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有丈夫!
女子淒厲地哭著喊救命,皎潔的月光落在了她光裸的身上,隻讓人覺得萬分淒涼。
宋茗微同帳篷的人都醒了,個個驚懼膽顫,每個人咬著唇,不敢哭出聲來。
宋茗微怔怔看著這一幕,突然發了瘋一般衝了過去,抓起一個陶罐就打在了一個士兵的頭上。
她拽起那個女子,用被子將她裹起來。
那一刻,她渾身激顫,士兵和嬤嬤陰狠的目光襲來,她後怕,卻還是擋在了那滿身襤褸的女子麵前。
“把她給我拖出去,敢襲擊將士,全營士兵都可以輪了你!”
那嬤嬤的話一落,幾個士兵將宋茗微連拖帶拽拉了出去。
“放開!我有丈夫!”
士兵們輕笑了起來,“是啊,我們都是你的丈夫。”
一個軍妓,還敢說自己有丈夫?
不可笑嗎?
此起彼伏的笑聲響起,宋茗微覺得可恥極了,幾個士兵見她容顏妍麗,早就食指大動,一人扯下她薄薄的外衫,露出了鵝黃色的小衣。
她猛地一縮,弓著背,盡可能地將自己不要暴露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將士們麵前。
然而,將士們紅了眼,摩拳擦掌就要上。
“放開我!”宋茗微推開一個,卻被另一個撲倒在地。
她嗚咽著喊著允稷,明知道他根本不會知道,卻還是不斷重複著叫著他的名字,宣泄這委屈。
突然,身上的重量沒了。
那些士兵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宋茗微身後恭敬道:“將軍。”
宋茗微匆匆斂衽,屈辱地昂起頭來。
銀甲白馬,一身白袍的男子手執紅纓長槍,豐神俊朗猶如天神,額間的蓮花印記在月光下愈發明朗。
眼角的淚珠猝不及防地落下,她不敢眨眼,生怕這是一場夢。
他怎麽會在這?
他聽到了嗎?
一定是聽到了,所以特地來救她的?
她朝他走去,隻是剛踏出兩步,就被士兵攔下。
“放肆,見到將軍還不跪下!”
“他是我丈夫。”宋茗微大聲道。
攔住宋茗微的人皺起了眉頭,“胡言亂語,這是個瘋子。將軍夫人早就亡故。”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
可允稷,就是她丈夫!
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相公,你就當真從未把我當成娘子?
“把她帶到我的營帳。”允稷說著拉了下韁繩,馬兒掉頭,朝著軍營中最大的營帳而去。
嬤嬤高興地點頭,扶著宋茗微道:“你倒是個有福氣的,能入將軍的眼,以後的好日子享之不盡,但你也別太癡心妄想,作為軍妓,就連給將軍當通房都沒有資格,好生拿捏清楚。”
宋茗微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營帳外,耳朵轟鳴不已。
連通房,都沒有資格……
難怪,難怪他們都在笑,說她瘋了。
可她,本不用做軍妓!
“進來吧。”裏頭傳來了他低沉淳厚的嗓音,宋茗微深吸一口氣,踏步而入。
他伏案在紙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字,然後將那紙放入信封中,交到了宋茗微的手中。
宋茗微接過,盯著上頭的字,心突突直跳。
“拿著這信去府衙,你就可以消籍做回良民。一會兒我派人送你離開軍營。”
她呼吸一凝,雙手緊緊捏著那封信。
“你讓我走?”
燭光暖黃,將他清瘦俊冷的麵孔勾勒地越發冷漠,她不由得捏緊那封信,胸口悶痛。
“找個好人家嫁了,這裏不適合你。”
宋茗微鼻端微酸,扯起了一抹極為困難的笑,“可我丈夫明明在這,出去了我就沒有家了。”
“可我這輩子隻能是明雙的丈夫。”
明雙……
那個他早早亡故的原配夫人,他癡癡不忘的女人。
允稷喊了幾個士兵,交代了他們將宋茗微護送出去,並不多看她一眼。
宋茗微咬著唇,盯著他絕情的背影,點了點頭,道:“允稷,我對你到底算什麽?”
一個不能挽回的錯誤嗎?
你能不能將錯就錯?
允稷微微一僵,給了她一個荷包,宋茗微打開一看,見裏頭有銀票還有一些碎銀子就將那荷包一丟。
她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嫁妝厚一點,自然不怕沒人來娶。
允稷漆黑的眸子看了眼掉在地上的荷包,就皺著眉頭道:“你別任性。”
“你既不要我,又何必管我生死。”
她梗著喉,扭頭跟著那些士兵出去,本匆匆的腳步在踏出營帳後變得緩而又緩。
她昂首望月,隻想時光走地慢一些,好給他後悔猶豫的時間,好讓他記得失憶那段時日裏,他說要守著她一生一世的諾言。
隻是,到了山穀口,身後依舊靜悄悄的。
她知道,出了這山穀就自由了。
從此與他毫無瓜葛,或許永生都不可能再見了。
隻是夜深露重,荒野茫茫,身後明明有他,她卻要走向這荒涼的世界,無依無靠。
這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惹的幾個士兵心癢難耐。
幾人對視了一眼,竟將她拽到了陰暗處。
不遠處的士兵見狀,連忙回頭去找允稷。
“你們做什麽?”
“作為軍妓,哪兒有完璧歸趙的時候?既然將軍不要你,不如就便宜我們。別怕,一會兒我們會讓你開心的。”
宋茗微咬牙瑟瑟發抖,她拽下頭上的發簪,指著他們道:“別過來!”
士兵們輕笑了起來,不過是垂死掙紮。
三人早做好了打算,等享用過了這美人,就將她就地殺了,以免漏了口風給將軍。
將軍營帳外,一個士兵神色焦急。
“小的有要事求見將軍。”
“進來。”
那士兵一進去,就將在山穀口所見所聞說個清楚,見將軍的臉色一變,添了一把火。
“那個女子就是今天進入將軍營帳的,怕再遲一步,人要被糟蹋壞了。”
聲音剛落,那銀甲白衣的將軍就消失在眼前。
當允稷到達的時候,宋茗微發絲淩亂,衣衫不整,幾個士兵在她身上作亂,瑩白的肌膚裸露在月光下,她雙目通紅,胡亂踢著,搖著頭苦苦阻擋那上下褻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