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老爺子的心事（3/3）
……
“江南這邊的事情……”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姬無憂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之上，擲地有聲！
“這一點，還得感謝那家名叫起源的小店……”姬無憂淡然道，“將整個南部地區這麽多大勢力的視線吸引過去，甚至連防備也鬆懈了，這一點……可當真沒其他人能夠做到了！”
“正是。”一道嘶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因為這家小店，居然讓我們在江南的布置，直接加快了三成！”
“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貪戀權位，不肯將納蘭家家主的位子讓出來……”姬無憂嗤笑一聲，“那就不用交了，帶著入土為安吧。”
“殿下，您要知道的事情，已經查明了……”就在這時，庭院中出現了一道渾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影。
“說！”
“兩百年前，納蘭洪武曾率五萬晉軍，與傅北海交鋒於天牢山。”
“傅……”姬無憂道，“現在可很少聽到這個姓氏了……”
“晉國建國之前，這片土地上可謂世家林立……大大小小的勢力錯綜複雜……”姬無憂道，“而最大的反抗勢力，也是頑抗到最後的……應該是……？”
“是麒麟崖下傅家為首的各大世家。”那黑衣人道，“我們查出……”
隻見那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卷做工精細的卷宗。
“麒麟崖下據北海，宏圖武略納於南……？在那個群雄並起的年代，居然也當得起這樣的評價……有趣！”
“此二人曾是莫逆之交！？”姬無憂微微一驚，要知道當初這些反抗世家與晉國可是死敵！
“天牢山一役之後，納蘭洪武性情大變，就連納蘭世家的人，都談之色變？”
一條一條往下看去，姬無憂的表情忽明忽暗：“曾聞納蘭洪武的武道天賦絕不下於姬玄通，但不知為何，修為進展卻忽然慢了下來，如今更是已經停滯百餘年之久……否則……我們想動江南，還得好好掂量掂量！”
“莫非……”姬無憂當場哈哈大笑起來，“剛說完隻欠東風，沒想到東風便已經來了！”
“心境之差，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如今納蘭老兒垂垂老朽，我隻要以此設計，好好操作，也並非無法對付！”
“當初皇位本就該傳給我東海姬氏一脈，他姬武何德何能，可以稱皇？而我們，一個東海王就打發了？笑話！”
“其他三王早已在暗中表示支持，等到拿下納蘭家，江南各大世家歸順……姬武可謂再斷一臂，姬玄通啊姬玄通，你既不將皇位傳給吾這一脈，我們會自己來拿！”
“這個位置啊……本就能者居之！”
……
第二天，是納蘭洪武即將將《寂靜嶺2》打到結局的時候。
“老福啊……老夫當年，是不是真有些事情，做錯了……”
“老爺，各為其主……”福老開口道，“老爺不必太過掛懷。”
“如果我說……當年那一役是老夫敗了呢……？”
“……”福老沉默了。
過了良久才道：“為國盡忠，兵不厭詐，有很多詞語可以解釋，老爺。”
納蘭洪武：“……”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道理誰都懂，但心中這個坎要過去，卻並不是人人都可以。
夜晚的天空中一道驚雷劃破長空，印得兩人的臉一片蒼白。
隨即淅瀝瀝地下起了雨來。
望著天空中冰冷的雨滴落下，卻說那家店裏的遊戲，還當真是神奇。
竟能讓人一步一步地審問自己的內心！
走進店內，氣氛依舊歡脫自然，但這幾日，他卻感到似乎有些與自己格格不入。
打開遊戲，已經是那片漆黑得仿佛要將人吞噬的景象。
看著自己的墓碑，納蘭洪武操控著主角，有些心驚肉跳地跳了下去。
一直到拿到錄像帶。
看著屏幕中男主的罪孽，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過去。
全記起來了，清清楚楚。
前塵往事，曆曆在目。
“兩軍陣前，你我再飲一杯，自此，生死勿論！”
眼前的男子端著酒杯：“你曾經問我最崇敬的武者是誰，現在告訴你，古代大宗師，伯越。”
在納蘭洪武仍在詫異對方忽然提起此事的時候，忽然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最後一式武技，看著對方因武氣凝滯而略顯錯愕的臉，橫刀斬下。
據武者們的傳說，伯越、天衡乃是古代兩個著名的武者。
兩人的最後一戰，伯越本該更甚一籌，最終卻落敗身死，死前曾言：“吾已老，自當留之（有用之身）以後輩。”
在這之後百年，才有了武踏虛空第一位武中之皇。
時隔多年，再次回想起曾經無法直麵的往事，納蘭洪武忽然渾身一顫！
當終於站在自己內心麵前，直麵曾經不願憶起的往事時，這些往事，仿佛出現了新的變數。
這杯毒酒，求仁得仁。
不說心中應有的情緒盡數消解，但纏繞納蘭洪武內心多年之事，那壓抑在內心多年的黑暗，卻在此刻，消散了不少！
他終究決定，自己去尋找一個答案！
納蘭洪武走出網吧：“老福，隨我去一趟天牢山！”
……
納蘭明雪走出網吧。
“嗯？下雨了？”她有些詫異地朝天空望了一眼。
她皺了皺眉頭，最近總有些心神不寧。
“怎麽了？納蘭小姐？”嵐煙開口問道。
“嵐煙……你有沒有覺得……”納蘭明雪開口道，“上次整個九華城聯合打壓方老板店鋪的事件……”
“那件事情不是已經過去了嗎？”嵐煙有些奇怪。
“不對……”納蘭明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麽簡單，就好像……有一隻手在背後推動似的。”
……
天牢山。
“殿下！找到了！”隻見一名黑衣人走上前來，手中捧著的，是一柄厚重沉冷的漆黑寶劍。
而在他不遠處的山坳裏，是一座幾乎被雜草所掩埋的墳墓。
“好劍！”即便隱藏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兩百餘年，劍身依舊毫無任何被歲月所侵蝕的痕跡，用絲帕抹淨，仍如新用之時。
“既然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了，當年之事，對納蘭洪武的心境造成了如此大的影響。”姬無憂道，“以這柄傅北海當年所用之劍，納蘭洪武定然心境不穩！至少可削去他一兩成實力，去，將這柄劍給上官遠，他這個江南第二世家的家主，同樣謀劃了這麽久，想必比我還著急了吧！”
“再加上我這麽長時間在江南的布置……”姬無憂冷笑，“江南很快就將落入我的掌握之中了，少了納蘭，我倒要看看姬武怎麽與我們東海一脈抗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