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兄弟
我穿好了衣服，跪在大廳的地板上。
老爸、蘭姨和秦雨墨都坐在沙發上。
我握著拳，咬著牙，一句話也不說。
“方天民，老子平時是怎麽教你的？要不是今天老子來得快，你他媽就做了天打雷劈的錯事了。”
方北輝心情沒有好轉，仍然大罵。
“我做錯事？”
我冷笑了起來：“明明是她！”
我指向秦雨墨，說道：“是她每天晚上都爬上我的床，誘惑我！”
“誘惑你？”
方北輝簡直快氣炸了。
“你竟然還敢這麽說，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知不知道雨墨可是你的姐姐！”
他甚至還想衝上來打我，可是一旁的蘭姨攔住了他。
我看著還比較冷靜的蘭姨，心頭不禁有些疑惑，秦雨墨好歹是她的女兒，按理來說，她心頭的憤怒應該比方北輝更甚啊。
難道說，她和秦雨墨之間真的是串通好的？
真是一對好母女啊！
“姐姐？”
我搖了搖頭：“我從來就不承認她是我的姐姐，蘭姨也好，我也從來沒承認過她是我的繼母。我方天民一生隻有一個母親，別人都不能替代。你接受了她們，可並不代表我接受了她們。”
“你這個小畜生！”
方北輝氣昏了頭腦，直接抄起一摞報紙朝我臉上呼了過來。
我也沒有躲，就這樣被生生砸中。
我透過餘光看到秦雨墨，看到我的難堪，她的臉上竟然還露出了一絲笑意。
秦雨墨！
我咬牙切齒地心中咒罵了她無數次。
蘭姨再一次攔住了方北輝，如果不是她，或許我跟方北輝已經掐架了，可是我對她也沒有任何感激。
隻要跟秦雨墨搭上一點關係的人，我都沒有一點好感。
方北輝吐了一口氣：“今天的事誰也不能傳出去，就在家裏解決，如果被人知道，我方北輝的臉就丟大了！”
我皺起了眉，一股怒氣直接湧上胸腔。
我甚至不再跪著了，直接站了起來，麵對麵質問著他：“方北輝！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把我當成兒子，你不管事情原有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拿麵子說哈，是不是我還比不上你的麵子？十幾年了你都沒變，要不是你這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格，媽媽也不會……”
“閉嘴，你不許提她！”
我還被說完就被暴怒的方北輝給打斷。
我第一次感覺心酸，看著方北輝氣急敗壞的神情和秦雨墨的冷淡，我又環顧了一周，這個家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歸屬感。
自從秦雨墨來了過後我所受到的委屈和不滿全被都我發泄了出來。
“好，你是不是覺得有她們兩個就夠了，當初你拋棄了媽媽，現在是不是連我都不想要了！”
說完，我奪門而出。
“滾，你隻要敢離開，就永遠不要再回這個家！”
老爸的聲音還在身後回蕩，可我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衝出了別墅，我直接淹沒在街道的人群當中。
……
我在街上狂奔著，甚至撞到了不少人。
“臭小子，大晚上的發瘋啊，長不長眼睛。”
酒吧老板還算有些眼色，看我們兩個高中生就能如此大手大腳，估計身後的背景也不菲，所以隻能拿出了私藏的真酒。
不得不說，洋酒確實夠勁。我剛喝了幾口，就感覺到喉嚨火辣至極。臉上都有微醺了，陳藝瑤就更不用說了，酒量比我還差。
隨著幾杯洋酒入肚，我的話匣子也打開了，開始向陳藝瑤傾訴這幾日的鬱悶與不滿。
“你說他還是親爹嗎，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我！”
我灌下一口酒，不滿的說道。
陳藝瑤搖了搖頭，說道：“大人的想法畢竟跟我們不同，再說雨墨也算得上你姐姐，他這麽說也沒什麽錯。”
陳藝瑤這麽一開解，我也有些想通了。我自然沒有跟她說我是因為差點失身給秦雨墨，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隻是我跟秦雨墨鬧矛盾，結果老爸幫她不幫我。
酒過三巡，我們兩人都有些醉了。
至於陳藝瑤就更不用說了，才喝了三杯，現在都開始說胡話了。
“真是的，我就不知道燕菲菲哪裏好了，長得沒我好看，胸也沒我大，你幹嘛喜歡她卻不喜歡我？”
陳藝瑤的臉紅彤彤的，眯著眼睛，一臉正經的問道，如果不是她醉了，我還真把酒瘋當實話了。
見我沒回答，她故意整個人湊了過來，胸前的飽滿蹭著我的手臂。
“怎麽樣，我的身材好吧。”
“咳咳！”我尷尬地拉開了陳藝瑤，說道：“藝瑤，你醉了。”
“我沒醉！”
誰知道陳藝瑤剛大喊一聲，直接醉倒在我懷裏。
“還說沒醉。”
我失笑搖頭，隻好背起陳藝瑤。
“家是回不去了，我也不知道陳藝瑤的家在哪裏，怎麽辦呢？難道要去開房？”
嘭！
正在這時，旁邊的胡同裏傳來的碰撞聲。
“大晚上的，不會是有人在打架吧。”
夜間，永遠都是充斥著黑暗與暴力。
我保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正準備帶著喝醉的陳藝瑤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滾開，你們這群混蛋，給我放手，這是我爸爸的醫藥費。”
胡同裏隱約傳來人聲，而且這聲音我還有些熟悉。
我拍了拍陳藝瑤的臉，她悠悠醒來。
“咦，怎麽不喝了，繼續啊。”
陳藝瑤明顯還沒緩過來。
這家夥，想不到才喝了幾杯就上頭了。
我就路邊的商店裏買了一瓶水，再遞給老板一張百元大鈔，說道：“老板，幫我照看她幾分鍾，我馬上回來。”
沒想到老板竟然是個老實人，沒收下我手中的鈔票。
“沒事，這點小忙不用破費。”
果然這社會還是有好人的，我謝過老板過後，便拿著手機衝進了胡同當中。
打鬥聲越來越近。
我的心裏也更加焦急。
終於，我發現一群人正圍著一人痛毆。那人抱著腦袋，手中拿著一張銀行卡。
那是我的銀行卡。
被痛毆的正是我的好友，柳白飛。
即便是被拳腳相加，他也沒發出一絲聲響，隻是死命保護著那張銀行卡，死也不鬆手。
我神色一動，舉起了手機。
“住手，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這一群混混立馬停下手來，眼神不善的打量著我。
當頭一個頂著一頭小黃毛，耳朵上還打著幾個耳墜，麵色不善的看著我：“哪來的小家夥，連我的事都敢管。”
MD，怎麽沒用！
我還以為我能夠嚇唬住他們，誰知道然並卵。
“活膩歪了是吧，兄弟們，給我教訓教訓他。”小黃手手指關節作響，一臉凶橫的朝我走了過來。
不好，打腫臉充胖子了。
本來還想救下柳白飛，到頭來自己都要撘進去了嗎？
我後退了一步，手機放回褲兜裏，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喲嗬？”小黃毛一笑：“還挺有架勢的嘛。”
這時，柳白飛也掙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麵色痛苦地抬起了頭，看到我的身影後一愣，明顯他也想不到是我。
看著小黃毛一群人衝了過來，我慘淡一笑，大聲喊道：“白飛，敢不敢動手？”
柳白飛忍著疼痛，高聲向我回應：“打！”
砰砰砰砰！
半個小時後，我們兩個傷痕累累的趴在了地上。
我本身就有傷，再加上這一頓暴打，身上的傷勢就更嚴重的，不過柳白飛比我還要嚴重。為了讓我少挨打，他就像發了瘋一樣，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此刻的他早已頭破血流了。
我艱難地扶起柳白飛，看著他滿臉的血跡，心中一痛，問道：“白飛，你沒事吧。”
他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他受的傷嚴重極了。
“民哥，你沒事吧。”
柳白飛看著我滿身的傷，擔憂地問道。
我眼眶一紅，有些感動。
雖然我之前口頭上說著把他當做兄弟，可是我當時也隻是敷衍而已。今天他的舉動確實感動到了我，或許這就是我一直期待的兄弟情。
我自小就沒多少朋友，能有一個兄弟為我出生入死是我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民哥，不好意思，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傷了。不過還好，這張卡沒有丟。”
柳白飛掏出染上血跡的銀行卡，傻傻地笑著。
俗話說，橫的怕衝的，衝的怕不要命的，柳白飛那不要命的架勢確實震懾住了小黃毛一行人。所以那張銀行也因此保了下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
我又繼續問道：“你怎麽會碰到這一群小混混？”
柳白飛也是十分無語，說道：“我正準備去給爸爸交剩下的手術款，誰知道在胡同碰到一群流氓，想要打劫，我一時衝動就跟他們打了起來，結果……你也看到了。”
“先別說這麽多，你的傷挺嚴重的，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吧。”
柳白飛點了點頭，他現在都有些頭暈目眩了。
我急忙扶著柳白飛走出了胡同，又從小店老板那接來了爛醉的陳藝瑤。
柳白飛吸了一口涼氣：“民哥，你真的把陳藝瑤給搞到手了？”
學校本來就流傳著我和陳藝瑤的緋聞，柳白飛這麽想也是理所當然。
當然，我和陳藝瑤本來就沒有什麽，所以說道：“沒有的事，今天心情不好恰好碰到了她，就喝了兩杯，誰知道她沒什麽酒量，幾杯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