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跟他一起
蘇晴空此刻的嘴巴就好像是被人堵住了一樣。
她知道,此刻萬般做不得的就是,讓傅斯年起了疑心,因為隻要傅斯年起了疑心的話,那他隻要想要調查,那什麽事情,他大概都會知道了。
蘇晴空斟酌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因為當時動手術的醫生,醫術不怎麽樣,所以手誤了,後來醫院還賠了一點錢給我。”
後麵的話,隻是為了讓故事聽起來更加的真實所以才說的。
而傅斯年則是半信半疑的,“醫院還賠了你一點錢,你這個手術是在哪裏做的?”
蘇晴空莞爾一笑,然後說道,“在一個比較小的醫院,也是比較久遠的事情了,所以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了,你對我這麽關心做什麽?”
她提出了質疑,也不過是為了讓傅斯年的注意力能轉移一下。
但傅斯年卻依然不依不饒的問道,“才一兩年前的事情,你就說你沒印象了,蘇晴空,你的記憶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差了?”
蘇晴空抿嘴不說話,想了半天回複了一句,“經營sysu已經夠累了,我哪有時間去記得在哪個醫院做的闌尾炎手術了,再說了,也不是什麽大手術。
當時闌尾炎發作了,家裏的幫傭們直接把我送去醫院,回來的時候我也沒注意是什麽醫院,忘記了不是特別正常的事情嗎?”
傅斯年難得的點了點頭,但說出來的話,卻跟蘇晴空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樣。
他先是笑了一笑,隨後說道,“忘記了確實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你解釋這麽多,跟你的風格一點都不像。
還是說,你現在比較喜歡解釋了?那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你的心路曆程?”
蘇晴空深呼吸了一口氣,與其讓傅斯年一直糾結自己肚子上的疤痕,還不如將話題轉回到當年。
她閉了閉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跟情緒,隨後說道,“當年的事情是,你在錦西陪著我,伯母讓你回去,說傅氏陷入了危機,但是你卻無動於衷不回去。
然後伯母找到了我。”
說到這裏,蘇晴空輕微的頓了頓,然後慢慢的說道,“伯母跟我說她生病了,如果不做化療的話,就沒多長的時間了。
但是現在傅氏處於危機之中,如果你不回來主持公司的大局的話,她就不敢去做化療。
還說,傅氏是所有傅家的人,畢生的心血,如果公司沒有了的話,那肯定是不行的,她求我,讓我跟你說,不需要你的照顧了,讓你直接回去海城。”
蘇晴空努力讓自己的模樣看起來絕情,再絕情一些。
她越是絕情,越是輕鬆的說出這些話,傅斯年的表情越是憤怒和難堪。
恨不得掐住蘇晴空的喉嚨,讓她為她的絕情付出代價。
“蘇晴空,你明明知道,我這輩子最在乎的人不多了,你明明知道我的母親在我心中是怎麽樣的地位,但是你,你怎麽能,怎麽能如此輕易的將她生的機會給斷送了。
你拒絕她的請求的時候,難道心裏就不會痛苦嗎?”
傅斯年厲聲厲色的模樣,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但蘇晴空的心還是鬆了一些,畢竟他不再糾結她小腹上的疤痕了。
蘇晴空奮力的推開了傅斯年,“我不會痛!傅斯年!我以為你兩年前就知道了我是個怎麽樣的人!
沒錯,我就是個自私自利,隻為自己考慮的女人!你又何必在這裏裝出一副如此驚訝的樣子?”
傅斯年看著蘇晴空更加放肆,完全不後悔的模樣,咬著牙說道,“滾,從我的車裏滾下去!”
蘇晴空倉皇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之後下了車。
傅斯年憤怒的下了車,關上後座車門的時候,蘇晴空甚至以為那關門的聲音是地震一般。
他生氣的繞上了駕駛座,然後揚塵而去。
隻留下蘇晴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心裏頭還是放鬆的。
看著他的車子如同他的人一樣憤怒的離開,蘇晴空苦澀的笑了笑。
“阿年,你是我,此生最愛的男人,我又怎麽不知道伯母對你來說是什麽樣子的存在呢?
隻是既然伯母已經離開了,這個事實已經改變不了了,又何必讓你知道一些其他的更加傷人的事情呢?”
就這樣,看著傅斯年的車慢慢離開的感覺,其實還挺好的。
至少蘇晴空感覺得到,她為了這一段已經不可能的愛,一直在苦苦的付出著。
誰說愛就一定要在一起的。
站在他的身後,默默的為他付出著所有,何嚐不是一件格外美滿,感動自己的事情了。
蘇晴空左右看了看,手機什麽的都在傅斯年的車上,她也隻有從這個陌生的小道走出去了。
夜晚漆黑,說不害怕都是假的,萬一真遇到什麽問題了,她可能就遇到大危險了。
可下一秒,車燈的亮晃到了蘇晴空的眼,車子飛馳的聲音響徹了她的耳膜。
剛剛揚塵而去的車子,折返回來了。
車窗被慢慢的搖了下來,露出傅斯年一張完美絕倫的臉,“上車。”
蘇晴空雖然麵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心裏卻被傅斯年這樣的行為而感動著。
即便是在她說了這樣的話,做了那麽醜陋的事情之後,他還是擔心她在這樣的地方會感覺到害怕,會遇上什麽事情,所以折返了回來。
“像個木頭人一樣,在我的車上不要說話,不要弄出聲響,到了大路上就直接給我滾下車。
如果做不到的話,那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蘇晴空沒說話,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輕輕的抓了過來。
點了點頭,“嗯。”
算是應答了他的話。
手機上,是汪銘斐較急如焚的短信。
蘇晴空隻是簡短的回複了一句:很安全。
其實拋開她隱瞞的事情不談的話,這個世界上,讓蘇晴空感覺到最安全的事情是,跟傅斯年呆在一起。
那種心在胸膛裏的放心感,隻有他一個人給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