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蘇星辰賭贏了
秦越寒看著蘇星辰起身離開的背影想叫住她,但蘇星辰卻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的飛快,絲毫沒有停下的意圖。
“叮咚——”
秦越寒低頭瞥了一眼屏幕,那上麵顯示是蘇星辰發來的短信。
“越寒,對不起剛剛和你說了一些對你的妻子不好的話。我的身份是星月的姐姐,我妹妹過世我真的很難過,我把孟夕然當成殺人凶手,我想殺了她。
所以我找人撞她,但就在那個車開過來的時候我後悔了,我想,星月應該也希望這個承載著她心髒的身體好好活下去吧,所以我推開了她。
在你眼裏看起來我可能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我的身份隻是作為一個姐姐。”
蘇星辰話裏總是離不開蘇星月,仿佛作為她的姐姐這一層身份,就足夠做她的免死金牌。
秦越寒看著那段文字眉目中的陰鬱漸漸消散,輕點屏幕回了四個字。
“我理解你。”
他當然理解,他和蘇星辰一樣,在最開始的時候恨不得致孟夕然於死地。
而走出秦氏大樓的蘇星辰,看著屏幕上那顯眼的四個字,臉上漸漸浮起了笑容。
她賭贏了。
但,這還不夠。
憑蘇星辰的了解,秦越寒疑心很重,就算自己今天解釋了一番,也很難讓秦越寒完全的相信自己,算是不再懷疑。
她要的不隻是秦越寒相信自己,而是讓秦越寒足夠地厭惡孟夕然,最終拋棄孟夕然跟她在一起。
蘇星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撥通了孟夕然的電話。
電話那端響了很久都遲遲沒有人接,她隻好自己去了秦家。
秦家的大門外,蘇星辰開著車亮了聲喇叭,立刻有傭人過來開門。
往常蘇星辰也會和蘇星月一起來秦家做客,下人對她臉熟,恭恭敬敬的彎了腰。
蘇星辰搖下車窗,正欲開門下車,卻被王媽叫住。
“蘇小姐是來找秦少的嗎?他這一會兒不在家,今天可能也不回來,如果有要緊事的話還是去公司找比較方便。”
“我知道他不在家,我剛從他公司回來,我是來找秦……”蘇星辰停頓了一下,硬生生把嘴裏那個脫口而出的秦夫人咽了回去,改口道,“找夕然的。”
“哦,少夫人啊。她是在家的,不過……恐怕現在不太方便見您。”
王媽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捏的神色,這點被蘇星辰捕捉在了眼裏。
蘇星辰沒理會,拋出一串車鑰匙,推開車門徑自走了進去,“車幫我停好。”
“蘇小姐!蘇小姐!”王媽一見蘇星辰不顧阻攔硬要往裏走,試圖衝上去攔住,可又不敢動粗的,“少夫人今天的確不方便見您。”
蘇星辰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貓膩,冷笑著挑了挑眉,“哦?是嗎?到底是她不能見我呢,還是你們不讓我見她?”
王媽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秦少說了,不讓少夫人出門,手機也收了,相當於……相當於軟禁吧,那次回家之後就鬧的挺凶的,我也不敢讓您進去,這可是關係到我飯碗的事情。”
軟禁?蘇星辰心裏一動,那點沉下去的小心思又活絡起來。
蘇星辰咳了一聲,“你也知道我和秦少的關係,他說夕然不能出去,但沒說不能進去看她,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情,你就說是我硬要進去的,和你無關。”
王媽得了保證,也不敢再攔,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在二樓左拐第一間。”
“叩叩——”
蘇星辰輕輕的敲了敲門。
“王媽,我不是說了不想吃嗎,不用端進來了。”
裏麵傳來孟夕然虛弱無力又帶著點疲倦的聲音。
蘇星辰皺了皺眉,朗聲道,“是我,星辰。”
房內的孟夕然聽到這句話就像沙漠裏的人見到水源一般激動,立刻從床上坐起來跑過去打開了房門。
“星辰,你怎麽來了?”孟夕然恨不得立刻抱住蘇星辰,但她隻是矜持的攥住了蘇星辰的手腕。
孟夕然朝後望了望,沒看見王媽的身影,壓低聲音問道,“她們讓你上來了?”
蘇星辰點了點頭,往孟夕然房間裏走。
孟夕然隻穿了一件月白色睡袍,光著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腳趾凍的有些紅。
披頭散發宛如鬼魅,眼底的烏青出賣了她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的事實,臉色蠟黃,嘴唇幹癟毫無水分,甚至因為咬破了皮結了血痂。
蘇星辰假意憐惜道,“你怎麽弄成這樣了?”
蘇星辰不問還好,這一問就像是啟動了孟夕然的淚腺開關,她整個人軟倒在地,扶著床小聲嗚咽起來。
“星辰,你是我這麽多天除了王媽以外見到的唯一一個活人,”孟夕然抬著臉看她,顫抖著補充了一句,“唯一一個!”
孟夕然最後那四個字幾乎是從嗓子裏嘶吼出來的,聲音悲切。
孟夕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我真的要瘋了。”
這幾天來,她一直被關在秦家不讓出去,最大的活動範圍就是秦家的客廳裏,後麵她索性不下去了。
手機也被沒收,切斷了她一切的和外界聯係。
每天的唯一能聽見的人聲就是王媽叫她吃飯和藥的聲音。
以前的夥食還好,最近端上來的吃食顯然就是敷衍著做的。
而秦越寒,自從上次吵過架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蘇星辰蹲下身抱住她,“沒事了,我現在不是來了嗎?”
孟夕然把她摟的更緊,以至於忽略掉了蘇星辰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嘲諷。
蘇星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你現在是什麽情況,和我說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
蘇星辰一問出口孟夕然心裏就涼了一半,苦笑道,“你幫不了我的。”
“你也看見了,他把我軟禁在這裏,我也出不去,他也不回來。我倒是想解釋,想證明自己清白,可他連個機會都不給我。”
孟夕然話裏帶了些恨意,“我知道秦越瑩做的,但是卻沒證據。他不相信我,一回來就拿著手鏈質問我。”
孟夕然垂下肩膀,整個人頹靡下來,陷入了深深的無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