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你們在做什麽
她急切道:“夕然夕然,你醒醒!醫生!醫生!”
她們在醫院,揚聲喊了幾聲,立刻有醫生跑過來,詢問了一些孟夕然的情況,得知她做過心髒移植手術後,立刻給她安排了一係列的檢查。
“夕然你不能倒下,小包子還在等著你呢知不知道?”外孫兒和女兒接二連三的倒下,孟母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噩耗,隻能緊緊抓住女兒的手,好像這樣可以將她的生命分過去些一樣。
孟夕然費力點了點頭。
她還沒有得到小包子平安無事的消息,怎麽能就這麽輕易的倒下。
孟夕然望著緊閉的急救室大門,眼中滿是掙紮。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離開,而是留在這裏守著,第一時間知道小包子的最新情況。
可她的身體情況根本不允許她太受刺激,這兩天接二連三的事情已經讓她感覺極為不好,小包子的事情更是成為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極為困難,仿佛一瞬間回到了當年還沒有移植星月心髒,隻剩下最後一個月生命的時候!
她不能倒下……
這個念頭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針,牢牢支撐著孟夕然最後一根神經,直到她被醫生打了一針鎮定劑,人思緒放鬆下來後,驟然陷入了昏迷。
“媽媽我好疼,媽媽你抱抱我,我好疼……”
小包子的哭泣聲隱隱約約傳來,孟夕然聽得心急如焚:“小包子不要怕,媽媽來了,媽媽來救你了,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媽媽,我好疼……”小包子隻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哭,孟夕然感覺她的心隨著小包子的哭聲也在遭受千刀萬剮的酷刑。
她跌跌撞撞的順著聲音往前跑,摔在地上了也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感覺她幾乎要累死的時候,終於看到眼前出現了一道刻在她靈魂深處的身影。
小包子穿著今天出門她親自為他搭配的衣服,白色上衣,背帶褲,可愛又不失帥氣,然而現在卻染上了觸目驚心的紅。
孟夕然心中狂跳,她吞了吞口水,放輕腳步走過去,快要走到小包子身邊時,他突然站起來,停住了哭聲,抬頭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媽媽,我要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麽意思?
他要離開她嗎?
似乎是為了回答她腦海中的問題,小包子的身體突然化作點點星光,消失在眼前。
“不!”孟夕然尖叫一聲,翻身坐起,她驚恐之下,力道太大,連輸液架都帶倒了,更別提手上的針了。
隨後一隻溫熱有力的大手,力道強硬而不失溫和控製住孟夕然失控的動作,將針頭從她手上拔下,並且體貼的用棉花摁住止血。
孟夕然眨了眨眼,好半天才認出眼前這個人竟然是溫言。
她沒有理手上的傷口,而是用力抓住他的手,張口想問小包子的情況,然而因為好久沒說話加上缺水,聲帶像是粘合到了一起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溫言十分善解人意的主動道:“小包子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了危險期,轉入了普通病房。”
孟夕然牢牢抓著他的手一點點鬆開了力道,人靠在床上,整個人後知後覺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包子沒事了,沒事了。
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道曙光,一瞬間照亮了她暗無天日的內心。
她對溫言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溫言也挑起唇角笑了笑,拿過一杯水,主動同孟夕然交代她昏迷時發生的事情:“你一連昏迷了三天,伯父伯母都著急壞了,還好小包子手術成功穩住了他們的思緒,這幾天他們一直在醫院陪你和小包子。我是在網上看到了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擔憂之下過來看看,看到伯父伯母精神不好,便替他們照顧你一會。”
孟夕然喝了幾杯水,又張了張口,這次嘶啞的聲帶艱難說出來句:“謝謝。”
“沒關係,這都是我身為朋友應該做的。”溫言接過孟夕然喝空的水杯:“還要嗎?”
孟夕然一說話聲帶就扯得疼,因此點了點頭。
溫言轉身為她重新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中:“醫生說你心髒情況原本已經逐漸穩定下來,但因為你這次情緒波動過度,所以以後的日子需要好好調養,尤其忌情緒大起大落,否則會影響你的壽命。”
孟夕然點頭,表示她會按照醫生的叮囑做的。
小包子沒事,她自然也要好好保重自己,不求長命百歲,至少也要看到他長大成人。
溫言見她這麽配合,輕輕一笑,看著孟夕然。
她臉色帶著大病中獨有的蒼白,眼神透著淡淡的疲憊,但更多的還是興奮,這使得她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鬼使神差般的,在看到她耳邊垂下來的發絲後,溫言伸手,替她捋到而後。
孟夕然大病未愈,整個人的反應速度都變慢了不少,等溫言回過神,猛然收回手,她才反應過來剛剛那個動作對於異性朋友來講多少有點太過於親密了。
“你……”
“抱歉,我隻是有一點強迫症,習慣任何東西都整齊了,一不小心……”溫言抱歉的微笑:“是我冒犯了,希望孟小姐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孟夕然因為他那個微笑,有一瞬間的怔伸,
溫言的氣質更加偏向儒雅,他外表看上去風度翩翩,很好說話,但這些年的商場沉浮,讓孟夕然清楚的明白,能在商場上占有一席之位的人,都不是好相處的。
但偏偏,他微笑起來的時候,總能讓她想起暮時年。
就算本質不同,但表麵的溫潤如玉卻是那麽的如出一轍。
想到這裏,孟夕然心髒忍不住一痛,
如果時年哥哥還活著,那……
注意到孟夕然神情突然變得痛苦起來,溫言快速摁了床頭的鈴,然後回身扶住孟夕然,小心的讓她躺平,替她蓋好被子。
秦越然快步從外麵走進來,看到的剛好就是一道男人的背影,彎腰和孟夕然動作親密,遠遠看上去,兩人幾乎要吻上去。
“你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