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犯難
古人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可秦楓明明現在美女在側,卻是無論如何都安心不下來了。
男人就是賤,求之不得要在床上鬧騰,等真的得到了還是一個德行。
可人家薑白夜不管那些,就安靜的躺在潔白的席夢思大床上沉沉的昏睡著——這倒也不怪她,自從從那個什麽三屍林回來之後,她也一直沒清醒過來,就連秦楓像抗麻袋子似的把她抗上了自家二樓都連個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秦楓保證,他真以為薑白夜要死了呢。
不久前在三屍林裏,那人在秦楓的一再逼問下,終於說出了救薑白夜的辦法,按他所說,薑白夜的身體異於常人,就算是裏麵跟漿糊似的被攪成一團了,也不是那麽容易死的,不過能不能好起來就兩說了。
那人說這一切都源自於薑白夜繼承下來的力量,因為這具身體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孱弱不堪,眼下隻有將這一世的一切盡數埋葬她才會重塑身體,蘇醒起來,要但想這麽做的唯一辦法就是他拉著那股力量同歸於盡。
不過這樣的話就算薑白夜能醒來也隻能記得前世的一切,一個活在過去與現代格格不入的人,終究不是真正的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讓她想起全部,這樣才能讓薑白夜完全康複。
同歸於盡的事就交給那人去做了,按照他的話說,他本就是前世留下來的一絲印記,也不算活人,秦楓大可不必為他的離去傷心。
秦楓表麵上點頭答應著,心裏不禁冷哼:傷心?他才不會呢,這才認識多久啊!
更何況他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該怎麽讓薑白夜恢複,那人臨走之前千叮萬囑咐,薑白夜正常之前,讓秦楓一定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旁,以免出什麽岔子。
這一件件的事麻煩死了。
秦楓抱著腦袋亂抓,頓時感覺一陣頭大,他甚至都不知道一會女孩醒來,他該如何麵對!
就在他糾結之時,樓下門哢噠一聲,像是有人進來了。
秦楓聽見,猶如驚弓之鳥般,“蹭”地一下從座上跳將起來,跑到一樓大廳,隻見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拎著一籃子菜,吭哧吭哧的挪了進來。
“徐姨?”
秦楓一愣,這不是他家的保姆嗎?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
秦楓家跟別人不太一樣,因為父母常年在外,他又不著家,所以這棟別墅平常都是空著的,保姆隻有他們在家的時候才會請過來,可此時自己的爹娘不是在外地嗎?他帶著薑白夜可是偷偷摸摸的回來一趟的,深怕被人看見,自然也不會把徐姨請過來。
什麽情況?
徐姨見到秦楓在家也是十分驚訝:“大少爺你怎麽回來了.……難道你是要給夫人個驚
喜不成?”
“啊?”秦楓疑惑的看著徐姨:“什麽驚喜?”
徐姨捂著嘴輕笑:“哎呀大少爺,您就被跟我裝傻了,您不是知道今天是夫人生日,所以才回來慶賀的嘛,我都懂的,肯定不提前跟夫人說,讓你給她驚喜。”
秦楓看著徐姨一臉自以為“我什麽都知道”的樣子,嘴角直犯抽抽,真是天殺的自己,怎麽就把今天是老媽生日給忘了,也對,人家夫妻倆小日子過得甜甜的,有什麽事也不會讓他摻和進去,好像他就是個墳頭上撿來的。
可今天事情不一樣啊,他把薑白夜帶回來了,雖然說老媽跟薑白夜見過,對後者的印象也不錯,但總歸有表哥的事在那橫著,他要是就這麽讓著兩人見麵了,天知道尷尬不尷尬。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等薑白夜真的醒來時,那可不是現在的她啦,而是從前的西林城少城主,秦楓太了解那位少城主的作風了,現實的薑白夜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那就是個殺人越貨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主。
這要是真出事了,擦出的可不是火花,是蘑菇雲吧!
秦楓越想心裏越突突,連額角都滲出了冷汗,看的徐姨一陣納悶,打眼瞅了瞅鑲在牆裏的溫控,心道是不是空調開的太大了?
現在的孩子,冷熱不知,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徐姨旋了下旋鈕,把溫度調到二十四度,語重心長的跟秦楓說道:“大少爺啊,以後開空調的時候記得到二十四渡就行,這是最佳的室溫,要不不環保,對你自己也不舒服。”
說著,她就拎起菜籃,把秦楓一頭霧水的丟在玄關,自己跑到廚房裏去收拾了。
“哎……這.……”
秦楓想叫住她,但嘴張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半個有用的字來,其實就算是把徐姨叫住了,他也不知道該跟她說啥,說自己不是來給他娘過生日的?還是說自己拐了個妹子回來,妹子的威力還堪比定時炸彈?
他不知該怎麽解釋這團亂麻,索性就又回到了樓上,把自己關在屋裏,對著床上那尊絕美的榆木疙瘩自己生悶氣去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就在秦楓對著薑白夜發愁的同時,慶火鍋店在經曆了昨夜一場大遷徙似的滴車盛宴後,早已人去樓空,外麵貼著一大張停業整改的告示,就算偶爾有幾個不信邪的趴到門縫裏去瞅,也馬上被裏麵散出的瘮人的陰冷嚇的膽寒,縮著頭趕緊遛遠了。
這股子陰冷,正是源自於火鍋店的後院,緊閉的大門裏,惜君滿臉煞氣,壓迫著那圓滾滾的男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抬起頭來。
“說,你們把白夜弄到哪裏去了?”清冷的聲音來自於許天倚,她坐在床上,身邊躺著的是滿頭大包
的張富豪。
把張富豪弄成這幅慘樣也實在是許天倚的無奈之舉,這小子實在是太吵了,看到了神鬼誌怪,就一個勁的亂嚷,眼瞅著都快精神失常了。
眼下薑白夜和秦楓失蹤,局勢已經是亂得要死,許天倚和惜君商量了下,都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把張富豪放出去,要是他再在外麵胡說起什麽,難免的節外生枝,於是就先把他軟禁了起來。
可這張富豪要是乖乖的也就算了,他反而不安分的很,一醒來就吱哇亂叫,吵得人心煩,許天倚被他鬧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連正事都耽誤了,她盛怒之下從桌上抄起個硯台,“咣”的一下子就衝著張富豪額頭掄了過去,直接砸的後者嗚呼一聲死在床上。
這一過程反反複複了許多次,這樣算來,整整一下午,張富豪也就總共醒了幾十多秒——那硯台現在還握在許天倚的手上呢,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道小插曲罷了,最主要的事情,還是要搞清楚薑白夜她們的下落。
而眼下他們的唯一線索,就是惜君抓回來的虞裳。
眼看著虞裳在那裏支支吾吾的不作聲,許天倚不禁大怒,硯台往桌子上一砸:“你到底說不說。”
她這一嚇,虞裳才終於抬起頭來,許天倚和惜君看清他的臉後,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無語,隻見虞裳早已被嚇的涕泗橫流,也顧不上什麽形象,就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剩下的我真的都不知道了,我也是被人威脅了啊!”
他之前就把優娜怎麽引誘他對付薑白夜一夥,其中的過程交代的清清楚楚,連兩人對話間的一個呼吸都沒落下,可之後薑白夜加入戰局後,優娜她們那裏發生了什麽,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那時他看情況不對早就溜走了,還是惜君把他抓回來的。
惜君不想給虞裳開脫,但後者說的確實也是事情,惜君瞟了眼許天倚,但見後者的眼中充斥著濃濃的焦急和憂心,惜君暗歎一聲,走到許天倚身旁,伸手把他攔在懷裏。
虞裳明白,薑白夜這關他算是糊弄過去了,可這也隻是開胃菜,現在該是要切入正題了。
他和惜君之間的恩怨,可是關乎人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虞裳的大腦飛速運轉著,絞盡腦汁的要想出一番好點的說辭出來,起碼要把自己這條小命給保全了,他知道今天落在惜君的手裏,怕是難以善了,但像他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是沒有勇氣坐以待斃,交出自己小命的。
快,像個什麽樣的借口呢?
虞裳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浮現起優娜的麵容來。對啊,他這回不就是被優娜脅迫的嘛,那就幹脆一推六二五,把髒水都潑在優娜身上
就是了。
虞裳竊喜,還好他剛剛沒跟兩人提過自己和優娜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心中想好定計,虞裳就趕緊付諸行動,隻見他連滾帶爬的蹭到了惜君腳下,一把抱住後者的大腿哭訴:“惜君你能活過來真是太好看,兄弟為你高興,你不知道,當初優娜那個惡毒的女人看上我讀心的能力,逼著我殺了你,不然就要滅我全家,我也是身不由己才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啊,求求你高抬貴手原諒我吧,我一定當牛做馬的報答你。”
惜君聽著虞裳在那裏努力的跟他演戲辯白,不禁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冷笑一聲:“你確定是優娜指示你殺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