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罪惡
"很期待接下來的日子裏,你的表現。"留下此話的鳳鳴又將自己的麵孔遮蓋在了那件黑袍底下,然後轉身離去,隻留下秦陽站在原地驚異莫名。
這個消息對於秦陽來說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鳳鳴這樣的人如果要做一個人的訓練師的話,那麽培養出來的人肯定是怪物級別的,可是其中的艱辛過程卻無論如何都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秦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裏。他對於鳳鳴的實力頗為忌憚,既有著一窺究竟的欲望,但又有一種畏懼之意,那畢竟是能夠與自己的師傅韓鐵衣相提並論的人物。
秦陽的腦子裏不斷浮現出韓鐵衣剛剛將他送到這個地方時與鳳鳴之間的對話:韓鐵衣與鳳鳴將會在他一年之期圓滿的那一天有一戰。
躺在床上的時候,秦陽的腦子裏還是一片漿糊,胡思亂想著鳳鳴的實力問題,難以入睡,最終在淩晨兩點的時間才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翌日清晨,窗口上的光亮還沒有傳導進來,就有人來到了秦陽的黑屋子裏將他叫醒,而那個喚醒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鳳鳴。
"跟著我走。"留下此語的鳳鳴語畢就走出了屋子,也不管秦陽有沒有跟上來。
迅速穿好了衣物的秦陽緊隨著鳳鳴的步子,快速地穿過一個個猶如監獄牢籠的黑屋子,而後出現在了一片異常空曠的地方,一架私人客機赫然停留在眼前。
這一幕使得秦陽不禁大感驚奇,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的好奇,沒有問多餘的話,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他就很少說話,凡事都不問為什麽,隻需要按照鳳鳴為他安排的一切去做就行了,這種信任是建立在韓鐵衣將他交托給鳳鳴的所為上,因而他也就沒有什麽可懷疑的,怎麽安排怎麽做。
一聲不吭的秦陽上了飛機,尋著一個隨意的座位坐了下來,安靜地打量著整個飛機的內部。
鳳鳴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坐在了一張沙發椅上,而後拿起了身旁的話筒說了一句:"啟程。"
一陣空氣轟鳴的聲音響徹在飛機外麵,秦陽還是第一次做這種私人飛機,卻也沒有什麽大驚小怪,隻不過對於鳳鳴的此舉卻倍感好奇。
鳳鳴將那件黑色鬥篷上的帽簷微微往下拉了一下,對秦陽說道:"你現在可以繼續睡,到了我會喊你,到時候你的訓練也就開始了。祝你做一個好夢。"一個冷冽的微笑浮現在鳳鳴那略顯慘淡的麵容上,而後竟出現了一道閘門,將秦陽與他隔離開來,像是囚禁了他一般。
不知道確切時間的秦陽開始還在琢磨著鳳鳴意欲何為,但長期的黑暗釋然,最終還是躺在了沙發椅上睡了過去,昨天的他就沒有怎麽睡好,一切等鳳鳴喊醒他再說。
在睡眠的世界裏,時間往往是很短的,秦陽再次被喚醒的時候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個鍾頭,他下了飛機的時候,入眼的還是那片黑暗的地底,不過周圍的氛圍卻明顯使得秦陽感受到了不同,這個地底已經是另外一個地方了,至少不會是他之前一直呆著的那個地底之城。
鳳鳴出現在秦陽身邊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被黑色的長袍所覆蓋,隻留著一隻能夠視物的眼睛,其他的一切都被覆蓋遮掩了起來。秦陽不知道鳳鳴為什麽這樣做。
"走,"鳳鳴在秦陽的後背捅了一下,示意他往前走,秦陽按照他的去做了。
隨著不斷的邁進,秦陽隱隱看到了一條道路的輪廓,再次接近的時候,已經顯現出一條不知通向哪裏的巷道,黑蒙蒙的一片,要很集中視力才能注意到。
前麵走著的秦陽發現在五分鍾的時間裏,鳳鳴一直都跟隨著自己,距離不過一尺之距,始終保持不變。
慢慢的,眼前開始顯現出了光亮,即便那絲光亮顯得並不強烈,但是對於長期處於黑暗之中的秦陽來說,卻是有點耀眼得緊。
"吼吼!!E!BOY!"在黑暗與光亮接壤處行走著的秦陽像是聽到了聲音,並且隱隱聽懂了那幾個英文單詞的讀音,雖然很微弱,但對於身處四周都很安靜的秦陽來說,卻是聽得愈加清晰。
"不要理會,繼續走。"鳳鳴察覺到秦陽慢下來的步子,出聲提醒道,聲音嘶啞,猶如黑暗中悄然出現的死神。
共計十分鍾的路程,最終秦陽總算是看到了除他與鳳鳴之外的第三人。
他是一個類似於守門人一般的人物,長著區別於炎黃國人的麵容,是一個黑人,一盞隨時都會滅的昏弱燈光懸掛在他的頭頂上。
鳳鳴走上前來,將手中的一塊牌子遞了上去,用著一口十分地道的英語說道:"我是來比賽的。"
高如灰熊的黑人接過牌子仔細觀看了幾眼,而後就側了一下身子,示意鳳鳴與秦陽兩人可以進去了。
秦陽不知所以,尾隨著鳳鳴的腳步跨越了那道門檻,察覺到了黑人看著他的一絲曖昧目光,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惡寒來。
黑人身後的那扇鐵門在沒有打開之前還僅是一點光亮籠罩,但是在那扇門打開的時候,一道道強烈的光線照射得秦陽的眼睛幾乎睜不開來,他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不是天堂,而是墮落的地獄,一個充斥著瘋狂與罪惡的世界。
秦陽曾以為三個月來的他習慣了黑暗,渴望過光明,畢竟醜陋的東西都在黑暗之中存留,而美好的事物總是在光明的地方存在。
跨越了那層層黑暗,當他的眼前一片光亮之時,他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地麵上,直到眼前的一切都顯出清晰的輪廓,顯現出它應有的麵目來,秦陽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是身處於地上,隻不過這是一個充斥著光亮的地下城。
閃光耀眼的燈光放肆地擴散,眼前的人多得數不清,像是一片黑色海洋。
那聲聲歇斯底裏的瘋狂嘶吼,還有那近乎於癡狂的癲狂呐喊,一切都讓人耳根發疼。
鳳鳴這是將他帶到了哪裏,秦陽心中疑惑著,而這個時候的鳳鳴才終於轉過身來,他在等待著秦陽看清眼前的一切,而後才給了他答案,"歡迎來到地下角鬥場,你接下來的訓練就是要在這裏活下去。"那絲笑意再次出現在鳳鳴的眼眉之時,顯得格外的殘忍,雖然他遮住了整張臉,隻留出一隻眼球,但秦陽還是能夠想象得出此時的鳳鳴表露的那個笑容有多麽的殘酷。
台上的主持適時地發出了一聲宣告:不是生,便是死,這裏是地下角鬥場,歡迎大家的光臨,我因為你們的到來而歡樂,我因為你們的熱情而熱血沸騰。吼吼!!像是一個瘋子一般,主持人無所顧忌地歡笑,那是一種最原始的放縱,沒有任何東西的束縛,顯得格外的瘋狂。
一切事物在秦陽的眼裏都顯得那麽的光怪陸離,這是一個他以前絕對不敢去想的世界,僅僅是這一幕,他便突然清楚自己來到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鳳鳴繼續邁進,秦陽不知不覺地就跟著他走。
前方的"舞台"遮蓋完全遮住了他們兩人,沒有觀眾會注意到舞台後方的秦陽與鳳鳴,所有的觀眾隻會注意台上接下來的一場場血腥搏殺,而不會去在意其他的東西。這既是一場驚心肉跳的賭博,也是一場不容錯過的視覺盛宴,在這裏,你可以無所顧忌地平常血腥,在這裏,你可以賺取幾年都掙不到的錢財。
於觀眾來說,他們是為錢;於參加這種地下角鬥的選手來說,他們將會成就自己的名氣,還會賺到不菲的金錢。
鳳鳴沒有注意此時台上開始了的戰鬥,而是引著秦陽朝一個地方走去,那是一個類似於屋子的空間,是隻為參賽選手報名的地方。這也是鳳鳴接下來為秦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為秦陽報名,然後他就在下麵靜坐,欣賞秦陽的一場場表演。至於生死,誰又知道呢?
似乎知道了自己接下去的命運,秦陽反而愈加地震驚了,他在心中告誡著自己:現在的他需要提升實力,無論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要通過。
靜等著戰鬥之前的一切手續,秦陽找了一個角落等待著,安心等待著鳳鳴下麵的安排。
原來鳳鳴所說的"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將會是你的訓練師"是這個意思,秦陽現在都明白了,不過他心裏沒有恐懼,也沒有怨恨,隻因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死了也怪不得別人。
"準備好了嗎?"鳳鳴的身子再次出現在秦陽麵前的時候,卻是晃悠著一條麵罩舉在秦陽的眼前,"我們是炎黃國人,所以麵罩就不用了,我們還是保留自己的傳統,帶麵巾吧,據說古時候的俠客在月黑風高夜劫富濟貧的時候都會穿上夜行衣,要不我再幫你弄一套?"鳳鳴的聲音很低,現在的他反而更有開玩笑的興致,可依然難改他難聽的嗓音。
在秦陽的眼中,此時的鳳鳴就像是一個挑逗著小孩子的痞子大叔,不單單人長得難看,而且聲音還那麽難聽。
默聲不吭的秦陽站了起來,接過了鳳鳴手中晃悠著的那條麵巾,毫不猶豫地紮在了自己的臉上,遮蓋住了自己的麵容,這是這裏的規矩,參賽者都不會被允許看到真實麵容。
突然之間,鳳鳴從秦陽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銳氣,想到什麽的他,眼眉不禁又彎了幾分,"看來屠刀提前泄露了一點什麽啊。"
跨越了鳳鳴身體的秦陽正打算走上那個"舞台"之時,後麵的鳳鳴卻是給以了他忠告。
"這裏,強者生存,不要有那婦人之仁,更不要奢望對方會饒過你。"說完,就朝著那觀眾席走去,也不留在此地為秦陽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