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楚楓玨好奇的回頭, 便見一個虎頭虎腦的娃娃正拉著他的衣襟。
一見他回頭，那娃娃便對他咧嘴一笑，說道：“真的是教主！教主, 俺們想你了！”
接著一群娃娃從周圍冒了出來，將他圍了起來。
楚楓玨看看這個, 又看看那個，恍然道：“啊……虎娃, 雪妞，二狗子……你們都長這麽大啦？”
妲已：……你也才幾個月沒見他們。
楚楓玨：小孩子一個月不見都能長大！
妲已：你以為是幾個月大的小孩子嗎？
楚楓玨：他們也才幾歲大而已。
妲已：……大大開心就好。
虎娃開心的跳著腳，說道：“教主, 您怎麽都不回去看我們了？護法說您到別處去傳教了, 讓我們不要鬧，練好功夫，等你回來給你好好看看。”
楚楓玨奇道：“練功夫？哦, 你們還練功夫了啊？行，不錯不錯。”
雪丫頭道：“教主, 你看，我的輕功很厲害的！”
說著她一個翻身, 跳上了鬧市店鋪的房頂, 又一個翻身跳了下來。
楚楓玨驚呆了, 說道：“幾個月的功夫，你們一個個怎麽都這麽厲害了？”
雪丫頭答道：“是啞巴哥哥教我們的，現在他們我們的右護法。”
還有了右護法？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問道：“哪兒……哪兒來的右護法？”
二狗子答道：“就是那天教主救下的啞巴哥哥，他的武功好厲害！能飛天入地, 還能徒手打死老虎！”
楚楓玨的唇角抽了抽，心道不是吧？
就那天那毛頭小子傷的那個樣, 還能打死老虎？
反正不論如何，他也是不相信的。
見他一臉不相信的模樣，雪丫重複道：“是真的教主，啞巴哥哥可厲害了，我們的功夫都是他教的。”
楚楓玨心道，難道他真的意外撿了個高手？
雪丫拉著他的胳膊說道：“教主教主，您回壇中看一看吧！大家都可想你了，你現在傳教結束了嗎？”
楚楓玨道：“倒是結束了，隻是……”
還沒等楚楓玨再說什麽，一輛馬車便停在了他的麵前。
駕車的是一名老伯，他看到楚楓玨後立即上前給他磕了個頭。
大庭廣眾的，楚楓玨上前扶起了他。
老伯高興的衝他一笑，隨即馬車上又打簾探出一個腦袋。
來人正是上次楚楓玨救的那名少年，他還是一張小臉繃得死緊。
在看到楚楓玨的時候，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
隻是跳下了馬車，將劍拿在手裏，對楚楓玨行了個禮。
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楚楓玨心道，還真是啞巴？
趕車的老伯說道：“教主，您要回總壇看看嗎？”
楚楓玨想了想，既然都趕上了，那就去吧！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去看看吧！”
說著他便在小啞巴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開春後的京城活了過來，蟄伏了一冬的乞丐也漸漸冒了頭。
楚楓玨再次看到城北瓦窯，已經不再是往日的瓦窯了。
這一片花紅柳綠裏，掩映著一排排農舍。
農舍間種植著各種蔬菜，正在發苗。
另有長成的反季蔬菜正往外運，前來收購的車輛排起了長隊。
楚楓玨沒想到，他一時興起弄出來的反季菜，竟然在京城這麽火了。
不光是原來那兩樣，除了芽菜和韭黃，還多了蘿卜，小白菜，香菜等等多種蔬菜。
甚至還有脆甜的甜瓜，隻是產量很小，少有的一些全都充當了供品。
楚楓玨一下馬車，何楊柳便立即迎了過來。
他見了楚楓玨就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拉著他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如何楊柳所說，這裏的確煥然一新了。
他是真沒想到，破瓦窯竟能變成一片村鎮。
何楊柳道：“我都是教主的福澤，若非教主庇佑，我們是絕不可能有今天的。”
楚楓玨不敢居功，如果說他隻是提點了一下他們，那麽能有今天的成績，全賴他們的勤勞與智慧。
大周的百姓果然很可愛，他們如此努力，狗皇帝卻一直在拖後腿。楚楓玨道：“最近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了啊？”
何楊柳笑道：“登基在冊的教從，足有萬人之多了！”
楚楓玨：……竟然有那麽多？
何楊柳十分驕傲的說道：“都是教主的功勞，都是我們大乘天尊的聖法無邊呐！”
楚楓玨：……
這可讓我如何解釋是好。
何楊柳又說道：“教主，近日右護法教娃娃們練功習武，也算是小有成就。他的傷也好了，我們便想，不如將他留在教主身邊，以護教主的周全。”
楚楓玨：……那倒也不必。
何楊柳卻是十分擔憂，說道：“教主其實……我們都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伴君如伴虎，殿下您還是帶上小啞吧的好。這樣，我們這些教眾也能安心。”
那天楚楓玨在科考時站在台上的時候，被出去賣菜的小童子們看到了。
他很想跟老何解釋一句，自己目前來說挺安全的。
而且，你們所說的真實身份，也還不是我的真實身份。
那隻是我的一層馬甲，我還有好幾層馬甲。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不但是狗皇帝心尖尖上的禍國妖妃，我還是仙靈山莊的孫子，但其實我也不是仙靈山莊的孫子，我其實是南幽前太子的嫡長子，小世子韓靖澤。
不過這些都不能說，說了會出事的。於是他隻是清了清嗓子，說道：“事出有因，何長老不必掛懷。”
何楊柳道：“我們聽文書說過原因了，說教主……委身那位，實是為了天下蒼生。您是大義，是為了改變這世道才這麽做的。您是大乘天尊的聖使，我們也知道拯救蒼生是您的義務。信徒們做不了什麽，隻能盡心盡力的宣傳教義。當然，如果能盡到保護教主的責任，那就再好不過了。”
楚楓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裏。
何楊柳見有希望說動他，又接著道：“教主不妨先來看看聖童們演武？小啞巴也會在後麵向教主獻計，如果能入教主的眼，萬望教主將他帶到身邊去。”
楚楓玨見拒絕不了，便點頭答應了。
所謂的聖童演武，就是之前瓦窯裏的那群娃娃們表演這幾個月以來習武的成果。
他其實是有點興致缺缺的，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就去看看好了。
然而娃娃們的演武卻讓他有些出呼意料，竟然出奇的好看。
這裏的好看，指的是厲害的意思。
娃娃們分成了三個班，虎班，狼班，鷹班。
虎班的孩子比較大了，都是十三十歲十四五歲的少年，一根棍棒舞的虎虎生風。
他一開始還在想，這些娃娃怎麽都用棍子？
少林羅漢僧嗎？
後來一想才記起來，因為他的大乘天尊是以孫悟空為形象的。
孫悟空的武器是金箍棒，所以娃娃們就都用了棍子。
一想到這裏楚楓玨就想笑，他忍不住為娃娃們鼓掌，又說道：“其實武器不用隻限於棍棒，刀劍的殺傷力也是不可忽略的。甚至峨眉刺，輕便適合女孩子，雪丫頭你就可以試試嘛。還有飛刀飛鏢之類，可傷敵於十米開外。當然，選武器，還要根據你們的天賦來。不如就讓你們的教頭替你們選一下，看看你們適合哪個武器。”
不等何楊柳說話，娃娃們便一字排開朝楚楓玨行了個禮：“謝教主教誨！”
何楊柳樂嗬嗬道：“能得到教主的教導，那可是受用一世的，你們要牢記。”
娃娃們頻頻應是，都覺得這是無上的榮寵。
楚楓玨心道簡直絕了，為什麽你們對我這樣崇拜？
接下來，便有一名模樣清秀的少年上前，正是那小啞巴。
小啞巴不知道什麽身世，但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既然他不願意說，就表示有**。
大家都是尊重他人**的人，也沒有人多問過。
隻是可以看得出，小啞巴把這裏當家了。
有何嫂無微不至的照顧，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的關心，他漸漸也放下了心防。
孩子們一口一個啞巴哥哥，也讓他感覺到了溫暖。
他上前一揖，瞬間一個轉身，楚楓玨還沒明白過來，小啞巴便消失不見了。
楚楓玨：……
靠！
這輕功，簡直了得。
哪怕陪在他身邊的全威和全武，也忍不住被激起了戰意。
兩兄弟對視一眼，瞬間飛身上前，和小啞巴切磋起來。
這場比試，簡直精彩絕倫。
全威和全武兩兄弟是軒冥燁親自挑選的護衛，兩兄弟同時上，卻隻在小啞巴的掌下過了十幾招。
敗下陣來的兩兄弟起身後朝小啞巴行了個禮，附身在楚楓玨耳邊說了句什麽。
楚楓玨的眼神也是一驚，沒想到小啞巴的功夫竟然這麽深不可測。
但是他收招後卻是走到楚楓玨麵前，又朝他深深一揖。
雖然沒說話，楚楓玨卻能感受到他的誠意。
何楊柳又上前來，說道：“我那婆娘，和這孩子感情好。原本我們有個長子，若是活著，也能與他差不多大了。我那婆娘見他生的好，便有意收他為義子。孩子雖然沒同意，卻對我夫婦也十分尊重。他是個知恩圖報的，教主救了他性命，他便想跟著教主。再說他這身功夫留在這裏，也無用武之地。”
楚楓玨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招手讓他上前。
小啞巴上前，楚楓玨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小啞巴搖頭，不是沒有名字，就是不想說。
楚楓玨看著他靈動的眼睛，說道：“這樣吧！我看你眼神靈動如墨，就叫你靈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