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重生的機會
“你這個逆子,還有什麽話說?給我拿下!”
薑白夜大喝一聲,手中的道具羽扇在半空揚揚劃過,飄飄然落下了幾根五彩斑斕的羽毛,打眼就知道是出在同一隻雜毛雞的身上。女孩瞧著這扇子的豐滿程度,尋思這雞也是倒黴,不知是被那個沒良心的給盯上,非要可它一隻身上拔,活活把美麗的少女雞薅成隻禿毛老母雞。
許天倚就在她的身邊,此時兩人正在間舞蹈教室裏,薑白夜痞裏痞氣的坐在窗台上,一隻腳懸在空中吊兒郎當的亂晃,許天倚則盤膝坐在木地板上。
她麵朝著薑白夜而坐,正午的陽光從女孩身後洋洋灑灑的飄落而至,把薑白夜整個人都籠在了淡金的光暈裏。許天倚向光而視,刺得她有些看不清女孩的麵孔,她隻能眯起眼睛,揮舞著手中的劇本說道:“這不太對吧!”
“哪裏不對?”薑白夜也從身側抄出劇本,就著光仔細的核對她剛剛朗誦的那一段。
許天倚指著其中的一段說道:“這裏有些不和邏輯啊,你看,女主本來就已經是病入膏肓,怎麽還能有力氣跟男主爭執呢?”
“呃……”
薑白夜有些無語,這麽一說好像是不太對。
許天倚見薑白夜有些動搖,苦口婆心的勸道:“白夜啊,離聯考隻剩五天了,我知道你心急想劍走偏鋒,可這個劇本有點太亂來了,哪有兒子喜歡上後媽還殺自己親爹的,你這都不是狗血了,簡直太違背綱常倫理了啊!”
“那怎麽?以前的武則天,楊玉環還不都是小媽兒媳婦上位?色心誰沒有,就看賊膽夠不夠。”薑白夜冷哼一聲:“我知道一男一女搭戲花樣少,所以別的組大部分都是愛情片,可我一想起肖華跟秦九城曖昧的樣子就惡心的要死,我總不能自己寫劇本惡心自己吧,沒辦法,所以就隻能惡心惡心他們了。”
自從她們從陰司回來,已經有一周了。兩人雙雙失蹤了好幾天,這真是驚動了校方,急壞了室友,見她們無恙歸來,紛紛詢問她們遭遇了什麽。
對於那些嘰嘰喳喳的盤問,薑白夜和許天倚早就想好了該如何應付,哼哼唧唧的就糊弄了過去,但此事還牽扯到警方,這不僅讓兩人犯了難。
總不好對警察叔叔說,我被抓鬼的抓走了,然後抓鬼的又去打抓鬼的,還差點把鬼都殺沒了之類的話吧!要她們真這麽做筆錄的話,恐怕還沒出警察局大門,就得被120送到精神病院去住院了。
好在此刻死變態出手了,她不知從那弄來個人販子的窩點為陰司背鍋,總算是把警察搪塞了過去。之後兩天裏,許天倚的家人也來了,薑白夜的父母也到了,聽到女兒逢此大難後,大家都受驚一場,一番噓寒問暖總是免不了的
,倒是死變態默默做完事後再也沒出現過,好像真是去遠行了,連帶著陰司都如泡沫般消失在了薑白夜的眼前,若不是還能看到惜君,薑白夜甚至懷疑自己做了個二十年長長的大夢。
現在她隻是個普通人,該去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了,比如,日益臨近的兩係大考。
說起來肖華也是倒黴,攤上了這麽不靠譜的組,搭戲的男演員到現在還在外麵拍戲,連個要回來的意思都沒有,寫劇本的二位爺前些天又剛從人販子的手中逃出來,裏外裏人家組都改了四五回劇本了,她們組人還沒到齊過呢!
肖華有時真的認為,這兩個沒安好心的賤人是不是合起夥來演她。
不過她這點還是想多了,薑白夜根本沒心思跟許天倚為她上演這麽一出大戲,要說她沒安好心這點倒是真的,別的不說,看看薑白夜的劇本就知道了。
劇本裏寫的,就像薑白夜嘴裏說的:惡心。
許天倚心中一陣惡寒,她差不多明白薑白夜的意思。你肖華不就是做夢都想跟秦九城一起嗎?好,不偏不讓你如願,你不想當秦九城的情人嗎?我就偏讓你當媽,看你一口一個兒子的叫著心裏是個什麽滋味。
許天倚想到這一節,心中也是忍俊不禁,惡趣味油然而生,她都被薑白夜拐的有點期待這二位能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了,她跟薑白夜言道:“你這個劇本給肖華看過了嗎?”
“還沒呢,這不跟你最後定下稿嘛。”薑白夜漫不經心的答道,她從窗台上蹦下,從兜裏翻出個棒棒糖來塞到嘴裏,一邊含著,一邊對著鏡子擺弄著散亂的鬢發。
許天倚一笑,想來也是,肖華要是看了這劇本,早就滿學校的雞犬不寧了。
隻是這次苦了秦九城。許天倚默默為這老哥默哀,同時也是想不明白,到底薑白夜討厭他什麽?
這個問題不是現在才有的,許天倚,乃至全校想這個問題都想了二年,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了,就算是再八卦,這種事也不好當麵詢問,她許天倚比別人多知道一點的是,似乎薑白夜很不喜歡家裏的指婚,但就算這樣也不至於對秦九城的人格進行攻擊吧。
提到秦九城,許天倚又不禁聯想到另外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於是對薑白夜笑道:“白夜,你覺得那個秦楓怎麽樣?”
薑白夜含著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能怎麽樣?花花公子唄!”
“這就完啦?”許天倚三步並做兩步的蹦到薑白夜跟前,她也不客氣,從女孩兜裏又掏出支棒棒糖據為己有,也不管薑白夜的神情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某人的上心。”
說著,許天倚指了指窗外的建築:“你費勁巴力的把我叫到這來對劇本,還不是因為這裏跟體育館挨著?今
天秦楓就在這裏比賽吧!”
薑白夜被許天倚看破了心思,表情有些窘迫,她確實是為了秦楓才到這裏對劇本的,不過卻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因為秦楓比賽時總是想著她。
力量雖然消失了,但薑白夜身上的契約並沒失去效力,它仍舊會帶給薑白夜心急火燎的感覺,所以她隻能找個離秦楓近點的地方,這樣感覺上就會弱一些,她也好能壓製住內心那股該死的躁動。
這一切,都被許天倚想歪了。
薑白夜無力的辯解道:“你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因為那個大少爺……還不是因為你,這裏離澄湖不也挺近嘛,我還不是看你和惜君心心念念的,為了寬慰下你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算了算了,不跟你爭了。”許天倚擺擺手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你又不是不知道,惜君現在哪還顧得上我啊?”
薑白夜啞然,她突然想起了惜君此刻應該不在澄湖,而是滿學校的亂竄找凶手。
“他還沒找到嗎?”薑白夜低聲問道。
許天倚搖搖頭,長歎口氣:“要是這麽好找的話,他早就蹦跳著回來了。”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心裏想的大體都是同一件事,已經五年過去了,就連當時殺害惜君的凶手還在不在學校裏她們都不得而知,這樣找下去終究是大海撈針。
“一個月,已經過去一周了。”許天倚喃喃道,她默默掏出了脖子上的那條項鏈,尾端是一片白暫的花瓣。
這是她們離開曇花海時死變態給她們的東西。死變態說她十分感謝薑白夜有了許天倚這個知心朋友,告訴她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惜君有機會再次為人,不用轉世,就是這個曇花花瓣,因為惜君是被人殺害致死的,怨念頗深,所以隻要找到殺人凶手後占據他的身體,並將他的靈魂趕到曇花片裏,這樣一來可以報仇,二來可以讓惜君以那人的身份再活一世。
惜君當然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對著死變態又是鞠躬又是磕頭的,感謝之情表露於前,隻是死變態告訴惜君這花瓣隻有一個月的時效,過去之後就會凋零,而自己離開後曇花海也將封閉,這樣一來惜君如果把握不住這次機會,這輩子就再難跟許天倚長相廝守了。
這也是薑白夜跟許天倚回來一周還弄不出劇本的原因之一,兩人都忙著到處幫惜君找凶手,直到今天才稍微抽出身來。
薑白夜也是長歎一聲,收攏了嬉鬧的心思,跟許天倚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就相信惜君,也一定可以跟他團圓的。”
“但願如此吧……”許天倚答道,隨即她揉了揉額角,再睜開雙眼時,憂鬱的情緒已經一掃而空,許天倚自嘲道:“你看,我總是把話嘮喪
了,本來今天都決定開開心心不亂想的,從哪開始就錯了呢?”
“所以啊,千萬別亂想了,不論是你的事還是我的事,我在聲明一遍,我跟那個秦楓真的沒啥關係,而且我發現這個秦是真的有毒,你說又秦九城又秦楓的,是不都是老秦家派來搞我的?”
許天倚想了想:“你還別說,這秦楓跟秦九城長得還真有點像,他倆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