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交易
如果這是平時，上官南一定絕無二話的支持女兒的所有決定，但現在不一樣了，上官家如果沒有幫手，必定節節敗退。
到時候，可不是一個秦越寒就能夠力挽狂瀾的。
他伸手拿起桌邊的煙盒，打開卻見到裏麵已經空了，上官南用手指摩挲著虎口，眼底極快的閃過一絲不忍。
“歌兒，我們今天晚上一起去秦家。”上官南的聲音低沉縹緲，細聽之下可以察覺出他正波動不寧的心緒。
“爸，秦越寒已經答應幫助我們了，如果這個時候去秦家被媒體拍到的話，不知道要做什麽文章。”
聽父親這麽說，她一時有些不明白。
上官南起身，已經過半百的身軀竟略顯佝僂，其實這次的事情本不大，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爆出了他們以前在賬務上做的手腳，捧高踩低的人向來都不少，看著上官家落馬，那些躲在暗處的人都想進去插一腳，於是便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
這一夜之間他經曆了太多太多。
上官家是他年輕時候一手創辦的，為了這個公司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心血，現在終於在H市有了一席之地，卻出了這麽一檔子事。
登高必跌重，饒是上官南也不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
他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深沉的眼中明滅著晦暗的光，“歌兒，今時不同往日了，我隻能去求一求秦家。”
隻是希望秦曆陽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忘記之前的承諾就好。
上官如歌不知道他這個‘求’所為何意，但不想讓自己的父親這樣頹廢下去，也不想讓上官家就此沒落，所以他們選擇在後門離開。
父女倆換了助理的車，為了不引人注意繞了小路，好不容易才開到了秦家老宅。
上官南站在別墅的門外，眺望裏麵金碧一般的裝飾，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有上官如歌在，隻需要幾年，她們甚至有能力跟秦家分庭抗爭，可現在.……卻隻能夠依附秦家，求得秦家的幫助。
“爸，你在擔心什麽呢，秦叔叔跟我們家的關係一向很好，現在又有秦越寒出麵頂著，他們不會怎麽樣的。”
上官南心中苦笑一聲，他的女兒還是入世太晚，這個社會本來就沒有什麽永遠的朋友，失去利益的基礎之下，秦家能出手的機率實在是少之又少。
“歌兒，為了公司，爸爸不管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希望你能夠支持。”
許久都沒有見到上官南如此正宗的托付，上官如歌覺得，自己在上官家過了這麽多年的安逸生活，自然是要替上官家和父親分憂的。
“爸，你放心，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辜負你這麽多年來的心血。”
他欣慰的扯了扯唇角，可襯在他本就有些頹然的臉上，隻是徒添了蒼白而已。
“上官先生是嗎？我們老爺已經在等您了。”
管家一開口，便是這句話，上官南先是一怔，而後就全部都想明白了。
他一直覺得現在的秦家是秦越寒在管理，對秦曆陽難免就疏忽了些，可秦曆陽畢竟是一手把秦氏扶持起來的，這些事情他又怎麽會想不到。
“勞煩你了。”
管家在前麵帶路，上官如歌挽著上官南的衣袖，她是有些緊張的，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很光彩。
以前她可以毫不顧忌的跟秦母說自己不屑嫁給秦越寒，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底氣，秦家能夠讓他們父女兩個進門，就已經是很大的寬容了。
“秦先生，好久不見。”
還沒有進門，秦曆陽就已經在門外等著她們了，這一舉動倒是讓上官如歌的心裏暖了暖，原來這人世間也不隻是有那些雪上加霜的人。
“我們兄弟何必這麽客套，快進來吧。”
秦曆陽的熱情讓上官南有些詫異，其實以前兩家雖然有交往，卻沒有親厚到這個程度，可他還是客客氣氣的跟著秦曆陽走了進去。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為了保證嚴謹性，我還特意找了人先去暗中調查，隻要是一有消息，我就一定會通知到你的。”秦曆陽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上官南更為詫異，他以為這次要好好的求秦曆陽，可一切似乎有些太過簡單了。
“秦總，您的幫助我真是一時無以報答。”
秦曆陽淡然一笑，悠閑的端起茶杯品了兩口，才說道：“報答說的就太俗了，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現在有事自然是要幫你一把的。”
他雖然現在的身體並不如以往康健，就連談話多了，都會有些氣喘，可秦曆陽的壓迫卻絲毫不亞於秦越寒。
他的眼神從來都沒有看向過兩個人，但空氣之間焦灼的那種氣息，還是讓上官如歌覺得有些胸悶。
“秦總是明白人，跟明白人說話，自然是不需要那些拐彎抹角的。”
秦曆陽看了一眼上官如歌，立刻便從她微蹙的眉間看出她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會發生些什麽。
“借一步說話。”
書房中，隻有他們兩個人，秦曆陽開門見山的問道：“如歌現在也到了結婚的年紀了，不知道她有沒有這個想法？”
從見到上官如歌的第一眼，秦曆陽就選中了她做秦家的兒媳，後來又發現了上官如歌的管理才能，心裏對她也越發滿意。
上官南垂眸，將不舍狠狠的深藏在眼底，“這孩子，也是死心眼，我都說不聽的。”
“難道她心裏有人了？”
“是啊，最近這不是跟越寒接觸的多，我瞧著倒是有這個意思，可人家畢竟是已經成了家的，所以我才說歌兒死心眼。”
聽到上官南順著自己的話說下去，秦曆陽的笑意更深了些，“那個兒媳婦我們秦家都不承認，他自己說了也不算，我是喜歡這孩子。”
頓了一下，見上官南並沒有回答，他又說道：“如果能讓兩個孩子多親近，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上官家的事情，自然就是我們家的事情。”
秦曆陽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隻要是上官如歌能與秦越寒在一起，這個事情秦家可以完全的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