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要變天了啊!
安玲瓏眼前一黑,卻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將這筆賬都算在了安鳳辭頭上。
這頭安玲瓏被帶了下去,安卓絕就說頭疼也回去休息了。
一出大戲就這樣不了了之,安輔見安玲瓏毫無悔改之意,甚至搬出了亡故的夫人來求情,嘴裏念叨了幾句不成才的東西,搖了搖頭也離開了前廳。
安鳳辭知道現在府內的氣氛有些尷尬,誰也沒想到,安玲瓏身上會有母親的遺物,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枚戒指的出現,徹底擾亂了安家眾人的心。
安鳳辭還是不相信安玲瓏的話,但她自己是沒見過那枚戒指的,僅從安輔和安卓絕的神情來判斷戒指的真假,眼下要想印證自己的猜測,隻能去問父親。
安鳳辭泡了一壺茶,親自送到了安輔的房中,她敲了敲門,隻聽到門內傳來有氣無力的一聲。
“何事?”
“父親,是我。”
門倏地被打開,安鳳辭從沒見過這個不可一世的大將軍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安輔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臉上是掩蓋不在的疲態,他看了安鳳辭一眼,一句話沒說就進了屋,安鳳辭也跟著進去了。
將茶盤放到桌子上,安鳳辭貼心的為安輔倒了一杯茶,熱騰騰的水汽升起,安鳳辭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父親,那枚戒指,真的是我母親的嗎?”
安輔沒有正麵回答,隻是點點頭,他端起茶杯,小啜一口,長長的歎了口氣。
想起來,他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那枚戒指了吧,轉眼間,他和她的女兒都長成大姑娘了,安輔的思緒被拉扯到十幾年前。
那時候他正值新婚燕爾,如花美眷在側,兩人成天膩歪在一起,而那時夫人的中指上,就戴著這枚戒指,他記得他問過她這戒指是從哪裏來的,她笑盈盈的把手舉到自己跟前,說是自己娘家祖傳的寶物。
以後她有女兒了,也是要傳給自己的女兒的……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把這枚戒指給安玲瓏?
夫人,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守住咱們的孩子……
“父親,如果那戒指真的是母親的,那有沒有可能,是安玲瓏在說謊,那戒指肯定不是母親親手給她的。”
安鳳辭見安輔已經神遊了,便開口將他拉回現實,“安玲瓏和紅煞門走的那樣近,女兒認為,一定是紅煞門中有人與母親相識,或者……母親壓根就沒有死!一定是紅煞門的人把戒指給安玲瓏的。”
“不,不可能,你母親她……當初我們是親眼看著她死的。”
安輔直接否定了安鳳辭的想法,腦海中開始循環不論過了多久都忘不掉的場景,夫人死在自己的麵前,而他卻無能為力。
安輔一手捂住臉,偷偷把眼角的濕潤抹去,又道“隻是你母親的死法太過蹊蹺,如果是紅煞門的人……不,不可能……”
安輔細細想了想,自己就把自己萌生的一點想法給否定了,如果真如安鳳辭所說,夫人與紅煞門的人相識,那她為何要幫安玲瓏?
安玲瓏和紅煞門勾結暗殺安鳳辭,難道是夫人授意?
可是安玲瓏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啊,把戒指傳給安玲瓏,夫人不會糊塗到做這樣的事。
隻怕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腳。
“這件事先放下吧,你母親的事和安玲瓏的戒指,安家會調查清楚的,你不必擔心,安玲瓏現在也隻是被軟禁在家裏,為父斷不會叫她再做傷害你的事。”
見安輔有意不再提和戒指有關的事,安鳳辭也不好再戳父親的傷心處。
她擔憂的望向安輔,見他臉色著實不太好,便勸道“是,女兒這就回去,父親也要保重身體,切莫憂思過度。”
安鳳辭從安輔這邊出來,覺得心有不甘,這麽大好的機會,好不容易事情的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麵了,她怎麽能置之不顧呢?
回到鳳還院,安鳳辭坐在桌旁發呆,手邊的一疊杏仁酥被她無意識的戳成了碎渣,她毫無胃口,腦中還是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
父親說他親眼見到母親死去,所以那個給安玲瓏戒指的女人,一定不是母親。
安鳳辭拿來一張宣紙,在紙上寫下自己有疑惑的地方,母親是確確實實去世了,而這枚戒指,結合父親和爺爺的眼神,他們一定是都見過的。
安鳳辭又在紙上記下,也就是這戒指肯定母親經常戴在手上,不然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兒怎麽會記得這般清楚呢。
戒指是真,送戒指的人是假,那麽那座荒山,有沒有可能,安玲瓏真的去過呢?
安鳳辭篤定安玲瓏是最近才獲得的戒指,絕對不是小時候,最近……據她所知,最近安玲瓏去過的地方,是紅煞門總舵!
這便能解釋的清了,安鳳辭覺得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還記得不染和纖塵曾經和自己說過,紅煞門的總舵就在城郊的一座孤山中。
也許,那就是安玲瓏話裏提到的那座山。
思路像是瞬間被打開了閘門,安鳳辭迅速的就鎖定了整個事件中嫌疑最重的人——紅娑婆婆。
如果說誰能動用紅煞門的勢力來安家刺殺自己,那必須得是紅煞門中唯一的話事人了。
得出的結論越是匪夷所思,就越有可能接近真相。
安鳳辭這次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安玲瓏和紅娑婆婆見過了,可是戒指又怎麽會落到紅煞門的手中?
也許,十幾年前的那件事,紅煞門也參與其中了。
一滴墨落到了宣紙上,正滴在紅娑婆婆的名字上,安鳳辭這才驚覺,忙放下筆,將那張宣紙團了團扔進火盆裏。
火苗吞噬了紙團,安鳳辭眼中倒映著紅色的火光,她盯著那張紙完全化為灰燼,這才起身,看向窗外。
要變天了啊。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國師府外便站著一個穿黑兜帽鬥篷的人。
“你是何人?”門外的侍衛向來人問道。
隻見那黑衣下伸出一隻素白玉手,手中握著一枚令牌,兩個門衛一看,大吃一驚,立刻彎腰請她入府。
“阿辭?這麽早,你怎麽來了?”帝塵淵正在看折子,見到脫下兜帽的安鳳辭走進他的書房,驚喜不已。
“阿淵,我這次來,是想求你一件事。”安鳳辭靠近帝塵淵,隻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湊在他耳邊道“能不能將紅煞門一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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