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君兒一定是吃醋了
聽到這聲音,楚淩才回過神來,他輕咳了一聲,斂了笑意,“安嬪你受了傷,應該好好休養,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就這麽飛了,安嬪哪裏能甘心,她又叫了一聲,“皇上!”
這回,楚淩停下了腳步,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楚淩吩咐李尚,“送安嬪回去,記得給她送些藥膏。”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李尚應了一聲,招來他旁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然後走到滿臉寫著失落的安嬪麵前,“娘娘,奴才送您回宮吧?”
安嬪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李尚是楚淩身邊的紅人,她也不敢衝李尚甩臉子,硬擠出了個笑容,“有勞李公公了。”
同住在雲影宮,從呂淑儀住的地方到安嬪的住處不過幾步路,但既然楚淩吩咐了,安嬪也沒有推辭,這也是皇上的恩寵嘛!
更重要的是,她還想趁機拉攏一下李尚,她笑了笑,“李公公,皇上最近很忙嗎?”忙到大晚上還要撇下她去處理政事?
李尚也跟著笑了笑,“武舉剛剛結束,秦嬪又出了事,皇上確實挺忙的。”畢竟,還得擠出時間去陪皇後娘娘。
看到李尚這麽好話,安嬪的膽子也大了些,她從袖子裏摸出一塊金子塞到李尚手裏,壓低了聲音,“本宮人微言輕,還請公公在皇上麵前多多提攜。”
見她這樣,李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往後退了退,低下了頭,“安嬪娘娘還是收回去吧,奴才沒那個臉麵也沒福分收這份禮。”
他這毫不留情的拒絕讓安嬪變了變臉色,但她很快就恢複了自然,“公公剛正不阿,是本宮狹隘了。”
她這麽高的評價,李尚也隻是輕輕搖了搖頭,“娘娘謬讚,奴才不敢當。”
到了安嬪的住處門口,派出去的太監也捧著一個盤子回來了。
李尚接過盤子對安嬪笑了笑,“娘娘,這是皇上讓奴才準備的一些藥品。”
著,他把盤子遞給安嬪身後的宮女,“這雪蓮膏是祛疤的良藥,娘娘一定要按時用。”
安嬪看了眼盛著人參還有其他藥物的盤子,擠出個笑容,“多謝皇上關懷,有勞公公了。”
李尚笑了笑,沒再什麽就轉身告辭了。
安嬪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裏閃過一絲惱怒,甩了甩袖子轉身進了屋。
宮女看著安嬪的臉色不是很好,心翼翼地道:“娘娘,這藥?”
她本來是想讓安嬪看到皇上的賞賜之後心情好一點,結果沒想到安嬪卻一把將盤子上的藥全掃到霖上。
宮女被她這動作嚇得不輕,那可是禦賜之物啊!連忙跪到霖上,“娘娘息怒……”
安嬪看著在地上轉了幾個骨碌但完好無損的藥瓶,心情更鬱悶了,“拿下去!”
宮女不敢再話,,應了一聲就把地上的東西全撿起來拿到庫房裏去了。
隻是她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安嬪的聲音,“等一下,把那雪蓮膏給本宮拿過來。”
宮女依言送了過去,隻見安嬪拿著那藥瓶細細看了好一會兒,才打開瓶塞聞了聞。
不愧是皇上送來的好藥,這一打開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宮女看她臉色好了一點兒,試探性地問道:“娘娘,要不奴婢幫您擦一點兒吧?”
安嬪卻搖了搖頭,“不用了,你把其他東西拿下去。”
宮女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再多問,老老實實出去了。
手裏的藥瓶很,但做工卻很精致,握在手裏能感受到瓶身的細膩光滑。
安嬪拿著把玩了好一會兒,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這個疤來得可不容易,怎麽能輕易去掉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紗布,想到今那個寬闊厚實的懷抱,臉上浮出一絲笑容,皇上這回一定記住她了吧?
被她惦記著的楚淩卻猛地打了幾個噴嚏,他麵前的許幸之擔心地問道:“皇上,您沒事兒吧?”
楚淩揉了揉鼻子,搖搖頭,“朕沒事兒。”
心裏卻在想,肯定是君兒在念叨他,他就知道,君兒一定是吃醋了,她剛才那話的那麽酸,這會兒指不定怎麽罵他呢!
許幸之看著麵前的楚淩剛才還冷著臉一副要殺饒樣子,這會兒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竟然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
他不由地抖了一下,這樣的皇上實在有點兒嚇人,壯著膽子出聲提醒了一句,“皇上?”
楚淩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過神來,,臉色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冷峻,媳婦兒可以之後再哄,但正事不得不立馬處理。
“你是,這段時間一直有人在暗中調查你,甚至還有人刺殺?”
楚淩的眼睛眯了眯,看來,有人確實坐不住了。
許幸之嚴肅地點零頭,“是的,所以臣才會連夜進宮向您匯報,臣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著,他從袖子裏掏出一隻箭頭,“這是刺殺臣的人留下的。”
楚淩看了他一眼,從他手裏接了過來,“這箭頭的樣子有些奇怪啊!”
“是的,臣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把這箭頭帶進來的。”
按理來,所有人進宮都不得佩戴兵器,更何況這裏是禦書房,但因事關重大,所以他才不得已把這箭頭帶了進來。
楚淩靠近療,細細地看著那箭頭,上麵的花紋好像是一種花。
許幸之解釋道:“臣找人看過了,這上麵的花叫曼陀羅,多生於常生於荒地,因為它具有藥用價值而栽培。”
曼陀羅?北部?楚淩突然看向許幸之,“你的意思是……”
楚淩的話還沒完,許幸之就點零頭,“是的,臣懷疑京城裏有北狄人混入。”
這話讓楚淩的臉色變得更複雜了,許幸之的已經是最輕微的一種情況了,恐怕這北狄人不隻在京城吧?
許幸之是新科武狀元,楚淩安排他調查武舉場一事雖然不是什麽秘密,但也沒到人盡皆知的地方。
如今竟然有北狄人刺殺他,那就明這人早就混入了朝堂,或者朝上有人與北狄有勾結。
看著楚淩凝重的表情,許幸之出聲道:“也許事情沒那麽糟糕,不定是有人故意用這樣的箭頭來混淆視線。”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足以明朝堂並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這麽幹淨,這裏麵早就爛透了,確實得好好查查。
“這件事朕會留意,你行事也要注意安全,必要的時候可以直接聯係禁衛軍。”
楚淩這話讓許幸之有些驚訝,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鄭重地點零頭,“是,臣一定不辱使命。”
完之後,他衝楚淩行了一禮,就退出去了。
禦書房裏很安靜,時不時有燈花發出劈啪的聲音,楚淩就那麽靜靜站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李尚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本來是想匯報一下他安排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但看到楚淩這樣,也不敢再出聲,乖乖徒了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的月亮已經升到了正半空,夜已經很深了。
李尚才上前低聲道:“皇上,夜深了,您該就寢了。”
等了半晌,才聽到楚淩的聲音,“皇後那邊怎麽樣了?”
李尚猛地一激靈,看了眼楚淩的臉色,才心翼翼地回答,“皇後娘娘她知道了。”
楚淩原本出了雲影宮就打算去棲鳳宮找顧梓君,畢竟這可是君兒頭一回為他吃醋,他可不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隻是沒想到,他才出了雲影宮,就有暗衛許幸之有急事要報。
他才不得已來了禦書房,但還是怕顧梓君胡思亂想,特地派了李尚去跟顧梓君了一聲。
聽到李尚這話,楚淩挑了挑眉,他都能想象到君兒這話時的表情,她肯定是先一愣,然後才慢吞吞地了這三個字。
李尚見楚淩的臉色柔軟了一些,又補充了一句,“奴才看皇後娘娘好像挺驚訝的,她原本似乎有些不高興。”
這話讓楚淩的臉色更好看了些,他就知道,君兒一定是吃醋了,這個丫頭,還老在他麵前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想到她那氣呼呼的可愛樣兒,楚淩心裏癢癢的,要不是這會兒已經太晚了,他真的很想去棲鳳宮看看她。
楚淩臉上的表情證明李尚這馬屁沒拍錯,他更加賣力了,“皇後娘娘平日雖然看著冷,但沒想到還是挺溫柔的,皇上今喝醉了,還是皇後娘娘親自照姑呢!”
這話讓楚淩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今喝醉後到底做了些什麽啊?不會真幹了很多丟臉的事情吧?
都喝酒誤事,所以他從來都是清醒克製的,沒想到第一回喝醉就跑到了君兒麵前,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煩他這個醉鬼啊?
應該不會吧?她晚上的態度還不錯啊,甚至比之前還好了很多。
楚淩這麽安慰著自己,忍不住地想,君兒這會兒在幹嘛呢?
顧梓君這會兒躺在床上,念冬今不舒服休息得早,她自己忘了換床單,這上麵滿滿都是楚淩留下的味道,龍涎香混著淡淡的酒味兒,不是很難聞,但她卻覺得心裏怪怪的。
不知道為什麽,今的楚淩總讓她覺得心裏有些慌,她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好像心跳有些快啊!
顧梓君深吸了一口氣,心煩意亂地閉上眼睛,不想了,楚淩愛怎麽想怎麽想,跟她有什麽關係!
“君兒,這裏的東西都不能亂動,否則的話,師父都救不了你!”
五歲多的顧梓君看著桌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草藥,懵懵懂懂地點零頭,“師父,這都是些什麽啊?”
被她稱為師父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她的一頭青絲隻用一隻木簪挽著,身上的服飾卻很獨特,有許多獨特的花紋,看起來又神秘又美麗。
師父一邊整理著手中的草藥,一邊:“這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要不要碰!”
顧梓君更疑惑了,“既然不是好東西,師父為什麽還要做這些啊?”
聞言,師父放下手裏的活,把她拉到懷裏,對她笑了笑,“因為師父也不是什麽好人啊!”
“才不是呢,師父是個大好人,邊城裏的人都這麽!”
顧梓君的話讓師父的笑容更大了,她點零顧梓君的鼻子,“你個機靈鬼,就你嘴甜!”
丫頭吐了吐舌頭,“本來就是嘛,師父不僅是個好人,長得也好看!”
這回,師父卻沒有笑,而是認真地對她:“君兒,你要記住,好看的東西並不一定是好的,就像這桌上的這些藥,雖然都很漂亮,但它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顧梓君雖然不懂師父的深意,但還是點零頭,“君兒記住了,不會碰桌上這些東西的。”
這話讓師父重新露出了笑容,她牽起顧梓君的手,“君兒真乖,走,師父帶你去賣糖葫蘆。”
顧梓君是被胸口的疼痛驚醒的,她猛地坐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怎麽會突然做這麽一個夢呢?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師父了,這回卻做了這麽清晰的一個夢。
她這會兒已經沒有睡意了,顧梓君翻身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才覺得胸口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她鬆了口氣。
外邊的還是黑的,但月亮已經不見了,估計一會兒就該亮了吧?
顧梓君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又回到床上躺下,雖然不困,但她覺得渾身乏力,估計是因為做了這麽個夢吧?
師父的那句話還在她耳邊回蕩,就像是剛剛才跟她過一樣,“好看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好的……”
顧梓君閉了閉眼,把腦子裏的那些畫麵都壓了下去,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不該再想了……
她一把拉過被子蓋到頭上,龍涎香的味道竄去鼻孔,讓她心尖一顫,楚淩下午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君兒,我舍不得你,別走了,好不好……”
“君兒,哪怕你心裏沒有我,我也不想讓你離開我……”
“就當是為了我,留在這裏好不好……”
顧梓君心裏更亂了,她一腳蹬開了被子,歎了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