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碎夢成卦
亦揚並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也沒有想到,亦揚有些不能接受地問:“為什麽會這樣?”
而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張子昂說:“這個結果的前提是石頭必須能越過這個劫,所以你們出現與其說是幫亦揚,不如說是為了石頭的木劫而來,因為石頭如果無法平安度過木劫,那麽你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就沒了。”
我看向張子昂,他竟然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什麽都不說,我又看向二堂叔,他們沉迷代表了默認。我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麽確定我的存在的,也就是說你們早就推算到了我的存在?”
二堂叔點頭說:“是的。”
我心裏生出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我說:“那麽當時在鬼屋裏和亦揚的相遇並不是偶遇,而是你們早就計算好的?”
還不等二堂叔開口。亦揚先著急了,他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當時的確是偶然遇見,我看見你身上有半個凶卦的痕跡,這才在你打算離開的時候喊住了你。”
二堂叔也解釋說:“阿揚他不知情,而且我們也隻是直到你這個人的存在,但是並不是你和阿揚會怎麽相遇,所以你們遇見不在我們的計算之中。也不是我們設計好的。”
我心裏的疑惑這才打消了,如果這是他們刻意製造出來的,那麽整件事就太可怕了。張子昂不說話,似乎也是默認他們的回答,不過我感覺張子昂對整個亦家好像是帶著敵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雙方祖先的緣故,不過我感覺他對亦揚並沒有那種敵對的情緒,反而是對二堂叔他們有些針鋒相對的感覺。
話說到這裏,棺材裏的木屍已經沒有了,那麽煥星和宣然會帶著屍體去哪裏?真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來想這今早就到渲染家裏去找他的生魂,卻沒想到又生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也想不到他們會到哪裏去,煥星的目的又是什麽。
最後還是我說了一句:“煥星該不會回去了太平鎮吧?”
我這句話才出來,就看見大家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好像大家都是這麽個想法,我心裏沉了一下,眼瞎我們身上無量黃天卦的事還沒解決,太陰的身份也還沒有確認,就又弄出了木屍和煥星的這一遭,表麵上看似好像沒有什麽聯係,但是細細想過之後,似乎又是必然的聯係,我們找不到太陰。是否是因為太陰並不在這裏,而是在什麽地方,煥星的離開其實也是整個局的一部分,隻是這個局究竟要走向什麽結局,我感覺越來越無法預測,越來越困惑。
二堂叔率先表態,他說:“如果的確沒有他們的蹤跡的話,就隻能去太平鎮了,他回去太平鎮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看了看承誌和小玲,小玲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很活潑愛說話的女孩,可是自從亦老爺子走後我發現她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並不怎麽說話。很多時候也是沉默,並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承誌也是基本上不說話,都是二堂叔說什麽就是什麽,我心裏再次生出疑惑,我問:“你們是不是早就計劃好要去太平鎮了?”
聯係到二堂叔講述的關於亦揚大堂伯在太平鎮的目的,我就在想是不是他們一直都在計劃如何找到太平要術?
我看了張子昂一眼,他沒有什麽表情,我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張子昂說:“在去之前,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我問:“什麽事?”
張子昂說:“關於宣然的生魂在哪裏的事。”
我看著他,他不像是亂說。我心裏想現在宣然和煥星都不見了,確認生魂在哪裏比找到他們更重要,那麽原因是什麽?
我看得出來其他人也是不解,但是誰也沒有問,好像亦家的人都有些怕了張子昂,尤其是二堂叔他們,我也就知趣地沒有問,而是所:“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先找他們的行偶隻能怪更要緊嗎?”
張子昂卻提醒我說:“你別忘了。亦揚的鎖命卦還在那裏呢。”
我看著張子昂,又看了一眼亦揚,我問:“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亦揚的鎖命卦會在宣然家裏?”
鎖命卦是老爺子和亦老爺子兩個人合力弄的,就連二堂叔都不知情,小玲一直跟在亦老爺子身邊,我問小玲知不知道,小玲說她不知道這件事,我也看不出來她有沒有說實話,小玲估計也知道我有這種擔憂,她說:“爺爺什麽時候和大爺爺做的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
我看了看張子昂。我問他:“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張子昂說:“先去那裏再說。”
我問:“那麽這裏呢?”
張子昂說:“這裏的局已經被破了,木屍既然已經離開,那麽這裏已經沒用了。”
我心裏想就這麽破了,可是這裏的局是誰弄的。目的是什麽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張子昂知道我在想什麽,他說:“現在煥星和宣然就是線索,這裏已經沒有線索和答案了。你要繼續在這裏探究,什麽也找不到。”
我信了張子昂的話,於是我們一行人又來到了宣然家裏,宣然並不在家裏,似乎也沒有回來過,應該是煥星帶著他連夜就離開了。
進門之後我又看見門後那個若隱若現的陰影,其他人卻根本看不見,就隻有我一個人能看見,上一次我和亦揚來的時候也是隻有我能看見,亦揚卻什麽也看不見,這次也是,張子昂也說他什麽都沒有看見。
我覺得這就有些奇怪了,牆壁上的的確是一個人形的陰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二堂叔說:“不大像是宣然的生魂。”
如果不是宣然的生魂,那又是什麽東西?
張子昂說:“你退後一些。我試著起一卦看看。”
我看見他手上微微動作,結了一個手印,但是很快他的手印就散了,不大像是卜卦結束的樣子,也不可能這麽快,我問:“怎麽了?”
張子昂轉頭看著我說:“起不了卦。”
二堂叔聽了說:“我來試試。”
他從口袋裏抓出來一把土,我看見他把土灑下來的時候,門邊莫名地來了風。將土吹散到處都是,二堂叔也看了我們一眼:“是起不了卦。”
結果就是所有人都試了一遍,都起不了卦,最後隻剩下我沒有試過,自然全部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我身上,我說:“那我也試試。”
我於是找了水碗將銅簽放上,我看見水碗裏莫名地蕩起來一圈漣漪,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就看見水碗裏的漣漪再次蕩開了一圈,好像我看見了兩次水麵的波紋,但是等我徹底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並不是我看見了兩次水麵的波紋,而是我在兩個地方看見了童顏的水碗,第一次是我起卦的時候,而這第二次則是我已經進入卦象,看到的在香案上的這個水碗。
瞬間時間好像就就回到了做完善做夢的時候,我看見香案上水碗裏莫名地蕩起來一圈漣漪,不同的是昨晚是歐文看進去,繼而到了那四尊地煞天師像的地方,而現在更像是我從這個漣漪中回過神來,再次置身於香案跟前,而香案後依舊還是先生背對著我坐著,我一眼就認出來這個不是先生,是我昨晚第一次做夢見到的那個陌生人,現在隻見他就這樣坐著,我心裏翻騰出來一個念頭,難道這個人就是門後的影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