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鑰匙
親昵被打斷,帝塵淵微微不悅地蹙了下眉頭,但也從善如流接過腰牌。
他看了一眼,便沉吟問道“此物是?”
他這樣一問,楚鳳辭便有些失望,“看來,你也不認得此物。”
“我的確未曾見過。”帝塵淵又將腰牌反複看了幾眼,掩住眼底神色,仿若不經意般問道“你哪裏得來的?”
楚鳳辭這才將腰牌的來曆說了,見他若有所思,便失望地道“你見多識廣,這腰牌居然連你都不認得。
看來,這幕後的勢力,比咱們想象中更加神秘,更難應對。”
她隻管憂心,帝塵淵卻早已將腰牌撂下,一雙黑眸一眨不眨,目光似笑非笑,一直落在她如玉的麵頰上。
“你府上能人異士許多,不如交給他們都瞧一瞧,或許有人認得呢?”
楚鳳辭一心想著腰牌的事,因為那關乎帝塵淵的安危。她喋喋不休地道“我原想叫安君辭和謝恒他們也瞧瞧,幫我辨認一下。可這事到底隱秘,我也不敢保證他們對你沒有壞心。所以……唔!”
她話未說完,忽而唇瓣襲來一陣灼熱。
帝塵淵一手捧住她後腦,一手摟住她後腰,將她禁錮於懷中,狠狠欺負了一番。
楚鳳辭掙紮不已,到後頭,被他撩弄的渾身虛軟,也就順勢摟住他脖頸。
直到她麵頰通紅,呼吸不暢,帝塵淵才終於將人放開。
楚鳳辭喘息兩聲,抬手便打在他肩膀上,嗔怪道“我一心替你擔憂,你倒好,這種時候還想著這個!”
到底是女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說著說著,便低下頭來。
帝塵淵麵色依舊冷峻,冷白麵孔上沒有半分紅暈,仿佛方才作出孟浪之舉的人並不是他,他隻肅然道“方才是給你個懲罰,叫你往後別在我跟前提旁的男人!”
楚鳳辭不悅地看向他,無奈道“我與安君辭的事,當著他的麵對你言明過;至於謝恒,我們的婚約早已解除,你怎麽還這樣介意?”
帝塵淵冷哼一聲,隻睨著她道“又提了一次,想討罰?”
說著,便再次向她湊近兩分。
楚鳳辭無奈到了極點,好氣又好笑,隻得佯裝惱怒,也酸溜溜地道“我與他們再親密,也不過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比不得國師大人,可是真真正正納了位姑娘做小妾呢!”
“我和她什麽都沒有,不過逢場作戲而已!”
聽她提起往事,帝塵淵一急。隨即瞧見她眼底狡黠一道亮光,立刻沉下臉來,伸手將她麵頰一捏,“膽子越來越大,還敢戲弄我!”
兩人笑鬧一陣,隻覺這樣的好光景如同偷來的一般。
楚鳳辭生怕溫瑜露餡,也不敢在外久留。
親昵一陣後,便回到正題。
帝塵淵修長手指將腰牌拿起,觀察一陣後便說“這東西,倒像是哪裏的鑰匙。”
“鑰匙?”
楚鳳辭十分驚訝,接過腰牌一瞧,見方方正正,全無犬牙交錯的樣子,如何能是鑰匙呢?
帝塵淵耐心解釋道“你瞧這麒麟圖案的凸起,若是尋常雕刻圖騰,都不會這樣棱角分明,而是圓潤的線條。這凸起如此規整,便似能嵌入同等形狀的孔穴。”
楚鳳辭聞言,也了然地點點頭,她沉吟道“梅先生乃是園林建造的大家,定然笑得許多機關暗道的開關鑰匙之類。待有機會,我去問一問他。”
帝塵淵也將頭一點,睨她一眼後,又說道“我的能力,自保全無問題。你替我著想,我自然高興,但也完全不必操之過急,明白麽?”
楚鳳辭心裏一甜,在他懷中輕輕點頭,低聲說了句“明白”。
告辭之後,帝塵淵親自送她來到尚書府門口。
她下車前,將人皮麵具戴好,暢通無阻地回到了楚家。
直到她背影消失,帝塵淵才吩咐車夫“好了,回去吧。”
回到住處後,楚鳳辭馬上接替溫瑜,叫他離開了。
溫瑜走後,楚鳳辭換回原本的衣衫,趁夜便叫來黑龍,吩咐道“你找幾個暗衛,叫他們偷偷保護溫姨娘。”
黑龍不問緣由,當即跪地道“是。”
他一離開,雪月便問“小姐是擔心用短箭暗殺溫姨娘的人會再次動手麽?”
楚鳳辭緩緩一點頭,沉聲道“他們一擊不中,事後必然會再找機會的。溫姨娘身上還有我要的真相,我眼下必須先保住她性命。”
雪月聞言,歎了口氣,無奈說“小姐活得可太累了,事事都要放在心上。”
楚鳳辭一笑,伸手拍拍她肩膀,隻吩咐她早些休息。
此時此刻,紅煞門內。
紅羅得到無垢的消息後,便趕來向門主匯報。
那紅娑婆婆聞言,布滿溝壑的一張麵孔露出戾氣,抬腳便踹在紅羅肩膀上,“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叫那楚鳳辭抓住了馬腳!”
“紅羅該死!請門主贖罪!”
紅羅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紅娑婆婆怒目注視她片刻,深吸一口氣,沙啞粗噶的嗓音難聽而陰沉,緩緩地道“罷了,饒你這一次!”
“多謝門主饒命!”紅羅這才敢抬起頭來,戰戰兢兢問,“要不要屬下再次潛入府中,將那溫姨娘給結果了?”
紅娑婆婆冷眼睨她片刻,不耐煩地道“你當真是沒有頭腦!以楚鳳辭的謹慎聰明,難道不會派人保護溫姨娘嗎?一擊不中,你以為還有機會再次下手?”
紅羅聞言,連忙點頭,不敢再多言。
紅娑婆婆沒好氣瞪她一眼,想到無垢的主意,緩緩沉吟,“倒是無垢那丫頭,還有幾分心機。隻是那短箭鍛造工藝極好,江湖之上能有這個本事的,並無幾家門派。想要嫁禍旁的門派,隻怕也不太容易。”
紅羅雙眼眨動幾次,倒是忽而福至心靈,“屬下有個想法。”
紅娑婆婆此刻也有了想法,見她這般說,便沉沉道“說來聽聽。”
“鬼夜門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門派,不如……”
聞言,紅娑婆婆勾起早已變形的嘴唇,冷冷笑了一聲,“還算你有幾分心思,這一次,倒是與我想到了一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