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何去何從
裴沛元笑了笑:“我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謝謝你這麽關心,對了,我之前讓榮依珊轉告你的話,你是不是都沒放在心上?”
佩佩愣了那麽一下子,她並不是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因為她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去見他,或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害怕見他。
“裴助教,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麽必要見麵了,因為我覺得我們根本就不合適。”
根本就不合適,很套路化的一個借口,卻也就是事實。
裴沛元那端短暫的沉默,然後直入主題:“佩佩,我知道你之所以這麽做決定,都是因為我媽媽和你說了什麽的緣故,但是我想你應該清楚,隻要我決定了的事情,就沒有人能夠反對得了。”
的確,裴沛元是那種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隨眾化的性格,可是事實上,他一旦認準了的事情,就根本沒有什麽人能夠讓他輕易改變主意。
佩佩也並不是不了解這一點。
可是,她也是固執的:“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吧,這件事,是我自己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的決定,和別人都沒有什麽關係,你不愛我,單憑著“喜歡”兩個字,我想,並不值得我把一輩子都賭進去。”
話說完了,佩佩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給掏空了的感覺。
其實,她是有多麽願意賭這一次啊,哪怕最終,她會傷的體無完膚,這輩子,也值了。
可是,她不得不放棄。
裴沛元因為他的這些話,良久的沉默著。
直到,佩佩甚至於都在懷疑他已經離開,他才終於出聲:“佩佩,我想有的話電話裏說不明白,而我現在的身體又實在不適合移動,不如你明天有時間的話過來一趟吧,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可以麽?”
他的這個提議,讓佩佩幾乎下不定決心去拒絕。
可是,她還是拒絕了:“裴助教,我想真的是沒有必要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想再改變主意。”
這一次,裴沛元沒有出聲。
佩佩遲疑一下,然後又開口:“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掛了,太晚了,我有點累了,你也早點休息。”
話說完了,稍等了那麽一下,裴沛元那邊依舊是沉默著的,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似乎這通電話,讓她覺得心裏麵莫名的壓抑,沉甸甸的感覺。
一個人仰倒在大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棚頂,發著呆。
她在暗暗猜想,裴沛元會不會就此斷了這個念頭?
莫名心裏麵有一種絕望升騰起來。
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接下來要怎麽麵對一個人的落寞。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佩佩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直到天色已經接近黎明,她才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過依舊睡得不踏實。
她夢到,自己不知道為什麽,置身到了一處婚禮現場。
很多的人,熱鬧的很,隨處可見的鮮花,氣球,把婚禮現場點綴的喜氣洋洋。
然後她就在心裏暗暗猜測,是什麽人的婚禮這麽奢華?
再然後,她就望到了,禮堂正中的位置,紅毯之上,一對攜手而至的新人。
女的是那麽的漂亮,妝容精致身材婀娜,純白色的婚紗,是那麽的曼妙生姿。
而女人的臉上,從始至終都蕩漾著,幸福的笑容。
真的好讓人羨慕啊。
佩佩就不由得把目光移轉向了她身邊的新郎。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很般配的一對。
新郎是那麽的玉樹臨風,身材停勻,五官清俊,氣質也是卓然不凡。
隻是為什麽,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莫名熟悉?
她不由得就多看了他幾眼,然後馬上就變了臉色。
因為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裴沛元!
他竟然這麽快就和別人走上了婚禮的殿堂?
可是明明之前他還是對自己信誓旦旦,要娶自己進門的不是麽。
為什麽變得這麽快?
他不是說,他並沒有在心裏麵徹徹底底的放下榮依珊麽?
隻是因為死心,所以才會選擇直麵現實。
那麽,為什麽總覺得,他望向那個女孩兒的眼神裏麵,滿滿的寵溺的味道?
佩佩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瞬間就給絕望徹徹底底的淹沒了。
然後,這個夢一下子醒過來。
滿頭滿臉的汗。
天色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簾投射進來,照上她染了淡淡淚光的臉頰。
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回味著夢境裏麵觸目驚心的一幕又幕。
心裏麵說不出來的五味陳雜。
她忽然是懊惱起來昨天電話裏麵對裴沛元的拒絕了。
有些東西,隻有你失去了,你才會意識到他是有多麽的可貴。
她知道,她是真的放不下他的。
她也許,不應該因為裴母的一番話,就那麽武斷的決定對他放手。
裴沛元的話夜是沒錯的。
他是一個不會因為外力的阻撓就輕易改變初衷的人。
既然給了自己承諾,他就不會負了自己。
既然,他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下定了決心要和自己的家族做一次頑抗。
那麽自己又為什麽要退縮呢。
佩佩的一顆心,已經在開始動搖了。
而正在她為了這件事情彷徨猶豫的時候,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想必是榮母那裏做好了早飯來叫她了。
不想讓人看到她現在這麽狼狽的模樣,佩佩從床上爬起來,取了濕巾擦試一下自己的臉:“我不想吃早飯了,有點困,想再睡會兒!”
外麵傳來榮依珊的聲音:“不吃早飯怎麽行呢,你不餓我幹女兒還餓呢,快點起來了,我媽可是做了很多你愛吃的東西,你要是不來,可就辜負了她的心意了。”
榮依珊說完了,轉身離開,腳步聲漸行漸遠。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隻要是搬出來母親,就不可能佩佩不下樓去乖乖吃飯。
臥室裏麵再次安靜下來,佩佩下床,然後換衣服,而與此同時,她也已經下定了決心。
等吃過了早飯,她要去醫院,看一看裴沛元,看他的身體恢複的怎麽樣了,然後,聽聽他想和自己說些什麽。
算一下時間,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有三四個月了,她時不時瞥一眼自己隆起的小腹,心裏麵既有著說不出來的甜蜜,也有著說不出來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