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老白蓮花
就如同蘇惜竹所說,此時田綰綰已經醒來,甚至沒有什麼事情,一點都不像吐了血的人。田家的人看著恢復了氣色的天綰綰都奇怪她為什麼會吐血昏倒。
「定國公身上蠱蟲解了。」
田綰綰身上有母蠱,所以在對方解蠱的第一時間被反噬,也知道了結果,臉色十分難看。
「怎會如此?那情蠱就是聖主都不見得能解?你不是感應錯了?」
他們口中的聖主就是苗醫族現任的族長苗鳳,當年苗鳳想要謀求蠱王,結果被蘭熙摘了桃子。
苗鳳後來雖然也培育出一直蠱王,但到底底蘊不行,以苗鳳手中的蠱王想要解情蠱這種高級蠱都很困難,所以田家人根本不相信。
「我都被反噬了怎麼會錯?是不是這情蠱培育的不完善?」
田綰綰也不想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苗醫族受了很多打擊,幾乎亡族滅種,因此傳承也斷了很多,說不定這蠱蟲培育的不好才會如此的。
「應該不是,情蠱是苗醫族最擅長的蠱蟲,並沒有失傳,而且這對情蠱的培育者是苗醫族最厲害的幾人之一,只是聽說過情蠱的母蠱最好是由培育者自身攜帶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畢竟是由培育者精血澆灌而成的。
如果不是對方身份不行,也不會選中你,可能是這樣,蠱蟲的效用不如預期,另外韓戰之前替太子引蠱,身體殘留了什麼,和情蠱有了衝撞,他那時也用了很多解蠱的東西,這些疊加,才會有今天的局面。」
「這些都是馬後炮,現在需要研究這事該怎麼辦才行?韓戰那裡肯定是行不通了,他就算不知具體情況,恐怕也猜出事情有些不對了,我們再接近他,反而被動。」
田綰綰十分焦急,畢竟任務完不成,她是最大的責任人,主子那裡不好交代,所以必須想個解決辦法才行。
「我記得你說過冷朵兒那裡可以利用,既然韓戰不行,那就算計韓星辰好了。」
韓星辰是韓家的繼承人,韓家的核心事情他也知道大半,關鍵是韓星辰身邊有破綻,或許更好突破。
「這能行么?父親不行換兒子?外人怎麼看?韓星辰即使上當了,綰綰的路也不好走啊。」
即使韓星辰被算計了,等田綰綰進門也是被打入冷宮的份,那他們不是白折騰了么?
「不會,不是還有冷朵兒么?綰綰不行可以用冷朵兒啊,反正我們又不是讓綰綰得寵然後生孩子去奪爵位的。有些事情,也許冷朵兒更方便,或者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其他人搖頭。
「多找些冷朵兒的破綻,還有冷家那邊也多盯著,總有辦法的。」
「你說的有理,就這麼辦吧。」死馬當活馬醫唄,總要對主之有個交代才行。
田綰綰有些不高興,畢竟她以後就是當棄婦的命了,換誰都不高興,只是田綰綰不能反對,而且以後路還長著呢,而且韓星辰比韓戰年輕,經歷少,對女人更是沒多少了解,憑藉她的手段,也許能挽回韓星辰的心也不一定。
就在幾人換了策略打算研究怎麼算計韓星辰時,外人的人急匆匆的進來稟報。
「老爺,不好了,外面衙門來人,說榮國夫人去找京兆尹報案,我們詆毀了她的名聲,現在要傳喚當事人。」
「什麼?」田家人臉色一黑,只是現在沒有給他們商量的時間,於是趕緊出去,只是剛出田綰綰院子迎面就走來了許多官差,看樣子是京兆尹的人。
差人們雖然來辦案,但態度很好,幾人說明來意,田家也沒有辦法阻攔,只能推脫那幾人有事遠行,京兆尹的人似笑非笑,這種事情他們見多了。
「榮國夫人聽說田小姐的事情,特意請了太醫,田大人先去招待太醫吧,至於那幾個有事遠行的人?也沒事,我們調查一下和他們親近的人就行,大人放心,我們只是尋找證據,絕對不會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的。」
京兆尹的人意思很簡單,他們要搜府,你說人不在就不在了?他們可不相信,聰明人都知道,寧可罪田家也不能得罪榮國夫人,所以就是掘地三尺,他們也要把人找出來。
田家家主田佑德本身官位就不高,看京兆尹如此強勢,也沒有辦法,只能同意,只是臉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給田綰綰診治的太醫表示田綰綰身體並無異樣后,更是達到了頂峰,心道蘇惜竹運氣好,如果她早一點找事情,田綰綰還是昏迷的呢。
差人們也找到了正在「遠行」的幾個人下人,帶著太醫似笑非笑的離開,田家人沒有辦法,只能也跟著去京兆尹。
田綰綰臉色發白的在丫鬟的攙扶下出來,她的身體雖然好了,但昏迷這麼久,還是手腳無力的,現在雖然擔心,但也不能出面,只能面上難看的望著田佑德的背影。
田綰綰怎麼也沒想到蘇惜竹居然這麼舍的下臉面,一個一品國公夫人發現有人假傳她的流言,不是上門來詢問而是直接去京兆尹那告狀,拋頭露面給盛京人增加談資,她怎麼能這樣?
原本田家還想著如果定國公府發現找上門來,他們要如何應對,自己要如何賣慘說是誤會等等,誰知道蘇惜竹居然直接鬧上了京兆尹?韓戰到底喜歡蘇惜竹什麼?難不成是鬧騰么?
蘇惜竹表示,姐的美好你不懂,況且有問題找警察不是很正常的么?京兆尹府就是古代警察句,蘇惜竹覺得她的做法完全沒毛病。
田佑德到京兆尹的時候就看到蘇惜竹坐在一旁品茗,仔細聞味道,是皇家貢品,也就定國公府這樣的能享受。
田佑德心中無奈,看著蘇惜竹那老神在在的樣子,知道是她在等著上堂,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自家後花園呢,不過這也讓田佑德緊繃了起來,畢竟現在形勢不妙啊。
「大人,不知在下的家丁都犯了什麼錯?需要出動京兆尹的人來抓他們?」田佑德雖然心中沒底,但面上還是繃住了。
「事情就是這樣,不知田大人對此事有何要說的?」
京兆尹解釋了一番現在的事情,證據比較完善,田家想要脫罪恐怕不太容易。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田佑德一臉震驚,看在那幾個家丁滿臉的失望,突然想到什麼,面上一變,躬身給蘇惜竹行禮。
「榮國夫人,這事都是在下不好,綰綰是在下的親侄女,但是前幾年沒了父母,她守孝後上京,在下十分擔憂挂念她。
原本想給她說一門好親事,也算對得起弟弟一家,可誰知道她告訴我她和定國公互許了終身。
在下原本並不同意,可綰綰說她和定國公已經山盟海誓,在下到底心疼侄女,也相信定國公的人品,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就放任自流了。
誰知道前幾天綰綰突然吐血昏迷,臣那時就是隨口說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榮國夫人的您的報復,沒想到被這幾個奴才聽了去。
他們也是為了主家,所以才私自傳了這種流言,都是在下管教不嚴,還請榮國夫人見諒,也請看在在下這些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饒恕他們,在下給夫人您賠罪了。」
田佑德深深行禮,姿態放的很低,蘇惜竹都要拍手鼓掌了,果然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周炳的暗線,玩久了無間道的人,說話就是有藝術。
田佑德知道自家被抓了把柄,辯白說自己沒有不承認此事那是肯定沒人相信的,不如索性承認,但他承認的只是擔憂侄女,一時口無遮攔罷了,至於流言?都是奴才們自做主張,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京兆尹看著蘇惜竹想知道她的看法,畢竟田家這種說法也能說的過去,說到底散播流言的人只能證明是田家下人買通他們做的,不能證明是主子吩咐的。
雖然這種事情主子不吩咐奴才不會做,但現在田家的下人咬死了他們要為主子分憂主動做的這件事,他們也沒有辦法。
蘇惜竹當然也知道,她鬧出這種事情可不是為了抓幾個田家下人的,那樣多損她榮國夫人的威名?
「田家是對我們定國公府有什麼不滿么?」
「榮國夫人何處此言?在下已經表明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這幾個奴才把在下隨口而說的戲言私自傳播出去的,在下也會道歉讓大家知道綰綰的事情和榮國夫人您無關,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田佑德一臉我雖然做錯了事情,但不是大錯,你怎麼能揪著不放的一臉白蓮花模樣,就差沒嚶嚶了。
蘇惜竹差點沒吐了,不是所有老男人都是韓戰的,沒有那張臉就不要做那種神情,太辣眼睛了。
「你家下人說本夫人毒害田家姑娘,損害我的名聲,你這個當家主的說我夫君勾引小姑娘,損害他的名聲,不是有仇是什麼?」
田佑德一愣,他什麼時候損害定國公的名聲了,他說的都是事實好么?只是轉念一想,似乎又不那麼確定,頓時臉色有些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