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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生死之間

  薑白夜問道:“你是榕,對嗎?”


  在她現在能想到的人中,也隻有他能這樣說話了。


  男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眼中出現了短暫的迷茫,他看了看薑白夜,這才又高深莫測的說道:“我是榕又如何,是惜君又如何,名字隻不過是凡世間的一個代號,不值一提,讓我驚喜的倒是少城主竟然能在殘存不多的前世記憶裏想起我的存在,以致於今日將我從你的意識深處喚醒。”


  “你說是我.……喚醒的你?”


  薑白夜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她是看著做派才認出男人的,要不根本就想不起還有他這號人來。薑白夜皺著眉頭在男人身旁轉了好幾圈,可愣是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麽稀裏糊塗的把他給叫過來了。


  她都要魂飛魄散了,彌留之際想著誰不好,輪也輪不到他這被薑白夜壓在破箱子底下吃灰的無名之輩吧。


  可榕在薑白夜近乎審問的目光下依舊淡然自若,他似乎篤定了自己的說辭——就是受薑白夜召喚而來的。


  薑白夜敲了敲腦闊:“.……那你說說,我是怎麽把你叫過來的。”


  榕不說話,隻是目光遊離,最後停在了女孩的左腳腳腕上。


  薑白夜思維何等的敏銳,惜君隻一眼,她就明白了原因所在,她左腳上有什麽自己心裏再清楚不過了,就在剛剛她還跟那玩意你死我活來著。


  一定是三屍神樹的緣由,薑白夜暗道,在自己的記憶裏,也是這個榕最先把三屍神樹獻給她的。


  她雖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前世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西林城現在化作陰司,而三屍神樹也被供奉起來,再加上今天這個榕鬼魅般的出現在這片隻有自己和死變態才能隨意進出的曇花海,種種結果堆積在一起,要說這榕就是個路人,怕是鬼都不信。


  可這個榕畢竟性格跟常人有些不同,放到現在就是腦回路清奇一憨憨,聽他說話就像是用藍光屏去看個極速的老視頻,還不得滿臉的像素粒,模糊不清,薑白夜試著去問他為何要來此,可得到的回答簡直要把她模糊的圓潤成了個球。


  到最後薑白夜被他弄得都有些魔怔了,她還是頭一次在一個人身上感到這麽濃厚的無力。她蹲在地上深深倒了口氣,方才又平下心來說道:“現在,我問你問題,你隻要說是或不是,OK?”


  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明白,但‘偶可誒’是什麽意思我有點不明……”


  “那個不重要。”薑白夜趕緊一嗓子吼住榕的話頭,她可不想在節外生枝,然後插枝在地又成柳,弄得個沒完沒了。


  薑白夜抬起自己白生生的赤腳,將褲腿露出一截,指著刺青問道:“你來這裏是因為這‘三屍神樹’,是也不是?”


  “原來你把它叫三屍神樹.……”


  “是也不是!”薑白夜眼看著他又要把話題扯到一旁,又立刻把問題重申了一邊。


  榕不能暢所欲言,有些不滿的扁了扁嘴,但最後還是咬著牙老老實實的回答:“是。”


  薑白夜接著皺眉道:“你當初把它拿到西林城來,就是沒安好心,是也不是?”


  榕不太明白薑白夜所指的沒安好心具體是什麽,從大局上來看,他做的沒什麽錯,但他確實又很對不起薑白夜和她的親朋們,所以即便他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還是無法彌合拿到深深的傷口。


  這才是第二個問,榕竟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薑白夜冷哼一聲,其實她早就猜到了,就看西林城現在這個樣子,榕肯定就沒什麽好事,於是她冷哼一聲:“不說就是理虧,我就當做你沒安好心了。”


  榕的臉色黯了黯,難得的沒有回嘴。


  薑白夜接著猜測:“從我現在得知的前世記憶來看,我的世界裏,就出現了你這麽一個非同尋常的人.……而且現在看來你也並非是人,況且我現世所接觸到的一切異常,都是始於你在萬和大典見到我之後。”


  還有些她沒說的,自從今世再遇到三屍神樹之後,她不光詭異的覺醒了前世記憶,而且前世的人也像什麽剪不斷的宿命一般,一個個的出現在她麵前。


  薑白夜眼睛掃向榕,目光陡然淩厲露出起來:“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榕:“.……”


  其實怎麽說呢,薑白夜這一番推測還是比較準的,大概八九不離十吧,可這其中有太多的是非曲折,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得清的。


  況且現在榕被薑白夜下了封嘴令,比起如何去解釋這些,榕現在明顯更糾結另一個問題。


  榕問道:“我現在……還是隻能說是或不是嗎?”


  薑白夜被他的問題懟得愣了一下,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跟個智障說話,剛剛的那股強悍勁都被榕這一句軟綿綿的化骨綿掌消融的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你品,你細品。”


  薑白夜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了,她把榕撂在一旁,自己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尋思著現在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種要死不死的狀態還能維持多久,究竟還能不能活著回到人世間。
……

  許天倚是被惜君的一聲尖叫吵醒的,她迷糊的睜開眼睛,可眼皮就像被強力膠粘住了似的,說什麽也不肯聽話。


  她昨晚守著薑白夜收到深夜,實在是累的不行,就迷迷糊糊的癱在老板椅上睡了過去——此刻許天倚身上還披著條薄

  毯,想來是惜君怕她著涼特意為她找來的。


  對了,惜君,尖叫聲!

  許天倚大夢初醒,不免有些後知後覺,她猛地把視線轉到惜君那裏,隻見後者正伸手搭在薑白夜的脈門上,眼中盡是驚恐。


  惜君的臉嚇得比他做淹死鬼時還要蒼白,嘴裏哆哆嗦嗦的冒出一句:“她……沒心跳了!”


  許天倚一聽,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就感覺血液都被心髒這麽一縮給吸走了,她眼前一片漆黑,要不是手死死的摳著木製扶手帶來的疼痛,她簡直要立馬嚇暈過去。


  惜君看許天倚這小心髒承受不住這突然而至的噩耗,急忙又撲到她這來:“天倚,你沒事吧!”


  許天倚嘴角盡是淒然的慘白,抽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沒說出話來。她沒理會惜君的話,隻是呆滯的看著薑白夜的身軀在床上靜靜的躺著,就跟平日裏睡著了沒什麽差別。


  許天倚鼻子一酸,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摟著惜君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惜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但許天倚一哭,他的心也跟著碎了,薑白夜走了她哭成這樣,那當初自己的死訊傳回家裏時,許天倚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他不敢想,也不忍心去想。


  許天倚悲傷之情久久不絕,惜君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寬慰道:“不要哭了天倚,你也知道人死後不是終結,白夜現在一定在哪看看著我們呢,她一定也不希望你這麽傷心,對嗎。”


  “嗯。”


  出乎惜君意料,許天倚竟然立刻就回了他,惜君有些意外的看著許天倚,卻發現後者也從他的懷裏抬起頭來,一臉驚異的看著他。


  “剛才是誰嗯了一聲?”許天倚哽咽著問道。


  惜君被她這一問給弄懵了,難道不是你嗎?


  可看許天倚的意思,好像還真不是她。


  那就是見鬼了!


  惜君猛地抬起頭來,眼睛在屋子裏一通亂掃,可房間陳設依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不對啊。”惜君喃喃自語:“就算是薑白夜留戀這裏化作鬼魂,也沒理由看不到啊。”


  他自詡死過一回,對於這種事也算是輕車熟路,大概了解個是個什麽流程。


  許天倚聽了惜君這番自認內行的分析,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她猛吸了口氣,強撐著自己虛弱到了極點的身體連摸帶爬的挪到了薑白夜的身邊,也學著惜君的樣子,把手搭上了女孩的脈門。


  “我已經測過了,沒有用的……”


  惜君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見下一刻許天倚憤怒的目光便狠狠的刺了過來。


  許天倚咬著牙,冷冷的說道:“你要不會把脈就別亂弄,咒別人死有意思嗎?”


  這.……我何時咒她死了,剛剛她明明沒了氣息啊。


  惜君不信邪,也跑過來重新測了一下:“你看,沒有啊,你肯定是傷心過度出現幻覺了。”


  許天倚冷哼一聲:“你再摸。”


  惜君:“.……沒有。”


  他現在真是冤枉極了,這脈象明明就是死的透透的了嘛。


  許天倚盯了惜君半天,見後者不似亂說,,她愣神片刻,突然放開薑白夜的手,轉而將惜君手中那隻搶了過來。


  “這是?”


  她換著地方反複的觸摸,可不論是哪裏,女孩的手冷硬冷硬的,沒有半點生氣,跟別說像脈搏這樣生命的象征了。


  一半是死,一半是活,這是什麽情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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