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子離散 五十八章 眾土犬被逼服藥,狠敖慶偷梁換柱
一刻後,土犬們蜂蛹而至,把林府裏外搜索了個遍,卻隻在廚房找見一個年過半百的女人,女人穿著樸素,倒在灶爐前。
“宅子裏其他人呢?”一者問道。
“莫問我,自個兒找去。”
聰明點兒的土犬心想:“林府廚娘被迷倒,府裏又無別人,那林家二少爺極有可能已經被人擄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於是二話不說,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隻聞“呲溜”一聲響,欲要離去的土犬脖子上便多出了一圈紅線,下一秒,鮮血迸流。那土犬用雙手死命捏住自己的脖子,任血液從指間湧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著遠處的黑影,口裏念了一句“救我”,而後從房簷上墜落下去,死了。
其餘土犬聞聲回頭,大驚,忙架起鐵器,對準遠處的黑影。
黑影不急,慢慢地走向林府,抬起頭,向眾土犬露出自己的麵孔。
“你是何人!?”一土犬喝道。
黑影冷哼了一聲,道:“連我都不認識的犢仔子,竟也敢來清水鎮蹚這攤渾水?”
有一土犬把手搭在眉梢,遮著太陽,眯眼打量著黑影,突然,他往後踉蹌了一步,驚恐道:“鷹……鷹門影堂,右護法熬.……敖慶?”
“不錯,還算有個明白人兒。”
“敖護法。”那土犬顫抖著行了一禮,道,“我隻為秘寶而來,沒有與貴門爭食的意思,若您開口,我即刻就走。”
“不急。”敖慶慢慢走進林府,在裏麵一邊轉悠,一邊說道,“我需要你們幫辦一事。”
那土犬一聽,兩腿頓時軟了下來,他苦著臉說道:“護法大人,您可就別難為我了,您要辦的事,堪比那岑天大始的親旨,我一不入流的江湖散修,如何幫得了?這萬一幫了倒忙……”他見敖慶不回話,眼咕嚕一轉,把食指指向其他的土犬,道:“他們!他們能幫!您有事兒找他們,莫要找我,莫要找我!”
敖慶不語,繼續在府裏轉悠,似乎是在找尋什麽東西。
有年輕土犬立於房簷,見敖慶把後背給了自己,一時間血氣上湧,自信地認為自己能夠依靠偷襲,一擊得勝。於是他嘴角一揚,舉著鐵器徑直朝敖慶俯衝過去。
其餘土犬見了,麵色雖是驚訝,卻沒有一人出聲製止,亦無人出言提醒。
敖慶在下,搖了搖頭,歎息道:“光天化日,欲要偷襲
一個殺手,豈不是癡心妄想?”
年輕土犬在上,滯在空中,聽聞敖慶這般說辭,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身軀如入冰窖,僵不能動。
另一土犬眼見此狀,立刻行氣於腿,猛地躍起,趁機往西南方向逃離,同時口中放肆喊道:“哈哈哈!這要命的買賣,老子不配你們玩兒啦!老子去也!”
敖慶嘴角一揚,右手抽出腰間短刃,隨意一揮,隻見那短刃踏著白日光,在右側劃出了一條完美的弧線,又回轉過來,先是“噌——”的一聲斬斷了年輕土犬手中的鐵器,而後徑直往西南飛去。
年輕土犬雙手吃不住力,一個側翻,重重地摔在地上。至於那短刃,仍然沒有減速的意思,順勢射往逃跑的土犬。
那土犬行氣於腿,逃出很遠後,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一眼,忽見一銀白物什破空而來,瞬間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土犬停下腳步,驚恐喊道:“護法饒命!”
可惜,殺手的心裏,從來就沒有什麽憐憫。
下一秒,短刃繞著土犬的脖子走了一圈,又複飛回到敖慶的腰間。
“誰再要走,死!”敖慶沉聲說著,已然慢悠悠地轉到了林栩的花圃前。
眾土犬耳邊聽著敖慶的威脅,眼睛遠遠望著先前逃走的仁兄,如放了血的牲口一般,倒在路邊,被滋成一個十足的血人,心裏皆是生出陣陣寒意,遂扔掉手中鐵器,放棄抵抗。
“很好。”敖慶好似背後長了一雙眼睛,兀自從懷裏取出一個錦囊,丟給眾土犬,道,“一人一顆,吃下去。”
認識敖慶的那個土犬伸手接住錦囊,打開一看,裏麵是些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
“這是什麽?”土犬問道。
“這是我自己配製的曲,還沒有起名字。”
“曲?”土犬臉皮不自然地抽了抽,問道,“這曲吃下去,會.……會怎樣?”
敖慶道:“並不會怎樣,隻是,此曲服下,一月之內若是沒有解藥,必死無疑。”
“什麽!?”
那土犬嚇得手一抖,把錦囊掉在了地上,黑色的珠子撒了一地。
敖慶臉色冷凝不變,陰沉地道:“撿起來,分給他們吞下,誰若敢耍什麽花樣,死!”
有一土犬怕了,他哀求道:“護法大人,我不過初入散修之列,沒什麽道行,您若要我幫辦什麽事,盡管說與我聽,
沒必要把那曲丸給我吃。”
“多言者,亦死!”
眾土犬聞言,再不敢多說一句話,隻好把那毒曲取來吞服。他們見識了敖慶的凶殘,遂不敢忤逆,亦不敢逃跑。
敖慶走在院子裏,總是顯得不緊不慢的,他把右手搭在腰間短刃的把柄上,一邊等眾土犬吞服曲丸,一邊轉悠。
“護法大人,曲丸,都吞下了。”
“就站在那裏,給我安安靜靜地等著,動者,死!”
“是。”
敖慶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知不覺間,竟已走到了林栩的窗前。
此刻,太陽逐漸西垂,昏黃的光線灑在院子裏,窗前花圃上,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瓣看起來嬌嫩無比,似是剛剛才綻放開的。
敖慶也是喜花之人,他走近花圃,頓下身子,把那些花朵一個個觀賞了一遍,他想起最後一次靜靜聞著濃鬱的花香,還是去年青蛇月間,在那遙遠的岐山花穀裏。
敖慶抬起頭,一愣,一笑,道:“你們十一個人,給我聽好了。”
周遭土犬本有十三個,死了兩個,隻剩十一個。
“我放你們走後,你們須對外言說,林府遭歹人放火,林家二公子林琪,連同廚娘一起,皆被燒死在府邸之中。切記,需對外言,你十一人親眼所見!”
“護法大人,那解藥.……”
“你們一邊沿路南下,一邊散播消息,於一月之內,趕到澗斷山脈西山的子勾關,我會在那裏留下解藥。”
眾土犬點頭,正待離去,敖慶又囑咐道:“此曲繁複,斷曲極難,唯我能解,若有一人不按我說的做,誤了事,所有人都別想活,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土犬應了一聲,一齊往西行去。
敖慶飛身上房簷,對著夕陽,注視著土犬們離去,他的嘴角不覺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林琪李陌星皆死,林栩,你待若何?”
說完,敖慶嘴巴微張,但見一股深紅火焰從其口中湧出,在麵前緩緩凝聚成一團,然後飛快地竄進林府宅院,隻片刻,熊熊火焰迅猛生起,滋生驟長,照亮天際。
“嘖嘖嘖,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一步還沒辦呢.……”
敖慶喃喃著,走向遠處的土犬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