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天人交戰
對於玄鏡老人來講,煉氣士在他身上的烙印已經不再明顯,他已經超氣玄十道,現在的境界已經不是用級數來標配了,如果硬要說達到多少級,那麽十三級肯定是超越了的,現在的他經過混沌世界的修煉,已經脫胎換骨,宛如新生。
所以他全身之氣隨意搭配,仿佛是一座氣宮,當釋言每一次的攻擊,都好像置身於氣的宮殿,每一次施展術法神通,都會軟綿綿的給推回來。
可他實在活了太多年歲,對敵經驗實在積攢太多,他覺得玄鏡身體像一座氣宮匪夷所思的同時,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拂塵收回,手掌並攏,嘴裏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後像神靈一般徐徐升起。
同時身邊浮現出一幅幅圖畫來,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大樹房屋,每一處都活靈活現,而他一個轉身竟然已經入了畫中之屋。
玄鏡看了一眼圖畫,嘴裏罵了一聲,老不死的,竟然現學現用,也雙拳合攏,突然,老人身邊也出現了一幅幅畫麵,群山環繞,流水潺潺,更有一處瀑布,水流湍急,大殿之人竟然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玄鏡虛空中點了一點,就見瀑布像一道門一樣,玄鏡一個猛子紮了進去,畫麵頓時消失。而他的人也已經不見。
隻留下老人的一句話,你們好好打,把狗日的全給打趴下,我去天圓地方的世界去把老不死的捉回來。
這種畫麵,實在匪夷所思。
已經忘了交戰的幾人被老人的一句話點醒,再一次的打的驚天動地起來。
此刻落雪與顧長生出劍不停,萬千飛劍密密麻,就像每一把飛劍都有主人駕馭一般,二人聯袂禦劍攻伐已經使出絕招的鄭智,而鄭智入老僧入定般在周身設了不知名的境界,飛劍攻勢連綿不絕,卻找不到攻入的門口,而鄭智在裏麵卻如火眼金睛般的見縫插針,看到破綻就會出手,可飛劍實在太多,他就是折損一兩隻也於事無補。
而在結界內,對於他而言,損失不小,因為施展法術就要耗費體力靈力,而他隻是偶爾折損一兩隻散落周邊的劍氣,此刻的他就好像躲在地洞裏的老鼠,窩囊至極。
要是與劍仙劍聖單打獨鬥,他有把握能夠打敗顧長生,而落雪的劍實在太過詭異,他與之對戰也有五成機會,可是二人同為用劍高手,又默契十足,他不得不承認,他不是二人的對手。
此刻麵對外邊劍氣層層疊疊,就好像一隊隊士兵臨陣而來,氣勢浩大,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此刻他有些後悔趟這趟渾水了,他隻希望,莫言能夠快速取勝,過來接濟他一把。
而莫言,除了身上刀槍不入的鎧甲,手中更多出了一把笛子,笛子威力不大,可他的妙處就在於對付儒聖的天書。
他的每一道笛音,看似普通,毫無章法,可是對書上的字而言,會起到擾亂秩序的作用,有時候笛音一起,那字就會不按原來的順序,威力就會大減,很快就會出現紕漏。
平心而論,莫言就算沒有鎧甲護身,他的修為就已經足夠與常之春抗衡,何況他還有這樣一件法寶,所以當常之春的天書被控製,他收回所用的靈決,接過了劍聖遞過來的一把寶劍,再次搏擊。
儒聖用劍,有些意外。
他的劍沒有落雪那樣行雲流水,氣勢磅礴,也沒有顧長生出劍速度快,他的每一劍卻罡氣十足,穩紮穩打,頗有風采。
顧長生的劍絕對不是普通的劍,劍聖的劍怎會是尋常的劍,削鐵如泥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凝聚了劍聖的精魂,這樣的一把劍握在儒聖手中,再凝聚儒聖的強大內力,擊向莫言的眼睛。
“鎧甲刀槍不入,我就攻你裸處”。
莫言震懾於劍的威力,向後退了幾步。
可他並沒有退多遠又是一個旋轉,整個人如大鵬展翅撲向常之春,他身上的鎧甲整個張開,就像吞人的怪獸全身長滿了倒刺,泰山壓頂般的翻了下來,同時手中笛子揮出,趁常之春躲避之際一笛擊在他的後背上,常之春連忙後退,可還是被擊中,他踉蹌了幾下,最後站穩。
莫言此刻不給他機會,笛子揮奏,同時那副鎧甲又迅速變長,像一道道長藤纏在了常之春的手臂上。
危在旦夕。
顧長生見狀,就要撤出圍攻鄭智的結界,落雪大呼不可,他才穩住心神,他一旦撤去,先前所做的都化為烏有。
而鄭智身陷困境,叫苦不堪,他的真力已經耗費不少,一旦結節破碎,他的下場一定會被劍氣吞並,此刻他苦苦支撐,盼著莫言快速取勝。
落雪早已經看清他的心思,他的萬千劍風在結節周圍環繞,他大喝一聲,背後又出現一柄神劍,落雪在劍身一吹,那劍直直的插到結界上,慢慢的竟然破了一寸。鄭智見狀,大吃一驚,連連催動內力,顧長生知道時機不可浪費,他也積蓄內力,說了一聲“去”,就見所有的劍比之前力道更大,全部集結在結界上空。
鄭智再也堅持不住,吐了一口血後,結界破碎,萬千小劍插入他的周身。
事成定局,落雪與顧長生看都沒看一眼,回身支援常之春。
而常之春正處於被鎧甲壓迫之下,眼見著已經支撐不住,這時二人的援助猶如天降甘霖,頓時壓力退去,三人背對背,同時出擊,攻向看似不可破解的鎧甲。
三人的劍圍成一個圈,任憑那鎧甲東衝西撞卻找不到出口。
三人車輪戰一般,常之春站在莫言的正對麵,看見莫言的動作,他心神急轉,突然祭出天書,從中翻出一頁來,他托起手中的“破字”,就見破字在空中盤旋,不一會竟然支離破碎,而那些碎字攻向身著鎧甲的莫言的眼睛鼻子嘴巴,腳上。
莫言大叫一聲,那些字意竟然化作絲絲氣虛進入了他的身體,而他的鎧甲這時候紛紛脫落,最後化成一片片掉在了殿內地上。
莫言大喊一聲,就要撤退,可劍仙與劍聖已經擋在了麵前,一出手就是快如閃電的劍鋒,他又轉身,可是常之春此刻的劍書又已經來到,正是一個“壓”字,從他頭頂鋪天蓋地傾軋下來。
兩隻劍,一本書,瞬間斬落莫言頭顱。
三人站在此地,久久不語,要不是三人合力,這莫言單憑一件法寶都難以折服,現在就剩玄鏡老人那一戰了。
落雪問道我們去找?
常之春搖了搖頭,他們去了天圓地方世界,我們沒有門可進入,同為五聖之一,玄鏡老人早已經超越這個境界了。
“我賭贏”。
顧長生緩緩開口說道,玄鏡老人的精氣神已經壓迫住了釋延,就這股毅力,就一定會贏。
常之春笑了一下,誰說不是呢?
天圓地方世界裏。
釋延進了屋子隨後又出來,站在一處廣袤的大地上,靜靜的站在那裏等。
玄鏡老人比他想象的來的還要快,看見他後就是一頓大罵我說釋延老兒,你好好的跑來這裏做什麽?真是人老了屁事多,脾氣古怪不說竟整些虛頭巴腦的,打就打吧!還要選個地方,這不是王八綠豆,多此一舉嘛!
釋延看著比自己矮上許多的玄鏡,對他的話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發現在意了就是自己找不自在,雖然不在意也是裝的不在意,但是至少心裏好過一點,他罵也罵不過,隻好解釋說“大殿太沉悶,這裏出來透透氣”。
玄鏡嘿嘿一笑“你這老兒,活了這把子年紀還喜歡撒謊,不就是這裏是你的修煉場嗎?你腳踩七星八卦,天象地理的分叉處,就是想把我困在這裏吧?”
釋延被揭穿,卻不動聲色,那你可敢一試?
玄鏡老人哈哈大笑,普天一下,就沒有老子怕的,就是那天宮老兒,惹我不爽我也要說上一說,何況是你?
玄鏡有這自信,對於他這個境界的煉氣之人,什麽法寶,搬山倒海,氣吞山河之類的,都是小事了。
釋延皺了皺眉頭,不在說話,隻是在原地轉了幾圈後,就見他周邊的景色變了幾遍,山為河,水為樹,腳下是大江,而他自己,站在這大江中的一處小舟之上,穿著大紅袈裟的老人像在畫中定格。
玄鏡在他轉換場景後離他好似千萬裏,他冷笑一聲,腳在原地跺了幾跺,就見原本平平土地迅速升高,不一會就成了一座山嶽,玄鏡手掌微托,那山竟然飛了起來,不一會就行了千萬裏到了釋延的大江之上,玄鏡說了一聲“落”,就見整個山嶽填滿了一半的江水,把大江割成兩半。
釋延歎了一口氣,我走的七星八卦陣被你的一山就給隔住而破,果然是後輩人才,我小看你了。
玄鏡正要罵,釋延可不想聽了,他從小舟上飛起,雙手一探,那座山嶽就被他輕飄飄的推了出去,玄鏡也說了聲好,手指一點,就見江水如漲潮般迅速湧動,片刻竟然被他的手指吸幹。頓時江水枯竭,周邊的樹葉凋落,由之前的山水鳥林立刻變成了枯木待逢春。
釋延大驚,而玄鏡大笑。
你這老兒,心眼忒多,你是覺得我心地太善良,還是覺得我不會破壞美的東西,我真的差一點著了你的道。
釋延歎了口氣,差點陣法又被我布成,被你毀掉了。
山被挪開,水氣自來,隻要周圍樹木花草有靈澤,在不斷的積攢點滴,就會把玄鏡的靈力吸收,這就是他布的陣。
可玄鏡不惜毀之,沒有任何猶豫。倘若他稍有猶豫,哪怕吸他一根頭發絲,在這方世界都會讓玄鏡悔之晚矣。
隻能說,名不虛傳。
原本以為,這個侏儒也隻會胡說八道,吹吹牛皮,沒想到是有真本事。
釋延不敢再小看他,收起心神,手中一點,就見遠處天邊黑雲密布,那空中的黑霧就像一條條水墨丹青,在空中繚繞,然後就要傾斜而下。
玄鏡想都沒想,伸出拳頭,腳下一個迅速前滑,拳風對準黑霧,一拳攻去,就見黑霧一下散開!
再要成型前又被玄鏡的一拳打的七分八裂。
釋延開始動了,他的拂塵一掃,已經將玄鏡老人麵前的平地掃成一團大火,他又一掃,將玄鏡背後的山嶽削為平地。
在天圓地方世界裏可以任意擺動水火,玄鏡老人早有預料,他搖搖頭,開始聚起全身氣玄,他的氣在體內可以清晰可見,每道氣都源源流長,他的氣就像一把寶劍,劍意精萃,所以當火到他身前時,沒有半點燒傷,相反還退後了幾步燃燒。
而他的氣道已起,在火退後幾尺的時候迅速爆發,他整個人撲向火中,那方大火在沾到他身迅速熄滅,而前方的火坑迅速瓦解,又恢複成一方平地。
釋延不慌不忙,他伸出一手,那手攤開,竟然是一枚符。
那符被他像施法了一般,快速的飛到空中,在空中炸裂,竟然變成一道道天雷,那天雷精準無誤的朝著玄鏡老人劈下。
看到天雷,玄鏡老人臉色微變,他雙手並攏,口中喃喃“躲雨”
在玄鏡頭頂,竟然是一座巨大的房子出現,而房子全部用真氣化成,那房子懸停在他頭頂,當雷劈下時,房子就像一把劍一樣,迅速回擋,即使天雷滾滾,全被那房子頂回。
釋延又要攤開一張符,在他伸手的瞬間,玄鏡猛的出拳,隻見剛剛來的及攤開的幅就被拳風帶到,碎成粉碎,而釋延的手掌滲出一滴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