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她會知道的
寒末原本是跟在帝塵淵身邊,帝塵淵人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現在被安插到楚府當了眼線,他同樣的盡職盡責,聽從帝塵淵的調遣,將楚府上上下下的闖了個遍,對楚府的地形熟悉得甚至比楚府大部分人都還熟悉。
今日恰好又聽到了那楚語和楚鈺兩人的對話,便第一時間過來稟報帝塵淵。
“主子,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嗬!”
帝塵淵冷笑了聲,若不是怕動手殺死兩人會打草驚蛇,楚語跟楚鈺能活到現在?
“主子…”
“你繼續盯著。”帝塵淵眸光幽深,“至於要怎麽做,待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是。”
“去吧!”
寒末離開後,帝塵淵的目光在棋盤上和跟他對弈之人溫瑜的身上來回掃視。
溫瑜心虛,他決不能讓帝塵淵看出他剛剛趁他不注意時偷偷換了棋子,於是直接耍賴,將棋盤上的棋子攪亂。
嘴裏還直嘟囔道“真沒意思,每次下棋都贏不了你!”
他說著,兩手托腮,撐在棋桌上,“阿淵,寒風跑哪兒去了?怎麽今天一天都不見她人?”
“她不在,自然是做她該做的事情去了。”帝塵淵難得正眼瞧了瞧溫瑜,“你若看上了她,不如本國師將她賞賜給你當娘子?”
“好啊!”溫瑜聽到這話,立即端正身子,趕忙拒絕,“算了算了,阿淵,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她那麽能打,娶回家肯定是個母老虎,到時候我哪裏還能過逍遙日子?”
帝塵淵端著剛泡好的茶,輕輕地啜了一口,沒有繼續說話。
溫瑜也不覺得尷尬,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笑了,盯著帝塵淵極其認真的問道“阿淵,其實你壓根不需要楚鳳辭的幫忙,對嗎?”
帝塵淵將茶杯放下的手明顯頓了一下,才放下茶杯。
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溫瑜見此,立即將棋子收入棋缽放好,低聲道,“阿淵,你若是認定了她,其實很多事情你是可以告訴她的,否則以她的性子,定然會想辦法幫你幫成倒忙。”
帝塵淵沒有接他的話,溫瑜見此,立即補充道“阿淵,你若真的是為了她好,就別讓她因為多此一舉幫倒忙而成為以後那些跟隨你的人眼中的禍水。”
“無妨。”帝塵淵見溫瑜苦口婆心的說了這麽多,道“她是我帝塵淵看上的女人,就算那些人敢說什麽又如何?別說她不是禍水,就算她是禍水,禍害的也隻是我。我帝塵淵此生能被她禍害,是我之幸。”
“阿淵,你…”溫瑜知道帝塵淵的性子,也見識過他的瘋狂,努力的引導他,“這件事或許你不在意,但是其他人會在意,他們會私底下議論楚七小姐,楚七小姐也會在意。”
“那我就殺死那些愛亂嚼舌根的人!”帝塵淵身上殺意一閃而逝,“隻要不讓她知道有人議論她,她就不會在意了。”
溫瑜聽到帝塵淵的話,整個人都震驚住了,腦門冒出來了好幾個問號。
他毫不懷疑,他若是繼續跟帝塵淵扯這個話題,他一定會被帝塵淵氣死。
他想起帝塵淵直到現在都還跟楚七小姐毫無進展的事情,咣咣拍著桌子轉移話題,“阿淵,你說的那些其實都還太早了。就從現在這個形勢來看,你能不能抱得美人歸都還不一定呢!”
“你找死!”
“我說個實話而已,怎麽就又找死了?”溫瑜機靈的往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看著帝塵淵,一字一句道“追姑娘可不是你這樣追的,你為她做再多,她不知道又有什麽用?”
帝塵淵不知想起了什麽,身上一股憂傷一閃而逝。
“阿淵,我…”溫瑜察覺到帝塵淵的異樣,正準備道歉,卻聽帝塵淵低低道“她總會知道的。”
“你真是死腦筋!等她自己察覺發現,那你得多久啊?再說了,如果她發現不了呢,怎麽…你就要為了她做個孤家寡人?你一輩子都不告訴她,你為她做了那些事情?”
“她會知道的。”帝塵淵看了溫瑜一眼,略帶鄙視的說道“像你這種心裏連一個人都沒有的人,怎麽可能懂我的感情?”
“你…”
溫瑜本來是來勸誡兩人不要有矛盾的,結果被帝後發現,被帝塵淵氣得翻白眼,大步出去找酒喝了。
他欣長背影消失在冬日風雪中,帝塵淵思考溫瑜剛才說的那些話,眸底閃過一抹幽深。
他若是直接去告訴阿辭他的心意,會不會將她唐突到?
就算沒有唐突到她,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得明白?
……
暴風雪後,連著陰雲密布了好幾日。
這一日,好不容易出了太陽,雪月卻鬼哭狼嚎的在院子裏轉來轉去。
“小姐,”她一看到楚鳳辭就撲了過去,嗚咽道“我對不起您嗚嗚嗚,給您惹麻煩了……”
“發生何事了?”楚鳳辭反手便將人托住,沒讓她膝蓋落地,斜睨站在院裏的寒末,“你說什麽了?”
寒末剛才向雪月提了那兩位小姐要聯手來要對七姑娘不利的事,雪月疑惑問了句動手原因。
突然便深感愧疚……
楚鳳辭聽完寒末的稟報後,高高挑起一邊眉毛,“就這?”
不過是因為一件玉蘭簪,她就重燃鬥誌要殺了自己?
雪月低著頭小聲說“我不知道那簪子來頭如此之大,前幾日裏還失手摔碎了……”
“沒事,”在楚鳳辭眼裏,那不過是件貴點的首飾,並沒放在心上,“就算將那玉蘭簪完好無損的送去她院裏,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寒末本想仔細打量眼前這位將主子迷得神魂顛倒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剛抬起眼來便對上對方淩厲目光,激得心頭一震。
暗自思索,一個小姑娘的目光居然跟主子有些相像,他低頭殷勤道“楚小姐大可放心,有我們幾位在暗處守著你,絕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這幾日倒不必幫我,”楚鳳辭話沒點明,寒末就已經知曉其中意思,她肯定是想將自己當作誘餌來引出什麽人的狐狸尾巴,於是點頭,“是。”
等到寒末稟報完離去,雪月才捏著自家小姐的肩膀,“寒風昨天晚上跟我說了,這半月以來,方姨娘每隔兩天就在醜時的木樨院裏跟那人見麵,而且啊……兩人做得越發過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