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一生摯友

  “晴空,關於孩子的事情,我希望你替我隱瞞,這個孩子的存在,我不想讓家裏的人知道,因為他們肯定不會同意,更不想讓夏家知道,因為夏家肯定會來指責我,夏家現在太討厭我了,我隻是不想去傷害一個生命,在我有能力將他養大成人的條件下。”


  作為茉莉最好的朋友,蘇晴空能做的就是做她背後最大的支持者。


  “茉莉,不管怎麽樣,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錦西機場。


  送走茉莉的這一天,錦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不同於夏日即將來臨的那種雨,這天的雨朦朧的不像話,好像暗示著這一次茉莉的離開會很久很久一樣。


  機場裏,蘇晴空抱著茉莉忽然就哭了。


  茉莉笑著拉開兩人的距離,“晴空,你哭什麽?別哭了,不好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蘇晴空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莫名其妙的眼淚就流出來的,她明明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奪眶而出就是忍不住。


  “茉莉,我這輩子其實沒什麽朋友,兒童時代的時候,在孤兒院裏度過,那時候環境艱苦,每個小朋友之間就好像知道周遭的人都是自己的競爭對手,不會每個人都吃飽的,如果其他的小朋友吃飽了的話,那我可能會餓肚子了,那時候的我沒時間去交朋友,能做的隻是頑強的活下去。


  學生時代,懵懵懂懂的知曉了什麽叫做友情,當我滿心歡喜的跟周圍的人擁簇在一起的時候,卻發現每個人好像都在不約而同的排斥我,是的,他們不屑於跟我做朋友,因為我四季不變的衣服,還有寒酸的便當,破舊的書包,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覺得跟我做朋友是一件特別特別丟人的事情。


  大學時代,大家的心境也都開朗了一些,但可惜的是,我沒時間跟她們一起玩,因為沒課的時候我需要不停的不停的打工,隻有這樣我才付的起每個學期高昂的學費,那個時候,孤兒院已經不再提供任何的讚助了,我就連活著,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哪裏來的什麽朋友。


  當然除了,夏荷。


  其實,今時今日,我依然不知道,夏荷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她曾經在我荒蕪的人生裏出現過,那個時候,她也是如同綠洲一般的存在,雖然後來的後來,她帶給了我無限的痛楚,甚至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再後來,發生了一些特別大轉折的時候,我跟隨著溫心婭去了巴黎,正當我覺得人生不需要所謂的朋友的時候你出現了,你特別華麗特別活潑的出現在了我的生命裏,你讓我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朋友。


  我們並肩走過了很多很多的路不是嗎?可今天,今天你要走了,並且連歸期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未來迷茫的像森林裏的迷霧,我一想到這裏,眼淚就忍不住的往外流,想控製都控製不住。”


  蘇晴空的聲音最後哽咽的不像話,甚至機場裏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哭的,我也不想讓你擔心。”


  本來茉莉覺得怎麽樣都要笑著離開的,但是聽了蘇晴空的一番話,自己卻也是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你永遠也不會自己,自己對於別人是如何重要的存在,就像茉莉以前一直不知道,她在蘇晴空心中的地位。


  打算笑的人,卻生生的痛哭了出來。


  兩個女人,在告別的這一天哭成了淚人。


  最後,聽到航班信息的時候,茉莉強忍住了眼淚,“總之,來日可期,我會好好的完成學業,然後好好的照顧自己,直到肚子裏的寶寶安全的生下來。


  ”


  她說完,幫蘇晴空摸了摸眼淚,“好了好了不哭了,我都要上飛機了,你笑一個,笑一個,讓我放心的上飛機好嗎?”


  蘇晴空同樣強忍住了眼淚,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最後才把眼淚給止住了。


  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出來,“我會想你的,我也會好好的照顧自己。”


  那天她們在機場做了個約定,要當彼此孩子的幹媽。


  送走了茉莉之後,機場裏忽然空蕩蕩了起來。


  蘇晴空一個人怔怔的出了機場,看著外麵的雨在發呆,就靜靜的,默默的看著麵前的雨,不前進也不後退,站了好久,直到周圍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她的麵前停了一輛黑色的豪車,低調中帶著掩蓋不住的奢華,車子挺穩之後,一抹身影下來了,直接霸道的擁著發怵的蘇晴空上了車。


  車上,蘇晴空跟丟了魂一樣,喃喃的說了一句,“夏禹是我見過最混蛋的男人了,太可恥了。”


  作為知道內情的夏禹的朋友,傅斯年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默默的聽著蘇晴空的抱怨。


  差不多等她抱怨完了的時候,他才慢慢的說道,“說完了,咱們回家好嗎?”


  蘇晴空經曆了各種情緒的起伏,人也累了,她點頭,“走吧,回去吧。”


  他是剛得知蘇晴空來機場送茉莉,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傅斯年還是擔心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好像來錦西照顧她,照顧的越來越擔心她了。


  回到了春墅之後,柳姨正在做飯,蘇晴空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我不太想吃,不用做我那一份。”


  說完之後,就徑直的走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


  傅斯年有些擔憂的看著蘇晴空的背影,他知道因為茉莉跟夏禹的事情,蘇晴空的心情不太好。


  柳姨看向傅斯年,雖然他經常麵無表情的很嚴肅,但還鮮少看見他麵色上有愁容。


  烏雲滿布,光是蘇小姐不想吃飯,傅先生就這樣了。


  柳姨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傅先生,您還吃嗎?”


  傅斯年搖了搖頭,“我不吃了,你先做點吧,我等下哄一哄她,看她吃不吃。”


  她現在是孕中期,正是胃口好的時候,不能讓心情壞了身體。


  眼下她不想吃東西,那也隻有靠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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