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看著牆上用粉紅字帖貼的字句,楚岩不禁一笑,「還真是一個少女心滿滿的小姐姐啊。」
只是,這句子又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像是歷經磨難,自我勉勵一般。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楚岩曾拜託蕭寒幫忙調查庄雪依,因為庄雪依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楚岩想知道這些秘密,通過這些秘密,說不定就能知道柳葉刀案背後的故事,但是現在蕭寒身在果敢,高顯明又不願幫助楚岩,賈元春更指望不上,他對楚岩向來都是不喜。雖然姬無雙與楚岩交情甚好,每次交談都甚歡,但是姬無雙似乎聽命於賈元春,賈元春沒同意的事情,姬無雙是不會越矩的,所以……
「只能暗搓搓地找姬姐姐幫忙咯。」
雖然庄雪依的房間一覽無餘,但是楚岩還是想仔細查看一番,所以便向李大山說明。
「李叔,我想在這裡待一會兒,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說不定能找到一些案件的蛛絲馬跡,所以……」楚岩一臉誠懇地看著李大山,眼神似乎在說,「你放心吧,我很乖的,我不會亂翻東西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先離開呀。」
看著楚岩如此誠懇的眼睛,李大山愣了一下,然後尷尬一笑:「好,你慢慢看,回去的時候叫我一聲就行。」然後李大山便轉身離開了。
此刻的李大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發愣,為什麼會尷尬,為什麼楚岩一個眼神自己就神使鬼差地出來了。
雖然楚岩沒有把話說完,但是顯然楚岩是希望他能離開,楚岩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在庄雪依的卧室里,自己一個人查線索。
但是楚岩會爭取李大山的同意也是尊重李大山的身份,尊重李大山作為這棟二層小樓看家人的身份。
瞬間,李大山為剛才因楚岩弄亂了主卧室而言語責備以及自己的胡思亂想而感到內疚。
但是,對於楚岩擅自開鎖進入二樓,李大山還是耿耿於懷的,畢竟,他現在是看門人,是這棟房子的臨時主人。
人呢,就是這麼矛盾,因一時衝動做了魯莽的事,說了魯莽的話,事後又為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內疚,所以我們總是在自責、內疚中前行。
看著李大山離去的背影,楚岩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很顯然,李大山是上過二樓的,而且打掃過主卧室的衛生,所以他才會知道掃帚和簸箕放在什麼位置。他之所以隱瞞此事,或許是因為巍瀾只允許李大山在一樓活動,所以才會將上至二樓的樓梯鎖起來。而二樓各個房間都沒有上鎖,說明此地的監控系統是巍瀾安裝的。如果是其他人員安裝,李大山不會沒有反應,況且,他們監視李大山有何意義?如果安裝監控的人是想監視巍瀾或是庄雪依,那他們老早就應該知道,這兩人已經離開,其中一人還昏迷不醒。
等等,二樓各個卧室的門不上鎖是什麼用意?
巍瀾就這麼放心,這麼信任自己安裝的監控系統?
還是說,卧室里根本什麼都沒有,所以才沒有上鎖的必要。
如果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安裝監控的用意又是什麼?
她在監視誰?
李大山?
李大山是一個可憐人,也是一位受害者的父親,有必要監視嗎?
那她在監視誰呢?
「影子」?「碩天」?
巍瀾又是什麼身份?
楚岩之所以判斷二樓的各個房間沒有上鎖,是因為各個房間的門鎖完好。一樓是簡單的彈子鎖,可以輕易打開。也許李大山學過一些開鎖的技藝,就像楚岩一樣,所以可以輕易地將彈子鎖打開。
但是進到二樓,兩間卧室的門都是防盜鎖。除非李大山有專門的開鎖工具,或是請專業的開門師傅,不然他很難打開二樓的房門。
那麼問題來了,李大山有必要打開二樓卧室門的必要嗎?他想知道些什麼?他能知道些什麼?
如果監控是巍瀾安裝的,那巍瀾對李大山的所作所為不是一清二楚?比如,李大山經常睡在二樓的主卧室。但是巍瀾並沒有動手,說明李大山只是一個小人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巍瀾選擇視而不見。
「巍瀾是誰?她在等誰?」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有很多事都想知道,大人們為什麼總嘮嘮叨叨,不如給我一些抱抱,我想摘一顆星星放在床上,陪著我一起去歌唱,爸爸說我一定要學會堅強……」
「爸爸???什麼破歌,我在雜七雜八想些什麼啊?不會真的精神分裂吧。」
不要啊,救救孩子吧。
……
庄雪依的卧室靠門一側放了一張1.4米的簡易書桌,沒有書架部分。書桌外是一扇裝有紗窗的窗戶。紗窗右下角有一個小小的經過後期縫製的破洞,看尺寸,破洞似乎只有一個小孩拳頭那麼大。
縫的略顯粗糙,說明縫製紗窗的人不擅女紅。
「不知道這是哪位小姐姐的傑作?」楚岩腹誹。
楚岩彷彿都能想象到某個陽光燦爛的早晨,一位扎著羊角辮的小姐姐,因為睡了懶覺,所以急急忙忙背著書包上學去。在關房門的一剎那,小姐姐突然想起沒帶學生證,而房間鑰匙跟學生證綁在一起,因此,小姐姐只能想辦法把門打開,拿出學生證和鑰匙。
但是小姐姐又害怕被罵,所以不敢叫大人開門,於是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咯,因此,小姐姐便爬上了走廊上的圍欄,一腳踩在圍欄上,一腳踩在窗戶邊緣的牆磚上。
小姐姐很慶幸自己沒有別上窗戶,也沒有必要。
「膽子真夠大的,就不怕掉下去嗎?」
老式窗戶基本上都是外推的窗扇,不像現在,基本上都是左右移動式的。
也許是心急,也許是年代已久,紗窗卡住了,推不開,所以小姐姐急中生智,用書包里的鉛筆刀把紗窗割破,這才拿出了放在書桌上的學生證和房間鑰匙。
窗框上安裝了鋼筋,她也只能割破紗窗拿鑰匙和學生證了。
想想庄雪依在天海地下實驗室拿出的那些設備,楚岩突然覺得眼前的破洞就很庄雪依。
就算眼前這個破洞是巍瀾的傑作,那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庄雪依的破壞性是有來源的。
……
桌子樣式老舊,像是從上一輩傳下來的。根據這個二層小樓的布局,這個房間以前很可能也是巍瀾的卧室,巍瀾嫁人後,這個房間便空出來了。後來,巍瀾離婚,遠赴異國他鄉,庄雪依便跟著巍瀾的母親,也就是庄雪依的姥姥,住進了這個房間。這裡同時是巍瀾和庄雪依長大的地方。
此時,書桌上墊了一些老舊的報紙,報紙上則是一張與書桌等大的玻璃面板。書桌上蓋玻璃板,這是常規操作。
報紙很舊,已經泛黃。不是最近幾年的報紙。
隨著網路媒體的發展,紙媒舉步維艱,也在尋求新的出路。而現在的年輕人基本上機不離手,通過一隻手機便能知道天下事。
而報紙也不是近幾年的報紙。
報紙是老舊的報紙,窗戶也是老舊破爛的窗戶,庄雪依小姐姐,你是懶得換呢?還是念舊啊?還是有什麼其它的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