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女子
優娜再怎麽說也是陰司少壯派的次席,令外麵那些孤魂野鬼聞風喪膽的角色,結果就這樣被薑白夜當麵看不起,還叫囂著讓她和金銘一起滾出英衫大學,當即就怒道:“狂妄之人,領死。”
薑白夜在另一個人身上又一次證明了狗急跳牆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
隻見優娜一刀劈來,薑白夜未曾多想就迎刃而上,兵器碰撞的聲音頻頻響起,看的金銘都不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薑白夜其實在有意識的給優娜喂招,她這些年雖然遊離於陰司之外,有些脫離建製,但也道聽途說過陰司“新銳派”這些年越來越響亮的名聲,所以交手後才對他們的招式十分好奇,忍不住要偷師一下。
可這下可苦了金銘,他眼看著薑白夜跟優娜拚刀,刀法越來越純熟,場麵也從均勢逐漸倒像薑白夜那方,心中越發的膽戰心驚,尤其優娜後繼乏力,被薑白夜劃出了一道道的血口子,都破了相了,而後者根本沒有想要留守的意思,金銘終於坐不住,再也顧不得師妹能不能有心魔了這回事了,一個飛身上前大喝道:“師妹退下,換我來。”
哪裏知道他人才到半道,薑白夜就在擊退優娜的當間飛起一腳,毫不留情的正中金銘心口,一聲暴喝:“滾,別打擾姑奶奶學習。”
金銘直覺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將出來,不是被踢的,而是被氣的。
薑白夜威脅道:“你要再敢胡亂插手,小心我將你削成人棍,囫圇個的送回陰司的玩物。”
金銘起的七魂暴跳,他跟優娜一樣,自負成為“新銳派”首席,打遍陰司年輕一代上下無敵手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名不見經傳的死丫頭這樣無理的嗬斥,氣到極點,險些一口氣背過去,還好他用刀撐住了地麵,這才半跪下來止住身形,大口大口的在原地順氣。
薑白夜這一天,又是王八又是牛皮糖,直到現在終於晉升為了金銘的姑奶奶,金銘覺得這一年的髒話都被他一天給聽了,這本來是為師妹出頭來的,現在頭沒出成,反倒還撞了一腦袋大包,整不好還要連帶著自己也跟著陷進去,這要傳回去,可要被那些老同行笑掉大牙了。
你金銘不是最護短,最不講理嗎?現在好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更不講理的薑小丫頭片子直接就把你摁在沙灘上,還是不讓你起來的那種。
優娜現在已經殺到紅眼,她心裏清楚現在後退也是死,薑白夜不會給他任何活路,索性就放手一搏,起手間都是同歸於盡的招式,可奈何她跟薑白夜差距太大,每次攻勢被女孩輕鬆化解,順帶著從她身上揚起一捧淒慘的血花。
突然間,隻見優娜一個旋身,竟然詭異的從薑白夜身下鑽了過去,他朝薑白
夜虛晃一刀,實則另一隻手形成刀掌,借著“斷罪”的掩護,隱秘的向薑白夜腰間戳去。
這一擊,已經凝聚了優娜為數不多的力氣,要是再失敗的話,她恐怕就真的為砧板魚肉,任薑白夜宰割了。
這一擊能成。金銘也在心中默默為優娜祈禱。
可惜薑白夜身後跟長了眼似的,整個人瞬間平移出去,沒給優娜半點機會,她一切謀劃都打在了空處,而且整個人正處在舊力未散,新力未生之時,薑白夜修長的手便如鬼魅般扣住了她的脖子。
“別亂動啊,我隻要哢吧一聲,你的脖子就斷啦。”
優娜還沒說什麽,倒是金銘方寸大亂,眼見著師妹的性命被人拿捏在手,金銘也不得不將護犢子詮釋到了一個新高度。
金銘求道:“求求你放了我師妹吧,饒她一條生路,要不你把我抓過去,你殺我可不可以,今天是我們不長眼冒犯了你,你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
說著,金銘竟然還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薑白夜畢竟是現代青年,遠離陰司成長,生活中伴隨著各種狗血偶像劇,金銘一說這話,她腦袋裏就自動腦補出“讓我以身相許也行啊”這一句,眼前自然而然的就浮現了這個本來就娘裏娘氣的男人在自己麵前嬌滴滴的樣子,當即胃裏就一陣翻騰。
“以後不許再來英衫大學,有多遠滾多遠。”薑白夜隨手把優娜往邊上一扔,趕緊送客。再遲一點,她真怕自己被惡心死。
她都有些懷疑,金銘是不是因為打不過她才故意惡心她的。
不管怎樣,還是讓他們趕緊在自己眼前消失吧。
薑白夜這樣想著,然而就在這時,她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肝膽皆顫的感覺,一股熟悉的危機感油然而生,她顧不上場中兩人,刀往身前一架,做出了一個標準的防禦。
就在她剛擺好姿勢的一刹那,一道流星般的光束從天而降,以一種令人眼花的速度擊中了薑白夜,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倒飛而出,在花叢裏卷起了一大片煙塵,直到壓倒了一隴的花薑白夜才堪堪止住身形。
女孩當然知道是誰來了,她破口大罵:“你個死變態,竟敢藏在這裏搞偷襲,你還要不要臉?”
金銘兄妹二人見場中突生此變故,已然是驚訝的合不攏嘴,聽到薑白夜的叫罵聲,又齊刷刷的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去。卻隻見到一條漸紫的六米擺款款飄舞,華麗的裙翼旋起,上麵用金銀絲線精心鉤織著高山流水,並綴以星點的水晶碎石,在風中不斷發出銀鈴般的脆鳴。
在那長裙之後,少女的臉龐籠罩在一層薄薄的紗中,朦朦朧朧,讓人看不真切,不過無人懷疑,那層白紗後麵藏著的,一定是張傾城的容顏。
女子淡淡開口,聲
音不帶有一絲煙火氣:“我怎麽就算藏了,這本來就是我家,分明是你偷偷帶了客人進來才對吧。”
她蓮步款款,輕踱到優娜身邊,見後者奄奄一息的樣子不禁蹙眉,素手隔空,一團黑白交織而出,瞬間轉為了灰蒙蒙的光暈,隻見她輕輕一抹,優娜身上的傷痕竟然神奇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不一會,她整個人竟然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比起之前更加生龍活虎。
“多謝前輩相救。”優娜躬身道謝,女子隻是禮貌的點點頭以示會意。
女子負手而立:“你想學招式,大可以來找我,何必拿人家開刀,還給打的半死,我不是說了,我們.……”
“我們隻坐看生命流失,從不剝奪生命。”薑白夜打斷了女子的話,她掏了掏耳朵,“你煩不煩啊,回來就跟我說這個,我都快聽出老繭了。”
蒙麵女子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年輕,還是不懂啊。”
金銘聽著兩人的對話,越聽心裏越犯怵,尤其是女子那句關於生命的闡述,那不正是陰司的教誨嗎?
難道這女子也是陰司之人?薑白夜背後的那個所謂的後台?可從來沒聽過陰司高層有這麽年輕的人啊?
優娜一個問題三連,沒問別人,到先把自己搞的蒙頭轉向,但不論怎樣,單憑女子這人未到就將薑白夜擊退數十米遠的手段,就讓他等眾人望塵莫及。
想到此處,金銘也不在以身份自傲,上前見禮道:“陰司捕快金銘,見過前輩。”
“金銘.……唔,我好行聽說過,是個很護短的小家夥。”結果女子還真打蛇順杆上,自動坐實了她前輩的稱呼,她接著說道:“金銘,你可知罪?”
女子將陰司規矩娓娓道來:“陰司中命令規定,不得公報私仇,違者如何?”
金銘直覺得一股壓力撲麵而來,這是股蒼涼的氣息,透著濃鬱的年代感,讓蔣老不得不相信,這個女子真的跨過了漫長世代,而容顏不老。
“違者,死後當受陰司五條三十六刑,再去往生。”金銘顫聲道。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念在起因不全都怪你,你以後就待在陰司麵壁,哪都不要去了,直到你離世吧。”
“是。”金銘謝恩。這就等於變相軟禁,他從此到死都沒了自由,但他不敢反駁,他毫不懷疑,女子在陰司絕對有著對他們這種捕快一言定罪的權利。
可優娜聽了卻不滿意了,趁金銘一個不留神,壯著膽子跟女子說到:“那憑什麽不罰薑白夜,要說到錯,也是她先違反的規定,占山為王啊。”
女子並沒有因優娜的咄咄逼人而發怒,隻是說到:“小丫頭,說起來你師兄犯禁,你也有教唆之錯,我念在你們年輕,莫不成你要和薑白
夜一起領罰了不成?”
“這.……”優娜氣息一滯,終究還是沒壯著膽子說出同歸於盡的話。
“好了。”女子擺擺手:“你們待在這裏的時間也夠長了,要是沒什麽別的事,我就送客了。”
女子說著,也沒給兩人寒暄的機會,直接一招手,二人的身影瞬間消失了原地。
“你把他們弄去哪了?”薑白夜問道,她是真怕那二個人回去英衫大學禍害她室友。
女子淡然道:“放心吧,我知道你惦記著什麽,他們都讓我送回陰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