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原來隻對我一個人鐵石心腸
雪月來不及多想,在楚玨跳起來的時候轉身就抱住楚鳳辭,隻感覺腰間一痛,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筋似的,疼的沒了知覺,意識也漸漸散去。
“雪月!”楚鳳辭驚了,抱住癱軟下去的雪月,心慌極了,“雪月,雪月!”
“楚鳳辭,你去死吧!”楚玨抽出匕首,再一次刺向楚鳳辭,“你去死吧!”
“你找死!”
楚鳳辭瞬間變得狠厲,她反手捉住楚玨拿著匕首的手,用力一拽,在楚玨上前時截住了她的手,將她手中的匕首送進了她自己的心髒裏。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楚玨倒下去的時候眼睛睜的像銅鏡般大,一句話也沒來及說,隻有滲出來的雪染紅了白衣和雪地。
“雪月,堅持住!一定堅持住,沒事的,會沒事的!”
馬車快速地跑著,楚鳳辭抱緊雪月,心慌不已,這種感覺像極了前世,無力又恐懼。
她說過要保護好他們每一個人,可是他們總是因為她而受傷。
“來人!來人!”
楚鳳辭瘋了一般,抱著雪月上了馬車,“走,快!”
“去哪兒?”車夫明顯也被嚇到了,連說話都哆哆嗦嗦的,“雪月姑娘這傷,若不是醫術特別高明的大夫,怕是…”
車夫的話像是點醒了楚鳳辭一般,“國師府!快,往國師府走!”
車夫得了楚鳳辭的吩咐,迅速朝國師府而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雪月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楚鳳辭急紅了眼,“快點!快點啊!”
一刻鍾後,馬車停了下來。
“小姐,國師府到了。”
楚鳳辭連滾帶爬地下了馬車,最後被裙子一絆重重地摔在地上,抬手拍著門,“來人,來人!溫瑜,溫瑜——”
國師府的門被打開,是一個小廝,瞧著滿身是血的楚鳳辭時嚇了一跳,“楚姑娘,溫公子不在。”
“他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楚鳳辭爬起來揪住小廝就問,“寒青呢?寒末呢?你讓他們來見我,快點!”
“楚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本國師府上的人還輪不到被你吆五喝六的!”
帝塵淵一身黑袍走了過來,黑袍上用金線勾勒著紋路,顯得好貴又穩重。
他看到楚鳳辭滿身是血的樣子,心神一動,再也繃不住冷漠,“是誰傷了你?”
“不是我,是雪月,是雪月!”
楚鳳辭慌了,眼睛紅彤彤的。
她無法接受自己重要的人再一次在她的麵前離去,她必須救下雪月,雪月必須活著!
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抓住帝塵淵的手,“阿淵,溫瑜呢?讓溫瑜救救雪月好不好?”
帝塵淵甚至都能感覺到她身子在發顫,心一痛展開披風將她裹進了懷裏,冷聲對著小廝道“把馬車裏的人送到客房,將溫公子找來!”
屋子裏,楚鳳辭蜷縮著身子坐在塌上,像是一隻刺蝟,緊緊地護住自己軟弱的地方。
帝塵淵走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還從未見過她如此慌張無助的樣子,方才她抓著他的手喚著阿淵,喚得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們兩個,究竟誰才是誰的克星?
他走過去,將湯婆子遞了過去,“溫瑜已經在救治,你要相信他,拿著。”
楚鳳辭像是被石化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這個樣子讓帝塵淵有些慌,雖然剛剛已經檢查過她沒有受傷,但是他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內傷。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頭抬了起來,就見巴掌大的小臉上都是淚水,看得他心裏絞痛了一下,將手裏的湯婆子塞到了她的懷裏,轉身在一旁坐下。
“你不是那麽厲害嗎?現在又是在哭什麽?我還以為楚七姑娘不會哭,不會慌張,是鐵石心腸一般的人。”帝塵淵說到這兒,眼底的光暗了又暗,“如今我才知,原來楚七姑娘不是不會哭不會慌張,隻是不會為我哭、為我慌張,對我一人鐵石心腸罷了。”
楚鳳辭心裏本就慌亂,又聽著帝塵淵的冷言冷語更加難受的很,就連骨頭裏的刺痛也成千上百倍的劇烈。
聽聞溫瑜已經在救治雪月,不知怎的,她的臭脾氣又硬了起來,“國師大人說話不必這麽刻薄,國師大人想怎樣直說便是。”
帝塵淵討厭她敷衍冷漠的樣子,冷聲道“本國師能讓你幹什麽?你不過就是一介弱女子而已,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本國師還能指望你幹什麽?”
這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楚鳳辭的心裏,她卻不能申辯半句。
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
是啊,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想到此,她不由得冷嘲一聲,“是啊,是我無能,連身邊的人都護不住。不過,今日欠的國師大人的人情,我會努力辦到的。國師大人想要我辦什麽事情,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哦?為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是嗎?”
“是。”
“楚七姑娘既然如此想與本國師兩清,那本國師便給你個機會。”帝塵淵冷了聲,目光朝窗外望去,“花園的池中新引進了一批銀冰魚,此魚在冬日的味道更為鮮美細膩可口。想必,抓魚對楚姑娘來說問題不大吧?”
“好。”
楚鳳辭聽到這話,將湯婆子放下,起身走了出去。
帝塵淵看著她走出去的身影,氣惱的咬牙。
他隻想讓她服個軟跟自己認錯而已,這大冬天的,她為什麽如此的倔強?
風雪還在肆意,骨子裏的疼也越發的嚴重。
楚鳳辭咬著牙,踉蹌著走到池子邊,池子裏的水都已經結成了冰碴子。
她在池塘邊上站了一會兒,連半條魚影都沒有見到。
帝塵淵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其實楚七姑娘也可以選擇不去抓,隻要楚七姑娘答應本國師不在與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子來往,在本國師麵前好好……”
楚鳳辭聽到帝塵淵的話,二話不說就下了池子。
滿是冰碴子的池水瞬間將她身上的疼痛擴大數倍,像是有無數跟針在紮著她的肉,她的骨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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