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作詩
“師兄我的修行方式,是作詩。”
……
月光下,趙紅曲侃侃而談,
“儒家修行,無非是獲得儒聖意誌認可。專研儒聖學問,讀書解字是修行,傳道受業是修行。作詩填詞,亦是修行。”
趙紅曲手中憑空出現一本黃皮書卷,扔到李西京麵前,自信的說道
“儒家一脈,學識修為勝過師兄的,尚還有師父他們那一輩的老家夥。
但若論才華橫溢,整個大夏也找不出一人能與師兄我比肩的。
這些,便是師兄我早年所作的部分詩詞,師弟你先好好觀摩一下。”
詩詞麽……
雖然我自己不會,但我腦子裏多的是啊……壓下心中的情緒,李西京接過那本書一看。
此時月光通明,開始修行之後視力也變得極高了,因此不必有燈,直接就能看清書上的字。
好家夥,封麵就是《紅曲詩聖詩詞選集》。
紅曲詩聖……這名字,認真的嗎?
李西京感覺一股中二氣息瞬間撲麵而來。
翻開第一頁,居然還有備注
“十六歲拜師宴,酒後歸家所作之詞。”
“破陣子
夜半鬆絨如墨,煙輕纖柳扶雲。
籬外高枝長月色,陌上斜風催劍音。
青燈照晚亭。
酒過三巡微醉,單衣月下孤行。
求得人間真自在,放任浮生功利名。
天高人正青。”
咦,好像還不是爛的很離譜……
李西京對詩詞一知半解,也看不出來一首詞的好壞。
隻是覺得這一首詞讀起來還比較有感覺,挺符合師兄這逼格氣質的,比他預想的倒是要好很多。
再往後麵翻。
這一首的備注是
“獨身之人,憤而題詩。”
“黃昏吟
天近黃昏晚風冽,離陽漸落孤影斜。
遊人有心賞桃李,過客無意引花蝶。
樊籠困步詩難全,天外颯遝酒無缺。
紅塵世外看風月,從來瀟灑一身孑。”
好像確實有點東西……
李西京有些吃驚了,他原本覺得,詩詞文化,是華夏獨有。
這異世之人,縱然寫詩,水平肯定也一塌糊塗。
看了師兄的兩首,竟然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許多。
而且這麽厚厚的一本,少說也有上百首,也難怪師兄說他僅憑寫詩,便成了儒家曠古絕今的天才。
再往後麵翻。
“十九歲做客唐山,一夜敗盡所有同輩,瞬感人生寂寞,夜歸途中所作。”
唐山?那不是傳聞中京都道家正統嗎?
師兄當年這麽猛的?李西京吞了吞口水,壓下心中的震驚往下看。
“定風波
空山獨自乘夜歸,冷風細雨遮眼眉。廊下燈醒微光暗,慘淡。落葉離枝任紛飛。
雲霏閉月千萬裏,悠遠。燈下殘影總相隨。何必傷懷失長夜?且睡。明朝旭日又東回。”
“……”
一首首的看下去,李西京終於知道自己這師兄並不完全是在吹牛了。
雖然師兄的這些詩和詞,肯定無法和華夏積攢了幾千年的文化結晶相提並論,但在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很難得了。
不過……寫詩就能變強……
那豈不是……
李西京的內心,逐漸變得猖狂起來。
咱別的不會,詩是真的多啊……
……
趙紅曲看著李西京把他的詩集看的差不多了,淡然的笑道
“想必你也已經有了些許啟發了,今夜正好,深秋時節,月色怡人,你便趁此時機,作詩一首看看。
若是能有佳作,則證明你也可以走上師兄這條路,以詩入教。
若是三個時辰都做不出來一首較好的,那就隻有老老實實的回書院讀書解意了。”
白衣青年淡淡的一揮衣袖,石桌之上便出現了一整套文房四寶。
“師弟,你先想著,師兄先不打擾你了,三個時辰之後,師兄再來看你。”
趙紅曲一邊說著,一邊便要負手離開這涼亭。
李西京直接叫住了他“師兄且慢。”
“怎麽了?”
“師弟覺得……”
李西京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已經做出來了。”
“嗯?”趙紅曲有些不信的看著他。
開什麽玩笑?本師兄做詩都還需要花幾刻鍾蘊量的……
李西京也不廢話,輕咳一聲,直接開始提筆了。
為了變強……
我要開始裝嗶了!
……
一行行字跡,緩緩出現在桌麵的宣紙上。
“明月幾時有……”
……
……
洛安城,某一處府邸內。
大堂裏破損的牆壁,門板與房頂還未完全修複,三個老頭便坐在大堂外的桂樹下,喝茶聊天。
“方老頭!”
楊連山盯著方河,帶著一絲怒意
“你把那李西京交給趙紅曲那小王八蛋去教,是什麽意思?”
方河不在意地笑道“怕什麽,紅曲也就跟我們幾個老家夥豪橫一下,跟同輩他還是很和善的。”
“我是怕趙紅曲小王八蛋又把那孩子教壞了。”
楊連山憂心忡忡,一個趙紅曲就給他弄得很頭疼了。
“不至於,不至於。”方河訕笑著擺了擺手,轉移話題說道
“楊老頭,我今天把你的牌子給他了,到時候那孩子去道院的時候,你留意一下,多開點後門。”
“行了,你都說了無數遍了。”
楊連山不耐煩的搖了搖頭,反問道“該教的我會讓人教他,學不學的會就看他自己了。
我說……你們兩個真的就這麽看好他嗎?”
“不看好又能如何?”
朱亭麵無表情的接過話題
“你又不是不知道打開那一扇門的條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絲可能,看不看好也得全部賭進去了。”
“就是,你看老朱想的多通透。”方河跟著勸道。
楊連山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希望不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方河笑著,正要接話,突然感知到了什麽似的,猛然抬頭,望向夜空。
一旁的朱亭也是差不多的反應,老臉僵住,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一樣。
“你們兩個怎麽了?怎麽突然跟見鬼似的?”
楊連山被這兩人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出聲問道。
方河和朱亭卻根本沒空理他。
兩人對視一眼。
朱亭“是他?”
方河“好像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