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使者的善意
刑七月在路上遇到了一人,讓她警鈴大作。
兩人相遇的地方,正是宮牆之間的石板路。
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刑七月默默往右邊橫跨了一步,往另一邊靠了靠。
巧合?
還是趕緊去找旭陽和老哥。
說著頭一低,平靜的邁著穩健的步伐,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而迎麵走來的使者,在看到刑七月橫跨一步的小動作,心裏覺得好笑。
可轉瞬又覺得可愛。
不動聲色的也悄悄往左邊橫跨了一步,然後繼續以一副高冷的樣子繼續相對著刑七月走去。
沒走幾步的刑七月就看到剛剛兩人才錯開的距離,現在又沒了,甚至還直接變成了正對著的。
刑七月心裏奇怪,想著:走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走的是直道,可能走著走著就對著了。
悄悄撇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然後腳下橫跨,往右邊橫挪,直接貼著牆邊。
這下好了。
看著兩人之間越來越短的距離,刑七月心下著急。恨不得直接撒丫子跑,那邊的情況,還沒完呢!
就這樣,走過去,找到旭陽和老哥會合。
兩人越來越近,刑七月不知為何就覺得一陣心虛,不自覺的就把頭低了下來。
如果照現在兩人的位置,就這麽走下去,很快兩人就能背對而馳。
刑七月加大了步伐,速度也快了起來。
低著頭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男子的小動作。
此時的她正為即將到來的勝利而開心。
卻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
捂著撞的發酸的鼻子,吃痛的抬頭看去。
本該與自己錯開一段距離的白衣男子,此時正與自己麵對麵。
自己還跟人來了個對撞。
刑七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了看男子的神色,一臉溫柔寵溺,看在刑七月的眼裏,絲毫沒有感感動,更多的是一陣惡寒。
迫切的想要遠離這人。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拔腳就走,手腕卻被人給拉住。
扭頭奇怪的看去,卻見那男子單手捂著胸口,微蹙著眉頭,看著有些痛苦。
“我是使者,沒有惡意,姑娘,為何要躲我。”
男子一臉受傷的看著刑七月,言語中盡是控訴。
看了看男子胸前有些褶皺的衣服,想到自己剛剛那麽撞上去。
刑七月:“我在這兒走的好好的,你自己走到我麵前,所以撞了你不怪我。”
隨即倒打一耙的說道:“我鼻子都撞疼了,我還沒找你要醫藥費呢?”
男子聽聞,也不惱,還是一貫的溫柔道:“在下可以賠償,但是……陛下讓我來查看一些事,現在,有些不舒服,想拜托姑娘,幫幫忙。”
不緊不慢的道出自己的意思,直接的表達出了請求。
意思就是,雖然是你撞了我,但我不介意。
相反我還願意賠你錢,但是,你現在得陪我走一趟。
莫名的看了看男子,想到自己剛剛撞上的那一瞬間的感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他應該也疼的不輕。
刑七月:“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怎麽辦?”
說著架起一隻手臂,伸到男子的麵前,道:“走吧!你搭著我胳膊,夠給麵子了啊!我一個女的,你總不能讓我背你吧!”
男子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不會的。”說著手搭上了刑七月的胳膊,緊接著繼續補充道:“如此,那便多謝姑娘了。”
本來要往金殿那邊走的,但是現在因為答應了男子的事,隻能暫時調轉方向,跟著男子一起去看看。
大皇子的事,應該沒問題,旭陽那邊也有哥哥照顧著。
我不在也沒事。
正好跟著男的打探一下消息。
心裏這樣想著,看了看男子。
刑七月:“你剛剛在宴會上,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突然發問,就是想看一下男子的反應。
要知道人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最為真實的。
說話時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男子,妄圖從男子臉上看出來點什麽。
男子在刑七月的注視下,淡然應對:“在下隻是看著,姑娘很像一個舊時,這才多看了幾眼。”
看著男子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
但是心裏的疑慮也隻是暫時放下。
刑七月:“哦,那是我誤會了。”
小丫頭反應還挺快。
隨即,兩人之間就是一陣沉默。
直到到了地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停下來後,刑七月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地方不就是剛剛拿出宮殿嗎?自己剛剛才離開的,怎麽這就又回來了。
刑七月:“你要來處理的事,就在這裏麵?”
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的預期裏可沒把這人算出來。
別的人看不看的出來,她不知道,但這人,雖外表看著弱弱的。但是一個能讓皇帝都害怕的人,會弱到哪兒去。
男子沒察覺到刑七月的緊張,淡淡的說道:“對。”
“走吧,陪在下,進去看看。”
說著自己把刑七月的手給扶了起來,擺成剛剛的支架模式,然後把手搭了上去。
整個一係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的刑七月那叫一臉悶楞。
還有這操作.……
刑七月:“.……”
算了算了,我遇到的奇葩還算少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反正我最後也是要來這裏的。
心裏這麽安慰著自己,然後跟著一切進入了殿內。
宮殿裏,剛剛那一批的夫人小姐們雖然走了一些,但中途還有回來的,全都聚集在殿內。
看到刑七月和男子,小聲議論著。
男子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令牌,金色的光芒,差點閃瞎了刑七月的眼睛。
看著那老厚的一塊金塊,眼饞的很。
這要是放在現代,得值老鼻子錢了。
餘光看到刑七月那財迷的小眼神,男子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
轉向眾人時,立馬又變成了一張冷臉,低沉道:“陛下派我,代他處理。這裏,發生了何事?”
本來眾人還有遲疑,但看到那一塊金牌,立馬就齊齊跪下行禮。
聽到男子文化,最為首的一個看著穩重很多的女子,微紅著臉,陳述道:“屋子裏,有人私相授受。”選了個稍微穩妥一些的說法,並沒有直接點名道姓。
但是男子似乎並沒有理會到她的良苦用心,再次追問道:“何人?”
女子心一橫,道:“二皇子側妃,李氏。”
男子:“把二皇子找來,通知皇帝。”
話一落,周圍並沒有什麽動靜,惹來眾人疑惑。
也不知道該不該動,這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都是未知。
眾人也就站著沒動。
沒一會兒,一人憑空而出,一身黑衣,包裹的隻露出兩隻眼睛。手上拎著一個不知死活的人,隨手就扔在了地上。
那人隻穿著裏衣,在這冬夜裏凍得瑟瑟發抖,沒一會兒就醒了過來。
他慢慢爬起來,嘴裏還生氣的罵著:“是誰,敢這麽對待本殿,不想活了嗎?”
等他站起身子後,眾人這才看清來人是誰。
“二皇子殿下。”
人群中傳出了一聲驚呼聲。
刑七月看了看還什麽都不知道的二皇子,仿佛在他的頭頂上看到了一個綠色的,閃閃發亮的光圈。
而那位滿身酒氣的二皇子,也被這麽一叫給叫醒。
抬眼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瞬間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
但這真實刺骨的寒冷,卻又在時刻提醒他,全都是真的。
二皇子:“來人,來人,人都死哪兒去了。”
但是他似乎忘了,這裏可是他精心挑選的地方,人少地方大,巡邏的士兵都不會來這裏,所以他怎麽叫,也沒有人理會他。
一些還未出閣的管家小姐,早就背過了身,臉紅耳赤。
刑七月見二皇子還不死心的叫,好心開口提醒道:“二皇子殿下,您不如先進屋裏看看。等看完了,您再叫也不吃。”
聽到熟悉痛恨的聲音,二皇子立馬鎖定了刑七月,惡狠狠的看著她。
二皇子:“你做了什麽?”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要把刑七月生吞入腹。
使者默默挪動腳步,擋在了刑七月的前麵。
使者:“二皇子,你,還是進去看看。”
看著麵前這座山一般可靠的背脊,刑七月有一瞬間,覺得這背影,像是在哪裏見過。
這時,二皇子才注意到使者,看了看一副書生模樣的男子,想到父皇對這人的態度,壓了火氣。
哆嗦著身子,往裏麵走去。
“不,不可能,你個賤人,賤人,本殿殺了你……”
聽到屋裏的聲音,那全身裹黑的人立馬衝進了屋內,緊接著又是一聲歇斯底裏的喊叫。
“你竟敢打本殿,本殿可是二皇子,你是誰的人,本殿要砍了你的腦袋。”
緊接著一聲悶哼聲,然後殿內又恢複了安靜。
那黑衣人,如同出場時一般,單手提著已經歇菜了的二皇子,目不斜視的走出房間,把人往地上一扔,然後又沒了身影。
使者也不說話,眾人也拿不準現在是該離開還是怎麽的。
像是在原地定時了一樣,誰也不敢去管那倒在地上的二皇子。
過了一會兒,一陣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緊隨而來的是出現在宮殿門口的帝王帝後。
眾人又是稀裏嘩啦的一陣下跪。
刑七月歎了一口氣,表示並不想跪下。
想著虛虛的來一下算了,卻在半途被人給拉了起來。
“站著。”
看了一眼站的筆直的使者,把自己完全給擋在了身後,刑七月順勢站好,樂的開心。
全場,就使者一道顯眼的白色站的筆直。
帝後夫妻也沒有任何不悅,像是根本就沒看到。
“平身。”
說著,皇帝在皇後的陪伴下走了進來。
看到地上躺著的二皇子,厲聲問道:“二皇子就這麽躺在這裏,都沒人管管嗎?”
眾人聽到,嚇得一抖。
使者:“我做的,太吵。”
皇帝聽了,臉上的怒色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