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回憶崢嶸歲月

  韓楓看到這個黑衣人緩緩把臉轉過來，一看這張臉，不就是張鋒麽，可是他的臉有一半已經破相了，看樣子是被火燒過的痕跡，心中即是興奮，又是驚恐，他連忙說：“張鋒，原來你沒有死？”


  張鋒看著很瘋，看了好久，終於開了口，說：“韓楓，你還是像當年一樣帥氣，可我，已經是這副樣子，慘，真的慘啊。”


  韓楓連忙問：“張鋒，我記得當初咱們去執行任務，在叢林裏麵，你中了彈，我已經感覺不到你的呼吸，我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是啊，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活著，可是我覺得這麽活著還不如死去，我現在終於知道什麽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韓楓看著張鋒那半張被火燒的臉，很關切地問：“張鋒，那場叢林戰之後，你去了哪裏，這臉又是怎麽弄得呢？”


  張鋒抬起左手，輕輕摸了一下自己那張被火燒的臉，然後說：“我的樣子很難看是不是，韓楓，我真希望這一切都是噩夢，可是這一切偏偏不是夢，我以為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是虛幻的，可是我每次醒來到了洗手間看到自己這張臉，我真想把鏡子都砸了。”


  韓楓見張鋒故意回避談叢林戰之後的事情，覺得他似乎是經曆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張鋒，那場叢林戰之後，我以為你犧牲了，還特別向首長做了匯報，首長也很是悲痛，所有特種部隊裏的成員聽了這個消息，都很難過，我們還專門為你開了追悼會，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尚在人間。”


  張鋒瞅著韓楓說：“你看我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韓楓說：“不能這麽說，人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那得分怎麽活著，為什麽活著，我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要見見你，也許今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了。”


  韓楓聽了這話，忽然驚慌起來，心想：“人如果忽然絕望起來，是很容易做傻事的，他是不是也因為生無可戀，而想要自殺呢？”


  韓楓笑著說：“張鋒，我能看到你真的很高興，我剛才問你之後去了哪裏，經曆了什麽你也不說，你既然不說，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隻想告訴你，咱們是戰友，是比親人還親的戰友，你來找我，我就會管你的，管你到底。”


  張鋒瞅著韓楓，微微一笑，可是因為那半張燒壞的臉的緣故，這笑容卻是醜陋至極。


  張鋒說：“其實沒有什麽可回避和隱瞞的，韓楓，我在那場叢林戰中彈之後，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敵人俘虜了。”


  “什麽？”韓楓頓時一驚，說：“你做了俘虜？”


  “是的，正因為這個原因，我想你們更願意聽到我死的消息是不是，可是事實是我還活著，而且做了俘虜。”


  “他們對你怎麽樣？”


  “看過二戰裏麵的一切德國納粹建立的死亡集中營吧，比那個可要恐怖百倍。”


  韓楓聽到這裏，心忽然揪起來了，問：“你這臉也是在那裏的時候弄傷的吧。”


  張鋒點了點頭，說：“是的，他們先是給我做了手術，然後把我的子彈取出來，讓我養病，等我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把我關進了集中營。”說到這裏的時候，韓楓看到張鋒的眼中忽然閃現一絲淚光。


  “他們對你嚴刑拷打了是不是？”


  張鋒長長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說：“是的，他們讓我說出這次行動的計劃和我所知道的一切，我受部隊教育這麽多年，就是他們如何逼問我，我也是守口如瓶，於是他們開始對我用刑，看到這半張臉了吧，就是他們用刑的傑作。”


  “這些法西斯。”


  “說他們是法西斯，不如說他們是惡魔，簡直比惡魔還要殘忍，他們用烙鐵燙我的臉，終於讓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韓楓，我還是什麽都沒有說，任憑他們如何折磨我，我都沒有說，真的，你要相信我。”他忽然閃出一絲哀求的神情。


  “相信，你說得我都相信，張鋒，我都相信你，可你是怎麽跑出來的呢？”


  張鋒喝了一口茶，然後說：“我在那裏認識了一個人，他是一個少數民族人，也是某部的一個戰士在執行任務中，被他們抓去的，這人是被他們折磨得瘋了，每天就在院子裏麵跑，除此之外，還在院子裏麵打掃衛生。”


  韓楓連忙問：“後來呢？”


  張鋒說：“他有一次來到我的牢房門口打掃衛生的時候，趁著看守不備，就小聲對我說今晚越獄，還想牢門的鑰匙偷偷給了我。”


  “越獄？這人不是瘋了麽？”


  張鋒點了點頭，說：“他是瘋了，可是這瘋是裝的，原來他們已經都串聯好了，準備要一起越獄，這個瘋子就在天天打掃衛生的時候，把大家牢門的鑰匙都準備用模子按好，然後一一配出來，準備在當晚越獄。”


  “看來越獄是成功了。”


  張鋒苦笑一下，說：“就算是成功了吧，逃出來一半，還有一半死在了敵人的槍口下，很幸運，我是逃出來那一半中的一個。”


  韓楓笑了笑，說：“張鋒，你運氣一直不差，所以才能逃出來，後來你去了哪裏？”


  “我後來去了北海，在那裏做了點小生意，但是我見不得人，隻能雇人售賣，第一次做生意也不會經營，後來隻是在北海的城中村裏麵住，那裏租房便宜，人員管理也不很嚴格，就這樣過了這麽多年。”


  韓楓笑著說：“以後就好了，你跟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張鋒笑著說：“我知道你現在是知名企業家了，我還看了新聞，說你還在沈陽成了打黑英雄，受到了公安部部長的接見，真是讓我羨慕，所以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就是我幫你除了兩個禍害。”


  “除了兩個禍害？什麽意思？”


  張鋒笑著說：“那天，我在飯店吃飯，聽到隔壁一桌的人正在說起你的事，說什麽要找你報複之類的話，於是我就把他們倆都殺了，算是幫你一點小忙。”


  韓楓一驚，心想：“原來於長秋和李達都是他殺的。”


  張鋒笑著說：“我那天在停車場，也是故意嚇唬那個女的，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讓你來追我，沒想到，咱們倆還是打了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