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秘聞
小老頭歪著腦袋，又琢磨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張口又問道：“那燦星現在叫什麽？”
看林一非一臉茫然，便指了指天空，一邊比劃著，一邊解釋。
“就是白天特別明亮的那個星。”
“前輩，那個現在叫日星，晚輩也從未聽過燦星這一說”。
“那夜星呢？就是晚上特別亮的那顆。”小老頭接著問道。
“那個我們現在叫月星”。
聽到這些小老頭顯的非常感慨，幾十萬年時間，有許多事情足可以改變，青山不老、流水不倦在漫長的時間麵前會顯的蒼白無力。
小老頭又唏噓了一會，林一非看在眼裏，心裏對這個元神也是一萬個好奇。
“不知道前輩緣何被困於此？”
小老頭低頭歎了口氣，沉吟不語，林一非也不打攪，靜靜坐著，小老頭一會就把情緒調整好了，時間能積累一切，也能磨去一切，包括悲傷與怨恨。看林一非還看著自己，小老頭一眥牙，笑著反問：
“林子，你知道我們坐在身子底下的這個石台是幹什麽的嗎？”
林一非搖了搖頭。
“難道你沒聽說過嗎？”小老頭繼續追問道。
林一非又搖了搖頭。
小老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腦袋晃來晃去，這又是一個應該是小孩子才有的神情，這些表情在這一個須發皆白的元神身上顯的非常的異類。
“告訴你吧，這個是傳送陣，用於在不同的星體之間進行傳送！”小老頭臉上流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
“傳送陣？怎麽可能？”林一非脫口而出，滿臉的驚疑之色。
傳送陣是在古籍之中記載的傳說中的東西，可以從一個星體迅速移動到暗空中相隔極其遙遠的其它星體，修行界一直有這個傳說，但誰也沒有見過，沒想到居然在這裏自己真的見到了，而且還是在天靈山，簡直近在咫尺。
小老頭樂嗬嗬的享受著林一非的驚奇，眯著眼說：
“這對你們來說是不是已經算是太古遺物了吧，嘻嘻……”
林一非還真是頗為感慨，任誰見到傳說中的上古遺跡心情都不會平靜。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傳說中的遺跡，用手輕輕撫摸，石台上篆刻的陣法依然清晰，由於在仙陣內部，漫長的歲月並未使他消蝕太多，坐在石台上，林一非卻感覺不到一絲陣法五行波動，想來傳送陣已經不再起作用。
看了一會，然後林一非收回目光，問出了心裏最感興趣的問題：
“前輩，那傳送陣怎麽會被仙陣封在此處呢？又是誰擺下如此厲害的陣法呢？”
“不要叫前輩，嘿嘿，叫我……叫我……嗯……我叫什麽來……嗚……嗚……，我忘了，我忘了……嗚……嗚……時間太長了……嗚……嗚……”
小老頭的幹吧吧的嘴扁了扁，似乎哭的很傷心。
林一非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剛才聽小老頭說已經在這裏困了幾十萬年了，幾十萬年是什麽概念，他到現在還沒回過味來，但自己孤獨的在天缺上待了千百年，個中滋味自己能夠深深的體會。
小老頭一會兒就不再哭了，站起身來，淡淡的虛影在林一非麵前走來走去，一臉執著，嘴裏還嘟囔著。
“我叫什麽……我叫什麽……”
林一非耐心的坐在地上等，可小老頭來回度了好長時間，依然沒有想起自己叫什麽，而且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林一非哭笑不得，小老頭就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晃的自己眼都有點花了，但心裏明白，這個元神由於長期自己獨處，一時還沒有世俗間的時間觀念，自己等的焦急，但他卻一點沒有感覺。
又過了好一會，小老頭頹然坐下，一臉委屈，看架式又想要哭，林一非忙勸慰。
“前輩不必著急，名號原本是身外之物，想不起來也不必急於一時。”
小老頭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臉色迅速多雲轉晴，露出笑眯眯的神色。
“說得也是，不過我在這裏被困了幾十萬年，實在是夠倒黴的了，你就管我叫倒黴吧。”
林一非一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吱吱唔唔的問道：
“噢，那個……前輩，這個傳送陣怎麽會被封在此處，前輩是否知曉？”
“這件事倒黴我自然知曉，要想把這事說的明明白白，咱們就要從頭說起來。”
說到這裏，小老頭又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那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就算是在我剛修行的時候來說，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當時暗空之中有著許多許多的星體，這些星體上也有不同的修行者或者生命，他們雖然與我們不大一樣，但卻以自己的方式生活著，存在著，有的也在修煉著。
傳說當時神人為方便各個星體之間不同的修行者能夠來往、交流，在許多星體上架設了傳送的陣法，神人的想法是好的，但後來……嘿嘿…，有一個種族突然崛起了……”
小老頭說到這裏，一臉少有的嚴肅，眼神中透露的蒼涼。
“這個種族聰明但卻貪婪，他們的法力與其它星體上的修行者相比，強橫之極，他們依靠自己的聰明不斷的完善著修煉功法，不久他們自己也發現了自己的強大，於是他們通過傳送陣穿梭於各個星體之間，在不同的星體上稱王稱霸。
漸漸的，他們越來越殘暴，由於法力的強橫，他們強行抓取別的星體上的修行者當做奴隸，當做寵物或者玩物，由於實力的差距，弱小者根本無力反抗。
再到後來，殘暴慢慢變的更加殘酷，這些人開始將這些不同星體上弱小的生命當做食物，手段殘忍之極，當時整個修行界都在控訴著他們的殘暴，但卻無力反抗，唯一製約他們發展的反而是他們自己。”
“前輩，他們自己製約自己是什麽意思？”林一非有些迷惑。
“嘿嘿，內訌，自相殘殺，明爭暗鬥，什麽肮髒手段他們都能使的出來，哪怕是用在他們自己的同類身上，這就是他們本身的惡性。”
“前輩，他們是不是就是魔族？”林一非忍不住又插口問道。
“不錯，嘿嘿，當時整個修行界都管這一族叫做魔族，他們的殘暴、強大及無恥，魔族的確是他們最好的稱呼，嘿嘿……”
說到這裏，小老頭開始冷冷的笑起來，嘴裏小聲念叨著。
“魔族……魔族……嘿嘿……，小子，你知道魔族究競是什麽人嗎？”
林一非自然不會知道，直接搖了搖頭。
“晚輩自然不知，不過對這樣的魔頭也應該使用殘忍的手段，將他們斬盡殺絕，絕不能姑息！”
小老頭歪著腦袋看著林一非，滿臉全是譏誚的神色。
林一非臉一紅，不知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了。
“當然可能晚輩的修為與他們相比還很低……”
小老頭直接打斷了林一非的話，反問道：
“不是說你修為低，你知道魔族究競是誰嗎？”
林一非搖了搖頭。
“這些被整個修行界稱為魔鬼一族的不是別人，就是我們，就是現在龍星，不，是現在是地星的修行者！”
林一非大吃一驚，呆呆的看著小老頭，眼裏散發出驚駭的目光。
“怎麽，不能接受？”
小老頭譏笑的目光更加明顯。
“難道現在地星的修行者就改好了嗎？”
“前輩是不是搞錯了，地星上絕不會有前輩所說的那樣的殘暴者，大部分都是……都是普通的修行者……。”
“小子，我再告訴你，雖然我已經幾十萬年沒有出去了，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地星的修行者本性是絕不會修改的，不過你身為其中一員，對許多事情熟視無睹罷了。”
林一非堅決的搖了搖頭還想再說什麽，卻又被小老頭打斷了。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來問你，這些修行者是一開始就住在地星上嗎？”
林一非一楞，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其實這裏並不是我們本來的家，而是在千百萬年前遷過來的，當時地星上隻有一些溫順的小動物，自從我們遷來後，原本和諧的一塊樂土變的四處血腥，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停止了對豬、牛、羊等弱小動物的宰殺了嗎，這裏原本是他們的家園！”
林一非又是一呆，嘴裏喃喃說道：
“可是豬、牛、羊等家畜不就是用來宰殺的嗎？難道這不對嗎？”
小老頭哈哈大笑，眼裏嘲弄之色更濃。
“因為我們強大，我們宰殺弱小就被視為應該的，這難道不就是魔性嗎？但那些豬、牛、羊自己也會認為自己該殺嗎？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如果哪一天突然來了一些比我們更強大的多的種族，如果我們在他們眼裏就如同我們眼裏的豬羊，那你就真正有所體會，隻是不知道他們把我們當做寵物或牲畜圈養起來，高興就給點食物，不高興就踹一腳的時候，你做何感想？
當我們眼睜睜的看著兄弟姐妹甚至孩子被清蒸、紅燒、幹炸、烘烤，他們還在我們麵前吃的滋滋有味，你卻無力反抗的時候你又做何感想？難道我們不正在幹著這樣的事嗎？
林一非隻感覺心中氣血翻滾，大叫一聲，猛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衝到旁邊，不停的開始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