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內訌

  那我們講到這兒的時候,還得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我們得說說起義軍這邊來,之前說石起回津州去了,那麼在這個津州裡邊,其實也出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

  津州是什麼地方?那是起義軍立國立都的地方,所以津州出事,石起必須得立即趕回去。那到底出了什麼事?

  因為楊清在津州的金龍殿公開威逼張秀宏封他為萬歲。結果張秀宏自然憤怒了,密令石起、韋輝,還有這個秦綱,迅速的回都護駕。

  果然沒多久,韋輝和秦綱帶著兵就衝到了楊清的東王府,把楊清和他的家人全部殺乾淨,就相當於滅門了。

  這個滅門在起義軍都城內部造成了相當大的震動。楊清的手下和他的親戚、他的黨羽對此頗有微詞,或者頗有微詞這個詞都不足以去形容他們當時的心情,很不滿,所以我要討個說法!

  那麼怎麼辦?說把這些人都殺了?怎麼殺呀?張三、李四、王二麻子,我先殺張三,李四跑了。先殺李四,王二麻子又跑了,跑了之後,他總是一個隱患啊。

  怎麼搞呢?張秀宏就和韋輝和秦綱他們想了一個苦肉計。說什麼呢,說狄王降旨,說韋輝、秦綱,你們殺戮過多,不對!

  韋輝和秦綱就說了:是,我不對,我自願杖刑四百。

  四百大棍這是什麼概念?就算是打一百棍基本上不死半條命也沒了,一聽這還打四百大棍,基本上就等於說是沒啥活命的機會了。

  所以楊清手下的眾多軍士一聽,解氣!狄王還是比較公正的,我們就看熱鬧去吧。5000多人放下軍械,去到場地去看熱鬧。

  他們剛到地方,就早有準備好的士兵把這裡包圍,把這5000名赤手空拳的將士,一個不留的全殺掉。

  把這5000個人殺掉之後,等於說楊清的部隊裡面沒有人在能夠提出任何異議,不敢說了。我就算是有想法,也沒有人領頭,沒有這個能力能夠組織起這些人來造反。

  本來以為說這事就過去了,畢竟死了這麼老些人,領頭的那些該死的也都死光了,這事也該了結了吧。

  結果張秀宏根本就沒饒了他們,三個月內,楊清余部,兩萬多人全都被幹掉,連小孩兒都沒有倖免。

  這個事搞得起義軍都城內部幾乎崩潰了,石起一聽說這個事,趕緊就回來了。指著韋輝的鼻子就罵:你是什麼玩意兒,你這什麼東西?

  韋輝也怒了,反正我都殺急眼了,我就連你也殺了也沒什麼,當天調兵就要殺石起。石起一看情況不好,帶兵跑了,他一跑,韋輝把石起全家都給殺了。

  殺了之後,石起在安州起兵靖難,請狄王張秀宏殺韋輝,以正國法,平民憤。張秀宏一看,這事我得干呢,剷除異己呀,對吧?韋輝也不是很聽話嘛,來人呢,殺!又把韋輝設計給殺掉了。

  他這邊一殺,對於起義軍來講,這是著名的農民起義內部自相殘殺的悲劇,可是對於朝廷來說呢?樂蒙了,天助我也啊!賊黨必滅,鬧什麼鬧啊,你們都內訌成這個樣子了。

  好啦,現在起義軍內部出了這麼大的事,但是呢,也不能忽視起義軍在贛州的力量,13個府城剛奪回了倆,還剩下七個在起義軍的手裡邊。

  而其中帶頭的就是曾經和石起一起大敗過范籬的祁容,是起義軍中很厲害的一個將領。所以在這個時候,你真能說范籬可以放鬆了嗎,能說范籬一切都好了嗎?絕對不能這麼講,在贛州的這個戰鬥也是艱難的在進行著。你打贏兩天,我打贏兩天,你打贏一陣子,我打贏這一場。

  就是還是在進行著撕扯,起義軍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有很大很大的勢力。所以范籬就在那糾結,這個和贛州地方官員的處理問題,這個軍餉問題,這個嚴重的軍事問題,還有我的水軍的組建,還有我的陸軍的重新規劃,由誰統領,還有我弟弟的這些部隊怎麼調遣,上哪打?跟誰打?這個錢打哪兒來,名聲怎麼定?

  所有問題都壓在他范籬的身上,贛州戰場的戰事沒有得到特別大的緩解。結果就在這種壓力叢生的時候,他接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范籬這個時候都要瘋了,回想起當年自己讀書的時候,爸爸是怎麼教我的,爸爸這麼多年為我操勞了多少,我被困在贛州,爸爸又得把弟弟派出來,老頭都那麼大年紀了,還得為我的事操心。

  而我確實沒能用我自己的錢讓我爸過上他夢想當中的生活,是,我爸是在鄉紳當中有面子,但其實這距離我的想象還有很遠呢。我爸應該、應該……這是一個朝廷大員的父親應該過的日子嗎?

  范籬心裡不甘又內疚,但是沒辦法,父親已經死了,只能面對現實,范籬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只能面對現實的狀態。怎麼辦?馬上給皇上寫信上書,要求回家守孝,並且呢,根本沒等皇上回復,直接就把軍隊仍在贛州,他自個兒回老家了。

  他這邊回去了,他那倆弟弟也分別就回去了。那麼皇上在接到范籬這個要求回家守孝的這個上書之後,你說他能同意嗎?一守要守三年,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啊。

  那麼,皇上會怎麼處理呢?范籬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先回家,我先得料理我爸爸的後事。范籬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就像是陰天一樣。他的這個悲哀,不光是因為父親的過世,因為冷靜下來想想,說當親人突然離世的這種衝擊淡去,我回頭想想我有沒有對不起我爸的地方的時候,范籬在心裡邊,還是給自己一個及格的答卷。

  雖然並沒讓爸爸過上那種大富大貴的生活,老太爺的日子還沒過。但起碼我給了父親別人拿不到的榮譽,父親的功名就是個秀才,但是范籬替他請了一個一品高豐,包括皇上給了三次賞賜,都降在父親身上了,整個家鄉沒有第二個人曾經得到過這樣的獎賞,這是一個殊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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