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細膩如他
陪在芳姨身邊的傭人擔憂的看了看芳姨,“雖然不知道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更不能知道到底您對晚輩如何,但是這些年來,您一直沉浸在老夫人離去的傷痛裏麵,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
其他的人不了解,我天天陪在您的身邊能不了解嗎?真心希望您早日從抑鬱的情緒裏走出來,不然的話,您的身體情況,會更加的嚴重的。
畢竟,這心病,吃藥也是吃不好的。”
芳姨愁容滿麵,“小愛呀,我倒是想從這情緒裏走出來,隻是我日日夜夜都忘不了,老夫人快要走了的那段時間,我能理解她的絕望,我也深陷進她的絕望裏走不出來了,我也……我也走不出來了啊!”
小愛歎息,總覺得走不出來的人,都說把自己死死束縛住的人。
“芳姨,您真的走不出來嗎?嚐試著不去想往日裏您跟老夫人難過的回憶,想想那些好的會議,想想過去那些歡樂輕鬆的時光,想想這些,您的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的。
有時候,有些事情,您走不出去,試著讓別人先走出去,這樣的話,您說不定就能走出去了。先放寬了心態,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芳姨苦笑,“一切都會慢慢的好起來的?”
如今血緣一事讓人無限的惶恐,加上蘇晴空的事情,這一切怎麽能好得起來嗎?
“小愛,你倒是會說,要是這事真發生在你的身上了,要是你是我的話,你也會深陷其中,走不出來的。”
看著芳姨總是這樣低落的一副樣子,小愛似乎察覺到什麽不對勁了。
她從芳姨身上能看到的,就是滿身的抑鬱,但如果說懷疑芳姨得了抑鬱症的話,讓芳姨去做個檢查看一看,芳姨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甚至還會苦澀的笑著然後說自己怎麽可能會得抑鬱症呢?
索性,小愛想了個辦法,“芳姨,您最近不是總說心口不舒服嗎?我認識個特別優秀的醫生,怎麽樣?改天要不要讓他給您看看?”
芳姨點頭,捂了捂自己的心口,“虧得你還記得我哪裏不舒服,這心口啊,最近一陣確實是疼的慌,還得謝謝你有心了,明兒個有空了咱們就去看看醫生吧。”
——
從海城回來錦西,蘇晴空已經非常的疲憊了,這幾天,她一直都處於沒有休息好的境地,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好像沒辦好,她根本沒有什麽資格休息一樣,抱著這樣的想法度過了在海城的日日夜夜。
蘇晴空覺得自己好像病倒了一樣的。
飛機落地,像是重複之前的故事一樣的,蘇晴空接到了傅斯年的電話。
“看你航班好像是落地了?我在十一出口這裏等著你。”
蘇晴空有氣無力的說著,“嗯,我就出來了。”
細膩如傅斯年,自然是發現了蘇晴空語氣裏的不對勁了,他擔憂的詢問道,“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生病了?”
蘇晴空笑了笑,“我以為你最關心的事情是,去海城的事情是不是沒有談妥。”
之前說過,如果沒有談妥的話,那他們兩人就不能在一起的。
電話這頭的傅斯年愣了一下,隨後說道,“海城的事情,有的是機會去說,如果你生病了的話,現在就得告訴我,我得第一時間幫你去安排醫生之類的。”
蘇晴空下了飛機,隨著人流往出口裏走著,聽到傅斯年如此暖心的話,嘴角還是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那種笑意,是特別明顯的笑意。
雖然她帶回來的,是對他們兩個人並不好的消息,但是傅斯年帶給她的,卻永遠是這般讓人感觸的關心跟體貼。
蘇晴空看著站在一群人中如鶴立雞群一般的傅斯年,開心的揚起手中的電話招了招手。
那一瞬間,似乎有兩個聲音透過電話,透過空氣,傳到了傅斯年的耳朵裏。
“阿年,我在這裏!”
蘇晴空笑意盈盈的站在機場裏,傅斯年等候著外麵,她揮手的那一瞬間,傅斯年似乎看到了櫻花盛開一般的燦爛。
她帶回來的,應該是好消息吧。
傅斯年長腿三步並作兩步的邁了過去,將蘇晴空摟在懷裏,就差將她給抱起來了。
三三兩兩路過的人還用詫異的眼光看著他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裏是國外到達呢,以為兩兩人是曆經了很久異國戀的人,好幾年沒見了,才會如此的熱烈。
其實他們,隻是隔著幾個城市,幾天沒見而已罷了。
蘇晴空看了看來來回回大家的目光,有些為難的看著傅斯年,“你,要不要先放開我?不然的話,大家的眼神,怪怪的。”
將蘇晴空給鬆開了之後,傅斯年第一時間是用掌心捂住她的額頭,用最簡單最親密的方法,去測試著她的體溫是否正常。
大概十秒之後,傅斯年的眉頭深深的鎖著,“晴空,你發高燒了,額頭很燙。”
蘇晴空這幾天隻覺得暈乎乎的,又因為芳姨的事情而分心著,也沒時間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病了。
聽到傅斯年這樣說,她也隻是淡定的說了一句,“嗯,回去吃吃藥,睡一覺,明早應該好多了的。
隻是可惜了,想了幾天的一諾,一回來就感冒了,肯定是不能跟一諾親熱了。”
小孩子的免疫力普遍的都比較低,大人生病了的話,跟小孩太過於親熱還是有些忌憚的。
傅斯年不由分說的牽著蘇晴空的手,就往停車場裏走,“你現在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你得擔心擔心你的身體知道嗎?”
蘇晴空就如同個小孩一般的,任由著傅斯年這個大人裹著她的手,不停的往前麵走著。
那種感覺,雖然奇怪,但是安全感卻是十足的。
車裏,傅斯年也是親力親為的將她送上了副駕駛,然後幫她係好了安全帶,之後,傅斯年才自己上了車。
蘇晴空看著傅斯年,忽然感歎道,“你知道嗎?有時候跟你在一起,我總會有一種錯覺,我不是一諾的媽媽,我總覺得自己是一諾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