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皇帝的心思
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擠。”
說著轉頭看著大皇子,更是放出了自己的威壓,威脅道:“大皇子覺得如何呢?”
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大皇子。
大皇子和影子本來就受了傷,這麽一摧殘,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恰好房間也還沒收拾好,就依使者所言,待房間收拾好了,再請使者移架。”
聽到這話,使者滿意的點了點頭。
抬腳,踏進了府內。
大皇子忍著傷痛,跟著使者,給其帶路。
使者扭過頭,心情不錯的對著大皇子說道:“大皇子受傷,下去休息吧,我跟著她就行。”
說著一把拽過刑七月,帶著一絲趕人的意味。
大皇子早就想走了,一聽這話,直接轉身就走。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人,父皇那麽重視。
要不是父皇重視,誰願意搭理這人。
影子還傷著呢?
看著大皇子一點都不猶豫的離開的步伐,刑七月心裏暗罵一句。
你可真是狗啊,白池,你給我等著.……
“啊,你輕點拽。”
使者不容拒絕的拽著刑七月就走,那熟門熟路的樣子,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
刑七月看著,心裏忍不住暗自嘀咕。
這人絕對有問題。
既然躲不掉,那我就查個清楚。
說罷也不再掙紮,任由使者拉著走。
兩人的樣子,看著更像是使者在為刑七月帶路。
梅花院中,燈火通明。
院內的石桌旁,坐著兩個人。
刑七月和使者兩人踏進院內的時候,就看到坐在院內的兩人。
而兩人也立刻聽到了動靜,起身看過來。
刑七月:“哥,旭陽,你們回來了啊!”
這話一出口,刑七月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這問的不是廢話嘛,人都已經在這兒坐著了。那不是人回來了,難不成還是鬼回來了?
而對麵坐著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說了什麽,眼睛定定的看著兩人雙手相握的地方。
刑止離臉色不善的看著麵前這個陌生又危險的男子,暗中把旭陽往後推了推,做好了作戰的準備。
“你是誰?”
刑七月聽到自家老哥的話,就知道他肯定誤會什麽了。
手中一個用力,強行甩開了使者的手。
刑七月:“哥哥哥,你別衝動,千萬別衝動啊!”說著雙手舉起擺了擺,然後蹦了蹦,道:“你看,你看,好好的,哪兒都沒缺。”
那樣子,生怕下一秒兩個人就幹起來了。
刑止離看了看自家妹妹的樣子,確實不像是有什麽不對,默默上前,把人給迅速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警惕的看著麵前這個危險的男子。
使者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手中突然離去的溫暖,讓他有些失落。
沒有得到過,就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就不回去想。
一旦得到過,就會留戀,想得到更多;失去後就會更加百般不適。
他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看著坦然把小丫頭拉入自己懷裏的刑止離,第一次生了羨慕這種感覺。
自己,何時才能這麽理所當然的把這小丫頭,緊緊的圈在身後呢?
沒有在意刑止離濃濃的敵意,直接越過,朝院裏走去。
刑止離時刻注意著使者的動靜,始終保持著站在刑七月麵前的姿勢。
“七月,這人是.……”
想必是還沒人通知,所以兩人還不知道這院裏,要迎來一個新的住客。
刑七月輕聲解釋道:“這人是使者,今天晚上住這裏。不管他就行了,我們住我們的,互不幹涉。”
心裏的疑惑還有很多,但是想到現在的情況,刑止離果斷閉嘴,另找時機詢問。
兩人的聲音,自然逃不過使者的耳朵。
走到中間,他緩緩轉過身,越過刑止離,眼中帶著淡淡的落寞,看著刑七月。
“房間。”
刑七月清楚的看到了那一抹落寞,像是看到了一個孤獨了千年的人。一直在這時間長河裏,毫無目的的漫遊,始終一人一影。心裏不由浮上一片淒涼。
我看錯了吧!
那麽厲害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情緒。
肯定是我看錯了。
甩了甩腦袋,甩掉剛剛那股不適。
“左手第一間。”伸手指了指唯一空著的一間屋子。
淡淡的掃了一眼刑七月,然後轉身,直至走進房間,也沒有再回頭。
剩下三人待在院子裏,看著緊閉的房門。
刑七月:“都沒事吧,旭陽怎麽樣?”雖然表麵上看著,兩人都沒什麽大礙。
旭陽搖了搖頭道:“沒事。”柔柔的笑看著刑七月。
刑七月不放心的走進了查看。
“你確定嗎?臉怎麽這麽白?”
遠些還看不明顯,湊近了就會發現,旭陽此刻的臉,白的近乎透明,怎麽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旭陽往後縮了縮,像是在隱藏什麽,“沒事,隻是天有些冷,凍得。歇一歇就好了。”
想去捏旭陽的手,被躲開了。
刑七月頓了頓,道:“好,那早些睡吧!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跟我們說。”
旭陽:“好。”
說著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在兩人的注視下走進了房間。
刑七月看著旭陽的背影,還是不放心的再次向刑止離求證:“哥,你們剛剛沒有遇到什麽事吧?”
刑止離:“沒有。”
語氣堅定。
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刑七月:“老哥,睡吧!”
隨即,兩人也回了各自的房間。
……
第二天一大早,刑七月就醒了。
想著白池昨天晚上受了傷,還有些事沒搞清楚。
於是三人出了門,左轉,就進了池海院。
迎麵就對上了影子,刑七月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啊,我來看白池,你家殿下怎麽樣了?”
影子沒有說話,本來要出去的腳步,轉身又往回走。
對於影子的態度,一向都不怎麽好。
除了對自己的主子,影子對任何人都是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
習慣了。
跟著影子的身後,進了屋內。
屋內生了爐子,暖融融的。
大皇子白池,依舊縮在軟塌上,裹著厚厚的毛被,邊上還放著瓶瓶罐罐的傷藥。
三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刑七月在軟塌的另一邊坐下,細致的把大皇子給打量了一圈。
右邊肩膀,雖然穿了衣服,但看他的動作,還是看得出來,是真傷了。
大皇子沒好氣的說道:“看什麽看,哼……”
刑七月覺得好笑,“你每次都是哼哼唧唧的哼一聲,能嚇住誰?”
大皇子氣急道:“你……”
刑七月:“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說正經的。”
“我昨天的計劃裏,你隻要友情出演一下,怎麽還受傷了?”
“傷敵一千,自損幾百?”
大皇子:“我昨晚,真的遇刺了。要不是……”
刑七月:“還有別人想要弄死你?看來你這條命還挺搶手。”
“是二皇子的人?”
“不對啊,昨天二皇子的計策.……難不成他知道我會叛變,所以留了一手?”
大皇子:“不知道。但是那人身手很厲害,影子不是對手。”
刑七月:“影子不是對手?這麽厲害嗎?”
大皇子:“兩個人,其中一個人,不像是人。”說這話時,眼睛定定的看著刑七月,希望在她臉上看到些什麽。
刑七月托著腮,若有所思的笑道:“怎麽?懷疑我?”
說著看了看刑止離,繼續說道:“又或者是,懷疑我老哥?”
停了許久,笑了笑,恢複成了原來那副慵懶的樣子。
大皇子:“算了,我也是糊塗了,要是你們想殺我,我怕是早就死了。”
刑七月:“還不算太笨。”
“不過你最近小心一些,那人第一次既然能傷的了你,那第二次估計就能殺了你。沒什麽事就不要出去了,我可不想我的合夥人……出什麽事。”
大皇子嘴角抽了抽,“不用你提醒,倒是你,二皇子現在那可是恨透了你,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我也不想我的合夥人,出什麽事。”
本來是關心的話,卻說得這麽別扭。
讓刑七月也是無奈。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兩個都好好的顧著自己的命。”
“不過,這就說明還有另一撥人,得小心了。”
大皇子:“本殿雖不願意惹事,但是,也不會怕事,想要本殿的命,盡管來。”
收了一副玩鬧的樣子,正經起來,倒也真的應了那句貴族子弟。
刑七月:“放心,有我在,沒那麽容易死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瓶藥,放到了桌上,推到了大皇子的麵前,補充道:“這藥,隻要沒死透,都能救。”
大皇子看了看刑七月,眼中帶著探究。
這藥的效果,他絲毫不會懷疑。
尋常人,這藥那是千金難求,但她卻說給就給了。
刑七月:“不過,昨天晚上那麽大的事,我看你那父皇,好像也沒多生氣的樣子。”
示意影子把藥給收了起來。
諷刺一笑,說道:“生氣?父皇在位三十年,喜怒不顯於色。昨夜的事,表麵上是交給了玄青去調查,其實不過是個幌子。真正調查的人,另有其人。”
“他誰都不信,隻信自己。玄青,自始至終不過是個幌子。把太子選定的事,推到玄青頭上。表麵上是讓玄青去選,可是玄青畢竟是臣子,又怎麽可能敢真的去幹涉立儲之事。”
刑七月聽完,隻覺得心驚。
她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刑七月:“查就差吧,反正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站起身,看了一眼大皇子,說道:“好了,我也不擱這兒待著了,你好好休息吧!”
刑七月:“我需要一些藥材,你得給我些。”
大皇子:“自己去拿,本殿要休息了。”
刑七月:“好好好,你休息。”
說著走出了房間。
她還有事呢,想讓她留下她都不樂的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