚駭之意,又被凜冽的殺氣所取代。
不知道什麽時候,耀眼的雷光,已經從阿爾弗雷德的左手上消失了。這個時候,涅亞亦是從自己的麵前,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壓力……準確地說,是斥力。和之前“溫暖的枷鎖”那種強烈的壓迫力不同,此刻涅亞感受到的斥力,竟然集中壓縮在一起,仿佛一把看不見的刀刃一樣。亦是在這個瞬間,涅亞的內心之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籠罩了。
“準備受死吧,人類。這個距離,我的命中率是百分之百的。”阿爾弗雷德低聲說道,“劍技·最後的處刑。”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鮮血已經濺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