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丑道士

  可是呢,嘮到晚上,我這朋友犯病了,啥病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難受,把這碧雲觀的觀主鬧得手足無措,可是那位丑道士呢,不慌不忙拿出一根銀針,在患者的耳根後面扎了一針。

  哎呀,真是奇了,馬上就不疼了,這才知道丑道士醫術精湛啊,就跟這丑道士講,說你看我這是什麼毛病啊,道士就給他講啊,你這是怎麼怎麼回事。

  那能不能治啊?道士說你要不碰著我,這病治不了,你碰著我,這病可以治了。於是這丑道士就給他開了一個藥方,錢呢,是不要的,這個藥方你拿去就吃吧。

  結果,哥,我這朋友拿過來,就按照這藥方吃了幾天之後就覺得特別好,整個人好像年輕十來歲。昨天他又到碧雲觀給那丑道士道謝去了,也說給拿錢,但是這丑道士就是不要,而且呢,千叮嚀萬囑咐千千萬萬別跟別人說,因為他不願意替凡夫俗子看病。

  而我是因為昨天恰巧碰著我這哥們兒,我看他樂呵的,我就問他咋回事,他這才悄悄地跟我講,他跟我說,你哥,現在呀,精神病!不是,哥,不是那意思啊,就說你哥現在狀態不是很好,你可以請你哥去碧雲觀去拜訪下這位高人。

  范籬一聽,這倒是可以,那我去看看唄,也不丟啥。所以第二天,倆兄弟倆就起了個大早就奔碧雲觀去了。這一路上范籬的心情,應該說還是有一種諱疾忌醫的感覺,我這啥毛病,怎麼說呢,丟人磕磣,這個病就是很難說,跟人上醫院的這個心情是很接近的。

  范籬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就發現,觀主沒在,小院裡邊靜悄悄的,離老遠呢,就看有一位道人正在給觀裡邊的這些植物澆水,弟弟呢,就上前打招呼說:道長打擾啦!

  那道士一聽有人說話就轉過身來:找觀主嗎?他出去訪友去了。

  這道士不轉過來還好,轉過來嚇人一跳,這人長得太丑了,而且呢,一看這臉就是受過傷,就各種刀痕各種疤痕,就特別慘。

  但是嚇一跳歸嚇一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是吧,自己來幹嘛還是知道的,很客氣,一拱手說:我們兄弟呢,是特意來拜訪您的。

  丑道長也很有底氣,笑呵呵的,那你來找我幹嘛呀?這范籬一看這面相,雖然是難受點,受傷丑點,但是就憑著這份淡定,憑著這份寬厚,就這說話的感覺,一說一張嘴讓你覺得舒服,范籬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一般人。

  他弟弟就說出了前因後果,丑道士一聽就樂了,你看,我都告訴他不要跟別人講了啊,那個,我不給凡夫俗子看病。

  那范籬的弟弟就開始求啊,各種求:你老呢,就慈悲為懷,能夠以一個悲天憫人的胸懷教我哥早脫病患苦海。說的很客氣。

  這丑道士呢,一聽這話,無奈的搖搖頭說:唉,算了!今天能夠和二位在此相會,也算是緣分吧,來來來,請隨貧道進屋。

  兄弟倆呢一聽這個很高興,就跟這個丑道士就進屋了,進屋之後呢,這屋裡邊兒還是非常簡樸的,碧雲觀雖然不是大觀,但也有那麼幾百年的歷史,所以這個道觀裡邊的香火還成,但是這位丑道長的房間,一些日用傢具呢,也不算是新鮮,雖然乾淨,但是挺陳舊的。

  唯一的擺設呢,是牆上掛著一幅古色古香的老君煉丹圖,范籬心裡邊一看這個東西,就有很舒服的感覺。平時在世間,我們在世俗的生活當中感受的是什麼紙醉金迷呀,勾心鬥角啊!

  然後你進到這個小院,清清靜靜,見到這個道骨仙風的道長,飄飄逸逸,再進到他的這個屋子裡邊來一看,誒呀,充滿著仙家風範,清靜無為,顯得舒服。

  進來后,丑道士沏上茶,然後像模像樣的就坐在范籬對面,就說來吧,手拿過來吧。范籬把手一伸,道長就開始切脈。

  切了很長很長時間,道長才開口說你換另一隻手,又繼續切脈。又是切了好久,切到范籬和他弟弟都有點納悶了。

  怎麼納悶呢?因為傳統醫學裡邊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望,就是看。聞,就是聽。問,就是了解了解你的這個病症。切,就是切脈。一般情況下,走這四個套路是必不可少的醫家程序。

  而這道長呢,不聞不望不問,他就只管切脈,你這麼整下去,你是不是有點顛倒啊?但是你看,對面的這個道長呢,眼神一閉,手就在那切著脈,整個人很端正、很淡定,你還不好意思說啥。就等吧,挺著吧。

  大概就這麼摸呀,切脈,大概摸了一個多小時,好像是這道長睡著了,許久這才慢慢把眼睛睜開了說:貧道偶過此地,人地兩生,亦不知大爺身份?

  啥意思,就是說哥們我是路過的,我誰我也不認識,你是誰我不知道。緊接著說:不過從大爺雙目看來,並非等閑之輩啊。

  就是說看你這眼神兒,你不一般吶,但可惜兩眼失神,脈相緩弱無力。就是你現在眼睛裡面不精神,脈跳的都不正常。實不相瞞,大爺的病由來已久,其狀不輕啊。

  那意思就是大哥呀,你這病啊,挺深吶,而且挺長時間啦。范籬一聽這個,感覺有點套路的意思,但是也知道,自己也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人,見了這麼多年大世面,對吧,也不能上來啥都聊。

  於是范籬也說點謊,就像今天我們去什麼算卦的呀,玩這些東西的時候都得說點半真半假的話。所以他就說了:弟子其實就是一個普通的耕讀之徒,請問仙師弟子患的是什麼病啊?

  沒說實話,我不是什麼大官兒,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我也不是那麼牛掰的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庄稼人,稍微識點字而已。晴耕雨讀,天晴的時候我種種地,下雨了,我出不去了,我跟家看會兒書,我就是這麼個人,請問我咋的啦,啥病啊,你跟我說明白,我是感冒啊,我還是那個心絞痛呢,還是啥的,我自己分辨不出來呀。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