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對麵的楚楓玨卻是眼神決絕, 說道：“皇上，您知道，眼下唯一的辦法, 就隻有這一個了。”
軒冥燁道：“你知道那南幽是個怎樣的虎狼之地？若是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還有半點活路？”
楚楓玨認真的看著軒冥燁, 卻是勾唇一笑，勾上對方的脖子。
深吻片刻後才開口道：“臣來時, 便沒想過活路。是皇上給了臣活路，既如此，何不以這活路, 給大周拚下一片江山？”
軒冥燁眼含怒氣, 說道：“大周不需要這江山！朕從頭到尾，都沒想要過這大周的江山！”
楚楓玨想說，這不是為了大周, 是為了大周的百姓。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樣說。
畢竟當年這樣說過的一個人, 已經被他永遠拉黑了。
於是他略一思考，說道：“皇上, 臣問您, 若是臣一直與您在一起, 您能護臣多久？”
軒冥燁一身正氣道：“我活一日，便能護你一日。”
楚楓玨道：“那若皇上死了呢？”
軒冥燁皺起眉，眼中開始現出不悅。楚楓玨微微一笑，說道：“皇上別不高興，臣說的是事實, 皇上比臣大了好多。而且，您的命數不詳。若能壽終正寢, 自是好的。但若不能呢？”
軒冥燁的眉心重新舒展，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楚楓玨倚在軒冥燁的懷中，說道：“臣放手一搏，為的也是我們可以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此行若能成功，天下歸一，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若失敗了，隻求皇上可以一直記著我。記著曾經有過那麽一個人，在皇上身邊陪伴過，就足夠了。”
身後的人明顯僵直了身體，半天不說話。
楚楓玨問道：“怎麽不說話？”
再轉過頭去，發現對方的眼圈微紅，神情也有些恍惚。
楚楓玨怔住了，他竟不知所措起來。
在係統中敲了敲妲己：“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係統中的妲己歎了口氣，說道：“造孽啊！他把你說的話當真了，他對你癡心一片，你欺騙別人感情。你個渣渣！”
楚楓玨：……
啊這。
我真不是故意的。
隻是擔心自己說為了民族大義，他會更逆反罷了。
楚楓玨心裏也有些自責，清了清嗓子，說道：“皇上您……沒事兒吧？”
軒冥燁卻將他抱在懷中，壓在身下，恨不得將他吃進自己肚子裏。
然而他們該麵對的現實還是要麵對，楚楓玨與韓沐清合作清殺東狄。
東狄土地盡數歸於南幽。
瀟湘雨巷裏，楚楓玨舉著酒杯，對韓沐清道：“相國大人，楚某還算有誠意吧？”
韓沐清和他碰了碰杯，說道：“玉王殿下果然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楚楓玨朗聲一笑，說道：“那麽相國大人，也該拿出點誠意來吧？”
韓沐清道：“哦？玉王還有什麽條件？”
楚楓玨不笑了，說道：“這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合作。如今我幫相國大人拿下了東狄，不過東狄絲絛之地，倒也算不得什麽。後麵還有西戎，北夷，若我盡數為殿下拿下，殿下再反過來對付大周。那我到時候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韓沐清見被對方猜中了心事，立即開口道：“玉王殿下在說笑了。”
楚楓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合作，就要講合作的道理。若是平常，本殿自是願意交相國大人這個朋友。不過我們各為其利，我總得為自己的未來想想。您說是吧相國大人？”
韓沐清臉上那一派超然世外的表情幾乎要端不住，卻仍是如常道：“當然，玉王殿下不妨說說你的條件？”
楚楓玨知道，韓沐清想要打下其他小國，就必須要與大周合作。
畢竟那些小國與周比鄰，從周國攻過去，將會占據十分有利的地形。
但若是從幽攻過去，戰區狹長不說，地形也不利於戰勝。
所以楚楓玨拿捏的很好，知道韓沐清一定不會拒絕他。
楚楓玨道：“很簡單，讓我知道南幽的兵防部署。我大周的兵防，怕是相國大人早就一清二楚了。作為交換，相國大人就把兵防交出來。哪怕有一天你想攻周，我也可有所應對。”
韓沐清臉上一笑，說道：“原來隻是此區區小事，那有何不可？我這便傳書，讓人將兵防圖給玉王殿下送過來。”
楚楓玨卻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你送過來的，我怎麽知道是真，還是假？”
韓沐清皺眉：“那玉王殿下打算怎麽做？”
楚楓玨笑道：“簡單，我會派一個人跟著相國大人。至少在南幽呆上幾個月，如同您質周一般。不過您放心，我那心腹不會做別的。他隻是跟在相國大人身邊，一邊陪伴您弈棋論劍，一邊搜集南幽兵防圖罷了。您也知道，當年您質周，為的也是這個目的。哦，當年您不僅是這個目的。不過您相國大人這樣的人才，普天之下也出不了幾個。我所要的，不過是一個清楚明白。誰都想自保，相信大人能理解。當然，您可以先考慮考慮。明日，給本殿答複就可以了。”
說著他起身，便離開了瀟湘雨巷。
韓沐清卻是在瀟湘雨巷呆了許久，心道楚楓玨不過一個區區替身，卻也敢肖想南幽兵防。
嗬，哪怕他知道了南幽兵防又如何？
不過一介草包，若非有周帝的寵愛，他還能做什麽？而且他這寵愛，也不過是仗著與自己有幾分相像而偷來的。
韓沐清從未將這個替身放到眼裏，於是第二天，他便讓瑜蘭姑娘給楚楓玨帶去了消息。
他同意楚楓玨派人跟隨自己，但是隻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內，能查探到多少於，算對方的本事。
楚楓玨一聽到這個消息，便和身邊的裴珩對視一眼。
父子倆相視一笑，裴珩道：“放心，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了。”楚楓玨其實有點不放心，說道：“南幽凶險，爹爹萬萬小心。”
裴珩道：“安心，這世上能打過我的人，都在北周了。”
南幽不尚武，甚至有些看重文官。
若非裴珩在天山呆了那麽多年，也是個妥妥的文職。
軒冥燁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裴珩起身朝他行了個禮。
軒冥燁抬手，說道：“裴先生不必多禮。”
楚楓玨見他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便說道：“皇上不用擔心，我爹會去把情況都查探清楚的。到時候我們再依計行事，出不了差子。”
裴珩也道：“皇上放心，我對幽帝十分了解。他將我囚禁折辱三年，也讓我對他的性情了如指掌。此行我更是會了解清楚韓沐清的生活起居細節，阿玨他畢竟是我的兒子，我肯定不會讓他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以身涉險。”
軒冥燁道：“我來不是阻止你們的，裴先生，您隨我來一下。”
裴珩看了一眼楚楓玨，楚楓玨對他點了點頭。
便開口對軒冥燁道：“好。”
兩人一同去了小書房，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麽。
楚楓玨問妲己，妲己也不答。
反正這些人，一個個都莫名奇妙的。
楚楓玨問妲己：“我們的劇情線走到多少了？”
妲己十分嚴肅的答道：“三分之二了，成敗在此一舉。”
楚楓玨也跟著認真了起來，說道：“好，那就拚一把吧！希望你能依照你的約定，在事成之後……讓我天天不限時上網！”
妲己的電波抖了抖，說道：“放心吧大大，我答應過您的事，從來沒有不作數過。”
楚楓玨鬆了口氣，也跟著莫名緊張起來。
但是好在，後麵的各種事宜讓他沒時間緊張了。
他緊鑼密鼓的與韓沐清開始了二次合作，直接敲掉了北夷。
北夷被攻占的當天，蕭貴妃正縊身亡。
楚楓玨也挺佩服她的，為了家國，她也算奉獻了一生。
王皇後也為她裴傷，覺得她也算是有大義的女子。
在請奏了皇帝之後，為她以皇貴妃之禮安葬在了皇家陵寢。
楚楓玨親自去為她上了三柱清香，他知道，他們隻是立場不同罷了。
能以柔弱之軀隻身入周，隻為了換取家國的安寧。
這樣的女子，其實是讓人佩服的。
甚至她在死前，還留下了真正蕭家女兒的下落。
雖已嫁作商人婦，卻也是衣食無憂，富足安樂。
蕭荃去見了見這位嫡姐，生的並無蕭貴妃那樣傾城絕色的姿容。
卻也算溫婉端莊，頗識大體。
隨著西戎的戰役再次打響，裴珩在南幽的查探也終於告一段落。
楚楓玨讓他班師回朝，卻又遇到了一點岔子。
裴珩發來飛鴿傳書，說是他被韓沐清限製了人身自由。
楚楓玨非常擔憂，隻得壓著不出兵。
韓沐清也正在與他對峙，表示那名心腹的事，與自己絕無幹係。
楚楓玨的態度也異常堅決：“除非我見到他，否則是絕對不會出兵了。相信相國大人言而有信，但我是真小人，大人最好尊守約定，否則我說撕毀契約，就會撕毀契約。”
韓沐清也終於硬氣了一回，左右隻剩下了一個西戎。
他冷笑一聲，說道：“所以，你覺得我還會再受製於你嗎？”
他話音剛落，一群護衛便將楚楓玨給圍住了。
知道韓沐清會背信棄義，沒想到他卻是這樣的偽君子。
楚楓玨冷笑一聲，說道：“唉，真是虧了周帝當年對你一往情深。要是他知道，自己曾經喜歡的人是這麽個玩意兒，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特傻？”
韓沐清笑，說道：“我本來就是利用他，他自己當真能怪誰？”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哦？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