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劍斗節奏
和以前多次比賽一樣,葉朔直接全力進攻。
兩把木劍上下翻飛,人影也是交相來往,一會兒你退我進,一會你退我進。
不一會兒,兩人便交手了四五個回合。
一開始,高鼎的死黨是非常看好高鼎的,但這十多天的來,高鼎輸多勝少。漸漸地也都或多或少的對兩人的交手持悲觀態度。但畢竟是結識已久,他們還是打心眼裡期望高鼎能贏。若不是耿教習一再強調,不可吵鬧附近居民,他們只怕要給高鼎高喊加油了。
耿教習雖然一開始就沒有看低葉朔。但心裡卻一直認為高鼎的天賦高於葉朔,前面幾次失敗,完全是高鼎的戰鬥意識不足。隨著兩人的交手次數增多,他漸漸的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第一次高鼎和葉朔交手的時候,他明顯看到高鼎的不足和長處,而且高鼎改進的也很好。但葉朔的改變也極其驚人。
第一次葉朔由於自己習練的劍技,和自己擅長的不匹配,幾乎別高鼎壓在牆角下。但習練的燕林劍技后,戰鬥力大幅度提升。而且時不時的有驚艷的劍招冒了出來。而他習練燕林劍技才十多天而已,且已經能夠靈活應變。
高鼎和葉朔的武道根骨,他已經測過,高鼎的武道天賦為六節,只要突破先天,可以修鍊心法,境界提升相交大秦其他武者會快很多。
大秦武道傳承已久,基本都有定論,若是堅持不懈努力,六節的武道根骨,基本都能達到先天第四境界洞玄境,運氣好,機緣好的話藏虛境,沖靈境都不成問題,就連入道境也都有機會。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高鼎這樣的天賦,在十二宮比武大會上,妥妥的會成為各門各派,以及朝廷的爭搶對象。
耿教習自己武道根骨為四節,如今已經四十有餘,若是餘生沒有機緣,這輩子估計就在先天第三境感知境後期,便止步不前了。
他悵然的看著葉朔,這孩子僅僅過了十多天,燕林劍技便嫻熟無比,對其中劍招的理解拆分也漸漸的接近他的水平。
就目前看來,高鼎對燕林劍技的理解為一半的話,那麼斷斷十多天,葉朔對燕林劍技的理解便是一大半。從兩人的交手記錄來看,葉朔進步的極其明顯。
當然燕林劍技畢竟是低級劍技,上限很低,理解難度也低。
此刻,耿教習在內心感慨道,可惜了,葉朔這孩子對劍道的理解簡直可以用怪物來形容。但武道天賦根骨只有可憐的二節,這種天賦從今後天進入先天的幾率一般只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根骨和天賦可是決定武者的上限,對武者而言,幾乎等同於生命。若是這孩子也和高鼎一樣有六節天賦,大秦天下必將再次出現一個驚才絕艷的劍修。
葉朔對燕林劍技的理解掌握之所以這麼快,也是因為這些日子人不斷習練和摸索。自從知道自己短板后,加上距離十二宮比武人日子越發的臨近,他也越加急迫。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劣勢。以他的根骨,不進入十二宮,這輩子也無望先天。只有十二宮才是他武道生涯中至關重要的一環。
他背負著整座城的人命,不能懈怠。
高鼎忽的一劍刺來,這一劍呈一個奇詭的仰角,且目標是葉朔的左腿,同時手腕一抖,劍尖挽著一個劍花。這一招並不屬於燕林劍技,和葉朔交手了這麼多次他也學精明,劍走輕靈,對方中路防守太過嚴密就要找機會打亂對方的節奏。
節奏,就是經過這麼多次的比斗,高鼎所體會到的比武訣竅。
他和葉朔都是後天武者,在不能修鍊真氣的情況下,又實力相近,那麼誰掌握了節奏,誰就能大大提高勝算。
這突如其來的一劍,確實效果斐然,一開始遊刃有餘的葉朔,劍招略微變形,被逼的節奏大亂。
高鼎大喜過望,頻頻出劍。葉朔不在搶攻,嚴密防守。而高鼎這會兒已經完全放棄了燕林劍技,身體一直半蹲著,主攻葉朔的雙腿。
葉朔眼看要被逼到牆角,忽的一個反向的燕子翻身刺,正擊中高鼎的手腕。壘力境界的武者,力量已經不可小覷,高鼎的劍頓時掉在地上。中劍便宣告失敗。
高鼎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同時感覺到了莫大的羞辱。
燕子翻身刺是燕林劍技中絕殺一招,對距離和目標都要有精確把握,方能出手。他和葉朔的比斗中,這一招使用過四五次,但沒一有次成功。但對方除次使用便大功告成,擊敗了他。最最不可思議的是,對方竟然是反向使用的。
燕子翻身刺,正常情況是向後仰刺。被追殺,或者正面對戰,靠著速度優勢突然反擊。但葉朔卻是原地翻身俯刺,一出手便墊定勝局。
「承讓。」葉朔道。
高鼎看著葉朔瀟洒離去的背影,緊緊握緊了拳頭,手中的木劍承受不住重力,咔的一聲碎成兩截。
他一拳砸在地上。
他的死黨中立刻有兩人跑了出來,給他進行包紮。這兩人也是他死黨中和他關係最好的人。
「子修別這樣,不就是輸了那麼一兩次嗎。以後找回場子便是了。」
子修是高鼎的字,大秦雖然以武為傲,但起名字,大都會請熟讀三經五義的先生取。
高鼎一揮手,甩開兩人。
訓練結束后,其他人都離開了正氣武道館。只有高鼎一人沒有離開。
此刻是下午,天空烏雲密布,雷電轟鳴。斗大的雨水嘩嘩的灑向大地。砸的的樹葉,房屋哐哐作響。
高鼎一個人靜靜的站在真氣武道館的院子中央。整個人瞬間被雨水淋透。
未過多久,打完兩壇酒提著一包滷肉的耿教習回到院子。
他看著淋成落湯雞的高鼎,啞然道:「你怎麼還沒走?」
「我想問教習一個問題?」
耿教習也沒讓高鼎進屋避雨,他不是矯情之人,少年人多吃苦,多捶打,在他來看沒什麼不好。武道不是穿陣引線,不是文人侃侃而談。
「說吧!」耿教習坐在走廊下的椅子下,給自己倒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