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艦長臉色
年輕足輕手裏正把玩著那個雕塑,看到羅飛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一臉憤恨。
他對羅飛無視他的態度非常不滿。
“一個下等兵的雜兵囂張什麽,我現在可是上等兵。”
這時對麵的大胡子足輕放下手中的雜誌,怪笑道:
“那你可就錯了,人家現在又是上等兵了,而且還受到了淺野一輝團長的嘉獎,並承諾會給他留一個武士的職位呢。”
“什麽?!”年輕足輕麵容微變,先笑後怒,隨後驚恐。
“嗬嗬,你今天的態度對人家可不好,等到人家成為武士了,你還是想想自己以後的命運吧……”
大胡子冷笑連連,隨後一躺,也睡了過去。
隻剩下年輕的足輕在瑟瑟發抖。
深潭底部的光暗變化並不明顯,隻能說是累了就休息,有任務就要出動,根本沒有規定好的時間休息。
目前所有人都在修整,並沒有多少任務的前提下,許多人隻能待在宿舍之中。
年輕足輕正是其中之一,他本想抱著本多一村的大腿,希望能得到照料。
但對方突然發神經去謊報軍情被貶到陸戰隊,結果成了雜兵。
這讓他十分生氣,自己曾經的獻媚不都打水漂了嗎?
哪知現在對方又成了上等兵,甚至還能成為武士,這讓他十分驚恐。
可以想像,一旦對方成為武士後,將會對他進行怎樣可怕的報複。
絕對會報複的。
“我不要去外麵挖礦,我不要成為陪練,我不要成為試吃員……”
他喃喃著赤虎號內三大死亡職業,顫抖著緩緩拔出腰間太刀,向羅飛躡手躡腳的走來。
“隻要對方死了,我就安全了。”
抱著這樣的信念,他來到羅飛的床邊,剛把手中的太刀舉起,眼看就要落下。
另一柄太刀卻悄無聲息的從他脖頸後麵伸出來。
同時冷漠的聲音傳來:
“他如果死了,我們都將受到艦長的懲罰,你可要想清楚了。”
年輕足輕渾身一顫,緩緩點頭,他這才想起來,若是他們因為爭執而發生殺戮事件,艦長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這些人的。
隨著太刀收回去,年輕足輕的脖頸上也出現了一條血線,這似乎是對方留給他的警告。
轉身看著老足輕重新躺回床上,年輕足輕憋屈著臉也躡手躡腳的回到自己的床邊。
他一想到自己往後的命運將會何等的悲慘,再也忍不住想要哭泣。
但哭泣是懦弱的象征,決不能被人看到,他將被子將自己裹起來,安靜的抽搐著。
半夜時分,外麵突然出來敲門聲,聲音急促,十分用力。
“開門,本多一村,給我出來……”
眾多的聲音不斷響起,最後匯集成一個個撞擊聲。
轟,房間大門突然被撞開,一群人從外麵衝了進來。
眼看他們就要撲壓在自己身上,羅飛迅速從床上坐起,拔出太刀指向他們。
“怎麽回事,難道我暴露了,是異能者的身份,還是這具分身的身份?”
被太刀威脅,闖進來的足輕全部往後退了一步,這時羅飛才看清,其中一撥人正是在食堂被羅飛痛打的那幾人。
“原來是為了私仇啊……”羅飛緩緩鬆了一口氣,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就在對峙間,一名穿著鱗片狀鎧甲武士走了進來。
他麵目表情的盯著羅飛的雙眼,冷漠的質問:“機甲團的摩托車手是你殺的?”
“嗯?他死了?”羅飛詫異,原來這些人過來是因為死亡事件。
但是不該呀,我控製的力道並不大。
難道是對方太脆弱了?
羅飛冷漠回應:“有證據嗎?”
“證據!哼……”
眼前的武士冷笑著指向身後。
“這些人都是證據,他們都看到了你襲擊了他們,殺死了摩托車手,你無法抵賴。”
看著這些人殺氣騰騰的樣子,這讓羅飛無話可說,沒錯,就是他狠揍了摩托車,隻怪對方太脆,居然死了。
“那你準備怎麽處置我?將我大卸八塊嗎?”羅飛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太刀。
“按照慣例,我應該被我的團長審問。”
沉寂一會兒,眼前的武士點頭,“你說的對,那就跟我們走吧。”
見這些足輕又要撲上來,羅飛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麽,無非是趁機揍他幾下,最好當場殺掉,最後不了了之。
羅飛晃動著手中太刀,威脅道:
“誰敢上來,我就殺了誰,反正已經殺了一個人,也不在乎多一個墊背的。”
那些足輕果然被嚇了一跳,向後退去。
羅飛這才從床上下來,跟在武士的身後,“我跟你去見淺野一輝團長。”
眼前的武士看了一眼羅飛,再次冷笑,轉身離開。
羅飛一手持刀,一手按在槍把上,準備隨時爆發。
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在赤虎海盜團中哪有那麽嚴格的規矩,隻要認為對方還有用,那便會網開一麵。
實在不行,羅飛就將破壞計劃提前就是,盡量將這裏多破壞一些。
跟著武士剛走到金屬走廊,突然,背後的宿舍裏傳來淒厲的叫聲,“殺人啦……”
嗯?又死人了?
羅飛有些驚奇的回頭,就在此時,一道冷冽的刀光突然從天而降,直指自己的脖頸,眼看就要將自己斬殺。
千鈞一發之際,羅飛反手將太刀架起,輕鬆的將對方攔了下來。
對於眼前經常對他冷笑的武士,羅飛早就充滿了警惕。
隻聽鏘的一聲,比太刀要長出半尺的武士刀與太刀糾纏在一起。
一擊不中,眼前的武士再次舉起武士刀,瞬間劈出七八次。
一連串的交鳴聲不斷響起,兩刀之間火花四射,對方希望用連續劈砍的方式來破開羅飛的防禦。
但羅飛的手臂動也不動,好似根本受不到衝擊似的。
就在此時,羅飛冷笑著看著他,發動異能【磁力壓縮】。
太刀的刀刃閃過一道寒光,武士刀再次劈下時,隻聽一聲哢嚓聲響,武士刀居然斷裂了。
武士驚駭的向後退了一步,見羅飛就要衝殺上來,他趕緊揚手阻止。
“全是誤會,我是以為剛才的喊聲是提醒我你要殺我。”
第一刀可以說是誤會,但後麵幾刀怎麽可能是誤會?
羅飛冷笑,繼續上前,似乎誓要將對方斬殺。
一不做二不休,眼前的武士瞬間拔出腰間手槍,指向羅飛,“哼,侮辱我職責的家夥,去死吧。”
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砰的一聲,身後一名足輕倒地。
看的武士一愣,羅飛與他的距離不過三米左右,這樣居然都打偏了,他感覺不可思議。
於是又連續扣動扳機,又是五聲槍響,羅飛背後再次倒下五名足輕。
他們身上不是碗大的血洞,就是腦袋和心髒破碎,明顯是活不成了。
羅飛不閃不避,上前一步,右手一劃,隻聽一聲慘叫,眼前的武士倒在了地上,右手與他的身體徹底分離。
最後關頭,他將手臂作為擋箭牌,避免了被劈成兩半的結局,但手臂不可避免的受到嚴重傷害。
因為響起的槍聲,周圍的宿舍中很快冒出眾多足輕圍觀,武士趁此機會,拿起斷臂逃之夭夭。
接連的死亡讓這次事件鬧的非常嚴重。
很快大量的武士部隊出現在這裏,艦長,副艦長,以及淺野一輝團長全部來到金屬走廊中。
他們排開其他足輕,將羅飛所在的宿舍圍困起來。
“怎麽回事?為什麽開槍?”
一名穿著白色陶鋼化鎧甲的武士在眾星捧月中走來。
他麵容老成,臉上留著一撇八字胡須,腰間挎著刀槍,手中拿著一柄八角扇。
這裏哪裏熱了,裝逼犯。
羅飛暗歎的同時,趕緊先一步上前匯報:“艦長,因為有人莫名奇妙的死了。”
“嗯?什麽叫莫名奇妙的死了?”艦長淡淡的看向羅飛,“說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麽死的?”
有病,你有監控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他們怎麽死的?
這時,一旁來鬧事的足輕竄出一人,對著艦長哭訴:
“艦長大人,是他,是他殺死了機甲摩托車手,然後又殺了他的室友,還開槍打死了我們幾名同伴,最後還斬下了一名武士的胳膊。”
“嘶……”周圍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過作死的,但沒見過這麽作死的,作死就罷了,你還堂而皇之的站在艦長麵前,你以為自己很牛嗎。
周圍的武士瞬間拔出武士刀就要給羅飛來個開膛破肚。
突然,羅飛大笑一聲:
“一派胡言,我相信艦長大人不會蠢到相信你的話。”
弦外之音就是你艦長要是相信的話,那你就是蠢貨。
艦長擰著眉頭,他如何聽不出羅飛的話中話,眼中寒光閃爍,目視羅飛。
“你說說看,他是怎麽一派胡言,說的不對,我拿你去喂魚。”
雖然艦長很生氣,但這也引起了對方的興趣,就怕對方來了一句,“就這樣辦吧。”
那羅飛哪還有申辯的機會。
雖然這事跟他無關緊要,但羅飛的計劃可就要失敗了。
既然對方給了他說話的機會,那羅飛就開始瞎嗶嗶了,啊呸,是自證清白。
“先說這些被槍打死的人,你們看他們身上的傷口,明顯是千影ii型手槍的痕跡,這是武士大人的專利。”
隨即斜眼看向來搗亂的足輕,“至於為什麽打死你們,你們心裏沒有數嗎?”
搗亂的足輕麵麵相覷,什麽有數?我們明明是來抓你們的呀。
但羅飛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趕緊說道:“至於說武士的手臂是被我砍掉的,你們誰看見了?”
不等他們開口發出聲音,羅飛用更大的聲音喊道:
“難道你們認為一名武士大人會打不過你們這些足輕?”
隻要他們說是,剛才的那名武士名聲可就完了,而誰要說是,那他事後肯定也會受到斷臂武士的報複。
於是,那些足輕的大嘴就這樣張著,誰也不敢再說出一個字來。
但艦長卻無所顧忌,“那武士的手臂怎麽斷的?”
羅飛立即瞎扯回道:“是有一名神秘高手突然出現,轉眼砍了他的手臂。”
“武士大人當時就意識到不妙,對著這些人大喊‘你們這些叛徒,居然騙我……’然後撤退了。”
被羅飛指著的搗蛋足輕們嚇傻了,有這麽扯的嗎?
他們趕緊跪下,指著羅飛說道:“他在胡說八道,是他殺了人,是他呃……”
說他砍了武士的手臂,這肯定不能說了,別說斷臂武士同不同意,就是眼前的一排武士那也不同意啊。
說武士不如足輕,那簡直是找死。
斷臂武士的事不能再說了,他們趕緊轉移話題。
“他殺了摩托車手,還有他的室友,有證人為證。”
艦長的目光再次落在羅飛身上,羅飛還是怡然不懼。
開玩笑,室友肯定不是他殺的,摩托車手他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羅飛悲戚的搖頭:
“艦長大人,室友突然死亡,我比誰都心痛,我們曾經肩並肩,背靠背的好戰友啊。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請讓我查出殺死我室友的真正凶手。”
大胡子足輕從宿舍內走出,怒指羅飛:
“不要狡辯,一定是你殺了他,因為他曾經嘲笑你對不對,所以你便下毒殺了他。”
“下毒?”羅飛一臉懵逼。
“你怎麽知道他是被毒死的,我都還沒來得及看他最後一眼。”
“難道?”羅飛懷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眼。
“難道是你下的毒,因為你嫉妒我比你長的帥,不,是我們的室友比你長得帥,所以你嫉妒攻心,所以才毒殺他。”
大胡子被唬的一愣愣的,不滿的大吼:
“我哪裏不帥,你們所有人都沒有我的大胡子好看。”
下意識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雜亂胡須。
“哦?所有人?”羅飛拖著長音,有意無意的看向艦長臉上的胡須。
大胡子足輕順著羅飛的眼睛看去,隻見艦長臉上陰沉一片,他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趕緊改口,“艦長除外我才是最帥的。”
“嗯?”艦長背後有胡子的武士怒目而視。
大胡子足輕被嚇了一跳,又開口,“也除了各位武士大人。”
“嘿嘿……”一聲聲冷笑從足輕當中發出,那些有胡子的足輕等待事後讓他好看。
大胡子足輕頓時哭喪著臉,“我最醜,我最醜,好了吧。”
這時羅飛長歎一聲: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下回不要因為別人比你帥,你就殺了別人。”
“嗯……你說的對。”經過多次打擊還沒反應的大胡子足輕下意識的點頭,隨即感到不妙。
隻見羅飛對著艦長快速陳述:
“艦長大人,案情已經水落石出,就是這位大胡子的醜男因為嫉妒室友的美貌,所以才毒殺了他。”
大胡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倒打一耙也太狠了吧。
眼看艦長投來可怕的目光,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大胡子足輕趕緊辯解:
“艦長大人,我冤枉啊,咱的室友不是被毒死的,是,是……”
他扯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形容,情急之下,指向裏麵,“還是請艦長大人去看一眼吧……”
啥,又不是毒死的?
艦長看向大胡子足輕,眼神中意味不明,好似再說,你是不是在搞我?
“那就看看。”艦長深深呼吸一口氣,接著憋著氣走進充滿男人味的宿舍。
後麵的武士還有人小聲的拍著馬屁。
“艦長大人真是勇敢啊……”
“艦長大人真是愛民如子啊……”
“艦長大人真是不懼風險啊……”
不知道艦長尷不尷尬,反正羅飛也不尷尬。
大搖大擺的跟在艦長身後,看向死去的年輕足輕屍體。
他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上半截腦袋不翼而飛,裏麵空空如也,好似被什麽給吃掉了一般。
就在這時,羅飛看到他床邊的雕塑,先前隻有巴掌大,而現在卻有足球大,上麵還滿是鮮血,一看就有問題。
大胡子跟在一旁小心的說著話。
“當本多一村被帶走時,我本想叫醒他,等我拉開被子後,他就變成這樣了。”
艦長鐵青著臉,咬牙切齒,“查,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定下結論,艦長轉身離開宿舍,來到走廊時,重重的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隨即神態輕鬆起來。
這時,搗亂的足輕又插言道:
“艦長大人,那機甲摩托車手是真的被本多一村殺掉了,您可要管管呐。”
艦長轉身見羅飛跟著出現,不緊不慢的問,“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羅飛果斷搖頭,“艦長大人,請將對方的屍體抬來,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
哼,隻要我將手按在他的身上,將他一點點變成幹屍,我看你們怎麽怪到我的頭上。
羅飛心中早已安排好,就等著對方屍體過來。
很快,一個蓋在白布的擔架出現在羅飛麵前。
羅飛麵帶微笑的捏著白布的一邊,“艦長大人,雖然我和對方打了一架,但是當時……”
邊說著邊掀開眼前的白布,羅飛餘光一瞥,被嚇了一跳,“臥槽,什麽東西……”
當眼前的屍體出現在眾人麵前,羅飛不僅下意識的後跳幾步,周圍的足輕和武士全部後退一步。
慘,實在是太慘了。
眼前的屍體被挖掉了七竅,身上還出現七個碗大的血洞,其內髒也已經空空如也。
至於四肢,已經蜷縮成了麻花,使他的整個身體都縮小了一半。
太恐怖了,羅飛隻是看了一眼,就趕緊將它蓋上。
隨即下一秒,周圍的嘔吐聲接連響起,空氣的氣味頓時登峰造極。
艦長的臉色又變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