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以命相搏
世界上最快棒球投出的速度，在官方記載中是一百六十公裏每小時左右，這也是一個可以扔死人的速度。
因此，我們可以想象一個擁有拳道力量超出六百公斤級別的趙卓，在發揮全力甩出一個重量一公斤的球體，那種速度達到了怎樣的程度。雖然不見得有借住球拍發球所產生的那種可怕球速，也不見得就超越得了世界最快棒球揮擊速度的記錄，但那僅限於普通人，而對於一身蠻力的趙卓來說，空手投出一公斤球體達到一百六十公裏每小時以上，這一點上，他有著遠超其他人的自信。
秦陽等人也更是清楚，趙卓的極限拳擊力道是在八百二十公斤上下波動，這是一個連神都會驚歎的力道。如果說趙卓能夠創造出兩百公裏每小時的丟球速度，這一點秦陽等人恐怕不會有懷疑。
之所以說這些，是為了突出這一個看似"丟沙包"的兒童遊戲，因為參加遊戲的是一群特戰備選隊員，從而產生了質的變化。即便楚顏口口聲聲說這是一個遊戲，可是沒有人會真的以為這是一個遊戲，如果非要給這一個遊戲下一個定義，那麽這是一個一旦身體碰到了球就極度有可能會死的"死亡遊戲"。
"來吧。"方世仁穩定了心跳，咽了一口唾液，眼睛死死盯著趙卓的一舉一動。他如果有一絲精神上的懈怠，那麽很有可能失去的就是自己的生命。沒有人會覺得方世仁的表現"過分"，在生死麵前，再過分的表現都是可以理解的。
"趙卓，我希望你不要放水，給我用最大力道丟出去，如果讓我發現你有放水的嫌疑，那麽下一個站在場中的就是你，我來丟你。"在一旁看出了趙卓閃爍不停的眼神的楚顏眯著眼睛說道，此時的這個領隊方才給眾人冷酷的味道，那語氣在耳畔響起之時，顯得格外的陰森。使得眾人明白，這個領隊這次是玩真的。
不過對於特戰隊員來說，生死的考驗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隻不過楚顏讓他們進一步認清自己的職務性質而已。
"來！"方世仁看著趙卓臉上糾結的表情，知道這個傻大個很是為難，猛然一聲厲喝，將陷入兩難的趙卓給叫醒。
"知道你要扔的位置嗎？頭部，或者是襠部。"方世仁因為血液的沸騰而顯出一臉的沸紅，帶著豁出去的勁頭說道，手指還為趙卓點明了兩個要害部位的位置。
似是下了狠心，趙卓呼了一口大氣，右腿退後了一步，一個標準的弓步紮地，他的右手過肩往後延伸，手掌握著那枚一公斤重量的球體，眼神淩厲地盯準了方世仁的頭部。
這一刻，秦陽都不可避免地繃緊了神經，場中唯一一個沒有感覺的人恐怕就是楚顏了。
那是一種極度的拉伸，也是最為科學的投擲姿態，手臂上的肌肉凸顯無疑，青筋都隱現而出。楚顏不禁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在她看來，趙卓還是很聽話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是用的全力。
方世仁的身子在趙卓拉伸軀體，形成一個側身一百五十角度的投擲姿勢之時，就進入了全性細胞激活狀態，每一根神經都繃到了極點。
"呀啊！！"趙卓的啟動很快，一百五十度的身體扭轉恍如光速，快到眼花，連身子都沒有看清，那隨著身體一同啟動的臂膀就定在了身前，保持著那拋甩的姿勢。
球體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脫手的，似乎從一開始的側身扭轉，在這零點三秒的姿勢定格這個過程之中，球體就已經不在手了。
那一刻，除了身在危機場中的方世仁之外，其他人都心生一股絕望。
方世仁的瞳孔放大的很快，甚至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呈現出了最大的瞳孔放射狀。
"嘭！"這一聲巨大的聲響是緊緊跟在趙卓的那一聲嘶吼上，時間上幾乎沒有太大的差距。一秒都沒有，而球體入牆的聲音就響徹了起來，那麵距離方世仁所在位置有五十多米的牆壁上嵌上了一枚球。
"咕嚕！"不單單方世仁再一次吞咽了一口唾液，連秦陽、洛毅，都不禁咽了一口唾液。
方世仁根本沒動，因為他躲不過，經受了無數次肉體磨練的他，當時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盡管他做好了一切的準備，盡管他集中了所有的精神，讓自己的運動狀態處於最佳，可是他還是躲不過。
"俺不玩了，這遊戲不好玩。"沉寂了好一會兒的訓練場，終於響起了一個聲音，這是獨屬於趙卓的聲音，他搖晃著腦袋，拒絕再一次當投手，他不想將戰友的生命當做遊戲的賭注。
"啪啪啪！"楚顏一臉溫柔笑意地拍著手掌，緩緩踱步來到眾人的眼前。"趙卓，很好，我的命令你居然敢違抗。"她的目光透著一種危險的光芒，笑意中有著一絲怒氣般若有若無。
"領隊，我???我們還是換一個內容吧，這遊戲不好玩。"趙卓站在比他矮了不止一頭的楚顏麵前，連一絲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不管你們接受得了還是接受不了，這一周的內容就是這些，"楚顏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趙卓！"她猛然爆喝的一聲，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是！"趙卓端正了站姿，大聲喊道。
"你違抗命令，沒有嚴格遵從我給你下達的指示，今天不許吃飯，現在馬上給我圍繞操場跑一百圈，什麽時候跑完，什麽時候休息。"楚顏此時此刻的表現讓眾人一陣恍惚，那個曾一度"好心腸"的領隊原來也有如此鐵血的一麵，這個女人真的是一個"妖女"。
"報告領隊，我要和趙卓一同跑步。"方世仁夾緊雙臂，小跑到了楚顏的麵前，麵容冷冽地說道。"趙卓抗拒領隊命令，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此時的方世仁沒有了絲毫的不正經，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堪稱冷酷的臉龐。
"我滿足你，現在你們兩個一起去給我跑完一百圈。"楚顏毫不留情。
方世仁與趙卓領著一百圈的懲罰小跑而去。
"今天真是不愉快，你們都回去吧，今天的訓練就終止吧，明天繼續。"楚顏給原地站著的秦陽與洛毅留下一個曼妙的背影，悠然而去。
沒想到今天的訓練會是這麽一個不歡而散的結果。秦陽獨自一人走到了那枚球體嵌入牆壁的位置，摸著上麵有著點點溫度的球體。
趙卓用了全力，可是瞄準的位置卻是一個空位，恐怖的力道，當然，還有那精準的瞄準。那一顆球的軌跡完全就是擦著方世仁的臉龐而過，拖出一條"尾巴"，驚險之極。
"什麽用意呢？"秦陽呢喃著，想不通楚顏領隊訓練這個內容的目的所在。
"昨天我們過得很不愉快，"楚顏今天很早就整裝站在了秦陽、方世仁、洛毅、趙卓的麵前，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她沒有了那幅慵懶的樣子，反而精神奕奕，臉上也不再微笑了，而是十分的嚴肅。
"本來我是想讓你們適應的，為你們之後的訓練打下一些基礎，"楚顏的目光掃視而過四人的臉龐，接著道："無可否認，昨天趙卓的力量有點超出我的預計，但是即便如此，你們要明白的一點是：既然你們選擇了來到這個地方，那麽就要有死的覺悟。訓練過程中出現意外，這在任何一屆特戰隊員的備選訓練中都有出現，我希望你們能懂得這點。"
"作為一個特戰隊員，你們要做到什麽？"楚顏拋出了一個疑問，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普通人做不到的，你要做到，軍人做不到的，你更要做到，這就是特戰隊員的存在意義。你們在訓練中多流血，那麽到了正式的戰場之中，就會多一些生存的幾率。"楚顏的語氣增加了力道，幾乎是字字皆咬牙而談。
"國家需要你們的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特戰隊員是正規編製外的軍人。因為他們要懂得很多，比如暗殺、比如潛伏、比如作為間諜潛入敵方的內部，這些都不是普通軍人能夠辦到的。既然特戰隊員是一種這樣特殊的存在，那麽就需要有相應的能力來匹配，否則就不能稱之為特戰隊員。"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你們不可以將自己當做普通人來看。"楚顏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我昨天那樣的安排，隻不過是想為你們打下一點基礎罷了。不過後來我回去想了很久，對你們的要求不能太高，畢竟你們還隻是一群剛剛進入這特戰機製的'孩子'罷了。所以，今天我們就開始正式的訓練內容，當然，在此之前，我會給以你們正確的指導，免得到時候出現什麽意外。"楚顏說道這裏，嘎然而止，之後從腰後掏出了一把手槍，黑色長管，異常普通的手槍，顯然不是楚顏的配槍。
"你們認為昨天的遊戲是難以做到的？好吧，那麽我今天就示範給你們看，"楚顏露出了一個笑，頗有點顛倒眾生的魅力，而後指著秦陽說道："秦陽出列。"
"是！"秦陽應聲而出，走到了楚顏的身邊。
楚顏將手中的槍交給了秦陽，"等下你用這把槍朝我開。"
一句話出，滿場皆驚。秦陽手中拿著黑色手槍，對楚顏的命令有點難以相信，"這女人莫非瘋了。"
不單單秦陽一人這麽想，連一邊的方世仁、趙卓、洛毅都是如此不約而同的作此念想。
"是！"被蔡正反複灌輸了"軍人的信條之中隻有服從"這一句話的秦陽還是接受了命令。
然後楚顏一步一步後退，在距離秦陽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的眼睛一直放在秦陽的身上，確切的說應該是秦陽手中的槍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