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針鋒相對
“既然老爺子都這麽說，那麽我也不瞞著您，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要知道當年我母親的那些事情，還希望老爺子能夠據實相告？”顏昭昭的目光堅定而又執著，把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宣口而出。
厲老爺子那悠閑的身影微微一頓，雖然已經知道今天顏昭昭來是別有目的，可是卻也沒想到這事竟然會問起這件事情。
厲老爺子這一生中沒有別的事情能夠讓他愧疚，卻唯獨這一件事情，厲老爺子本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再提及了，可是現在顏昭昭把這件事情擺到台麵上來說了，老爺子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嗬嗬，過了這麽久，你終於還是問出了這件事情，這件事情當年太過於複雜，不是那麽一兩句就能夠說得清楚的。”老爺子微微一笑，可是那笑容之中卻包含了太多的苦楚。
顏昭昭從老爺子這樣的微笑之中看出來，陸湛幫她查的那些東西或許都是真的，雖然自己手上已經掌握了那些東西的答案，可是對於這件事情，還是想要從趙老爺子自已裏麵親口說出來，顏昭昭才算是相信。
“老爺子，今天是我無理的冒犯，可是這件事情是我心中最大的痛，也是我最大的執著，還希望你能夠據實相告！”顏昭昭這個時候說起話來，也並沒有再像之前那般遮遮掩掩的了，那堅定的神情之中，竟然有著幾分哀傷。
厲老爺子微微歎息著說道：“罷了罷了，這件事情你最終都會知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
厲老爺子越說，顏昭昭心裏麵就越是心慌，雖然她自己已經查到了那些事情的答案，可是卻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當年這件事情牽扯的東西太多了，你的母親受到了魏家的欺騙，從而背叛了我們，這件事情也算得上是為家間接的害死她的，其實老爺子的私心裏麵並不想你知道這件事情，畢竟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太過於殘忍了，不過既然你現在問起來，我也就隻能告訴你這些了！”老爺子眼神閃爍的說道。
顏昭昭知道老爺子說的都是實話，也知道老爺子說的這些話不盡其實，心中沒來由的多了一股怒氣。
她相信老爺子話中所說的是魏家害死了她的媽媽，我也相信他所說的是媽媽背叛了他們，可是我手中得到的這些資料，卻也有一部分是厲老爺子並沒有說出來的。
“就是這麽簡單嗎？”顏昭昭對老爺子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麽恭敬，隱隱的還能露出幾分怒氣。
“你還想問什麽呢？你想要知道的，老爺子都告訴你了，信不信就在你了！”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風輕雲淡的，一點都沒有半點心虛，仿佛事情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
可是厲老爺子越是如此淡定，越是一副沉穩的樣子，顏昭昭手裏麵捏著的那一份證據就越是讓她如置身冰窖之中。
她對老爺子是何其的尊敬和敬愛，她今天之所以來跟他對峙，也隻不過是想要親口聽他說出這些事情罷了。
可是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厲老爺子居然還如此冠冕堂皇的騙著她，這樣的厲老爺子，讓她覺得十分的冷漠和陌生。
“老爺子，這是我最近搜集到的證據，你看看吧！”顏昭昭毫不客氣的將自己搜集的那些證據丟在了桌上，此時的顏昭昭的神情，眼睛算得上是冰冷了，哪裏還有剛進這棟別墅時那謹慎而又小心的模樣。
老爺子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拿起桌上的那些東西，細細的看著，在看到最後的時候，老爺子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這些事情是他埋藏在心底裏麵很多年的秘密了，卻不想到現如今，居然還被人擺到了桌麵上來！
“為什麽？當年你明明可以救我的媽媽，可是為什麽卻冷眼旁觀，眼睜睜的看她死在你的麵前？”顏昭昭的語氣出奇的冷靜，這樣的顏昭昭讓人感到害怕。
“為什麽？當年我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那個樣子，我有努力過，我也試圖想要去救她，可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這是我這一輩子心中最大的痛，也是我這一輩子最不能原諒我的！”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言語之中是無盡的心酸和自責！
盡管老爺子心裏麵有再多的痛楚，可是現在老爺子說的這句話都落在顏昭昭的耳朵裏麵，就不是這個樣子。
顏昭昭隻知道當年厲老爺子竟然默默的，就那麽冰冷的在一旁看著，魏家是怎麽害死她的母親的？
“哼，你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麽用？你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死在你的麵前，如果不是我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擺在你的眼前，你是不是還想要說些無謂而又虛假的話來搪塞我？”顏昭昭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在意，厲老爺子怎麽樣？整個人都陷入了失去母親的傷痛，以及知道事情真相的痛楚！
“我也不想的，可是事情現在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願意用我自己這一身去懺悔，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是我自己替你母親去死，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晚了！”厲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仿佛一瞬間就蒼老了許多，這也就足夠證明這些事情，這些年一直藏在他心裏麵有多麽的沉重。
“你說你也不想這樣，你現在才跟我說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麽用？我的母親再也回不來了，當年你明明可以救她，可是你為什麽不救？為什麽？為什麽？”顏昭昭現在根本就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有些失控，字裏行間全是對厲老爺子的指控和憤恨！
在顏昭昭看來，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對厲老爺子一直都是恭敬有加的，可是麵前這個讓她恭敬的人，卻那麽冷漠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他的麵前，這根本就是顏昭昭無法承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