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複查一遍
伊小詩話裏頭滿滿的都是炫耀的意思,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
蘇晴空表麵上依舊是平靜如水,但是心裏的波濤洶湧,隻有她自己知道,伊小詩跟傅斯年還有伯母在一起的樣子她是遇到過的,所以絲毫不懷疑伊小詩所說的,現在他們一家人對伊小詩可好了。
蘇晴空的嘴唇動了動,裝模作樣的拿起麵前的咖啡,“所以你現在是跟傅總在一起了嗎?”
伊小詩叫傅斯年叫作傅先生,而她蘇晴空卻把傅斯年叫作傅總,這個反轉總是讓人覺得很搞笑。
伊小詩笑,計劃差不多已經要完成了。
但有些東西,確實是說多錯多,所以伊小詩是聰明的人,不會把話說得很絕對,“我嘛。”
她抬手撫了一下自己散落在耳邊的碎發,笑得很甜美,“我跟傅先生的關係嘛,這個我覺得不是很方便透露,因為有些東西保密永遠都比公開來得保鮮。”
伊小詩這樣說了之後,蘇晴空大概就什麽都懂了,意思不就是她跟傅斯年的關係已經發展到了不希望大家能知道的地下情侶關係嗎?
蘇晴空繼續大口喝咖啡的動作,好像這樣的話自己心內的緊張就能好很多了。
伊小詩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掩蓋不住,眉眼之間全部都是得意的喜氣。
“我知道蘇小姐是聰明人,所以蘇小姐肯定是知道了我們之間的情況了,我希望蘇小姐能為我跟傅先生之間保密一下,可以嗎?”
在聽到伊小詩的求助的時候,蘇晴空的眼眸就不小心紅了,但畢竟,這一切好像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自己親手把伊小詩推給了傅斯年,所以她這個時候的難過就是在自己扇自己巴掌。
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嗯,我不會說的,你放心。”
蘇晴空抬手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想我該先走了。”
伊小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不會多加阻攔了,蘇晴空要走便讓她走了,“我是晚輩,這杯咖啡就當時我向你問好了。”
蘇晴空已經起身了,眉眼裏再也沒有心酸的情緒了,“我是前輩,這杯咖啡就當是我照顧你這個晚輩了,後天的比賽你要加油了。”
說起比賽的時候,蘇晴空骨子裏的那股子自信好像又回來了一樣,最後那一句話像是在說後天的比賽冠軍我贏定了,但是你還是要加油。
說完之後,蘇晴空就突自的去買單了,最後飛速的買單了之後就隔著遠遠的距離給了伊小詩一個笑容。
成年人的世界裏,即使是心裏已經千瘡百孔了,但有些驕傲還是不能放下。
車裏的蘇晴空,空空蕩蕩的眼神發直的看著前方,她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傾訴,所以給茉莉打了個電話。
有時候,生活再糟糕,但有個朋友的話,一切的不開心跟難過好像都有挽回的餘地。
但可惜的是,茉莉在上課。
她開始重新學習美術了,把從前放下的學業都拿起來了,認真嚴肅的準備做一個努力上進的人了。
有時候一段戀愛雖然失敗了,但是從失敗的戀愛中走出來的人卻成長了,茉莉就是這一種,跟夏禹兩清了之後,她決定遇見更好的自己了。
所以,蘇晴空也不想去打擾茉莉,隻是匆匆忙忙的說了一句,“嗯,你先上課,回頭有時間了我們再聊聊,嗯沒什麽事情,就是很久沒聽到你的聲音了,有點想你。不說了,你好好上課,我先掛斷了。”
其實這次兩人說不了話,蘇晴空也不會再去找茉莉了,因為本來打算隱瞞的事情,在沒有下個情緒激動的時候是說不出來的,再加上,茉莉確實比較忙,兩個人的時差也有快十個小時了。
蘇晴空將所有的情緒都帶回了公寓裏。
她無心回來蘇碧柔在的公寓,卻不自覺的來這裏了,她這種時候不想再一個人了。
回到家了之後,本來以為這個點蘇碧柔去接洋洋放學的點,家裏肯定沒人了,所以她一進門就蹲在了門邊,埋頭痛哭。
抽泣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公寓裏,卻不想抬頭擦眼淚的時候,蘇碧柔就站在了自己的麵前。
蘇晴空眼淚了愣住了,“沒去接洋洋放學嗎?”
蘇碧柔搖頭,“洋洋參加了一個特長班,晚上九點左右才放學。”
問答完了之後氣氛僵持了幾秒鍾,隨後蘇碧柔趕忙將蘇晴空給扶了起來,“晴空,你怎麽了?”
蘇晴空被蘇碧柔扶到了沙發上,淚眼朦朧對上了蘇碧柔關切的眼神,這世上如若有個人不管如何都對自己不離不棄的話,那就隻能是蘇碧柔了。
她撲進了蘇碧柔溫柔的懷抱裏,放聲哭泣,終於把跟傅斯年的事情從頭到尾的都說清楚了。
過程很長,蘇晴空卻能把兩個人之間的所有都說的一清二楚。
蘇碧柔聽完了所有之後不停的歎氣,“晴空啊晴空,我早就應該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不肯接受其他的男人的原因了,不就是因為忘不了這個男人嗎?我不管這個男人之前對你造成過什麽樣的傷害,既然你能原諒的話,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我尊重你的選擇,因為這是你自己感情部分的事,但,關於不能生育的事情,你如果仔細想一想的話,這件事情你是不是該去好好的再檢查一遍?”
蘇碧柔的話幾乎是給了蘇晴空會心的一擊,不是她沒想過,是有這些想法從她的腦子裏飄過,但被她不太穩定的情緒給抵消了。
說簡單點,就是圍繞在她腦海裏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多去幾個醫院複查這件事情,她沒來得及去想起去處理。
蘇碧柔握緊了蘇晴空的手,“跟傅斯年,隻是你生命中的一件事情,但是身體的問題,是一生中的大事,你肯定不打算這麽草率的處理,你懂得我的意思的。”
蘇晴空幽幽而言,“我確實,應該,去好好的複查一遍了。”
不是抱著僥幸,而是對自己的一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