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逃出生天
我抱著金甲就跑。
那女人拉著我鑽進了附近的山洞。
這山洞裏麵有很多岔道,那女人把我拉進了洞中的一處房間。
這房間裝修過,裏麵有床,還有溪水。隻要帶上糧食,在這裏生活完全沒問題。
隻聽駱濤在洞外大呼,阿澤你藏在哪兒?快出來!
那女人說,不用擔心他,他找不到這裏,這裏是我家。
房間的牆角還有一個小門,我打開一看,竟是個出口,隱藏在半山腰的雜草中。
我穿上金甲,金甲仿佛為我量身打造。
我說,你的家怎麽會在山洞裏?
她娓娓道來。
原來,她叫林欣如,她家是地主,是當地的富戶。兵荒馬亂的年月,哪路神仙來了就燒殺搶掠。後來,他家就在這個山洞改造成了住人的地方。當兵的來了,就住到山洞裏。有一年,一夥土匪來了,他一家就藏在這裏。一個佃戶把那夥土匪帶到了這裏。那夥土匪觀察了一陣,堵住洞口點火,把她家人都熏死了。當時,她悄悄溜出去摘野花,才躲過一劫。從此以後,她就住在山洞裏。
解放後,村幹部把她押回了村裏。她是地主成分,本來要殺她的,但村裏有很多光棍,覺得殺了她可惜,就讓她嫁給劉老焉的兒子。劉老焉正是當年向土匪告密的人。她隻好跳河自盡。再後來,村裏多次開展各種運動,殺了不少人,劉老焉的兒子終於娶了媳婦,生了兒子。
劉老焉的孫子劉小焉做了隔壁村一戶人家的上門女婿。劉小焉耕地時,從地裏挖出一口大棺材,棺材裏就是林欣如的表姐趙小薇。他見棺材裏的人如花似玉,就起了歹念,不僅奸汙了屍體,還把棺材裏的東西洗劫一空,連衣服也扒走了。
趙小薇家當年也是地主,她早年就病死了,躲過一劫,被埋在自家的地裏。事過境遷,這塊地分給了劉小焉的嶽父。
有一天夜裏,劉小焉一家都在睡覺,趙小薇把他們全家的心挖出來吃了。
忽然,駱濤沒有呼喊我了,我疑惑地說,他這麽快就走了?
林欣如說,一時半會他是找不到你的。
突然,駱濤從小門鑽了進來,他笑嘻嘻地說,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附近有出口,你膽子真大,是不是要在這裏煮頓飯睡一覺再逃走?
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金甲挺合身的,我們相識一場,如今你卻要獨吞,太不講義氣了。
我冷冷地說,我認識的人多了,你若想拿走金甲,找朱棣去,我拿了金甲要幫朱棣殺玄武君。
駱濤驚訝地說,這麽快就換當上狗腿子了,這不像你的作風,我曾經認為你是個假清高的偽君子。
我大搖大擺地朝外走。
駱濤抓住我的肩膀,我轉過身,猛地踹了他一腳,他跌在地上。
林欣如突然撲到他身上,死死地抱住他,喊道,阿澤,快跑!
駱濤對她一陣拳打腳踢。
我死死地掐住駱濤的脖子。
突然,外麵傳來一個聲音。
“救……命……”
這聲音很好聽,就像山間的溪水,清澈而悠長。
駱濤示意我救人,我鬆開手。駱濤衝在最前麵,朝外麵跑去。
隻見一個女人被吊在樹上,她著血紅色長裙,如花似玉,身材苗條,隻是眼神犀利,有些駭人。
駱濤把繩子解開,把那女子抱下來,說,妹子你有什麽想不開的,說出來也許哥哥能幫你。
那女子說,我是被人吊起來的。
駱濤哂笑道,你別騙我了,以我多年的經驗,你一定是想自殺,結果不想死了,就喊救命。
那女子白了他一眼,說,你再把我吊起來好了。
駱濤嘿嘿一笑,是不是丟失貞操了想不開?
那女子哭泣道,女人沒了貞操就嫁不出去了,我該怎麽辦?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女人怎麽還會這麽想?
駱濤說,我不在乎呢,我可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就算頭上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也無所謂。
那女子靠在駱濤肩上,說你人真好。
駱濤低聲安慰她,十分溫柔。
我正欲上前開導,以免被駱濤這個色狼得逞。林欣如抓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靠近。
天空飄來一大團烏雲,一道閃電劃過,林欣如緊張地躲在我後麵。
那女子猛地抱住駱濤,駱濤擋住了她的身體。
駱濤大駭,他拚命地掙紮,那女子死死地抱住他。
幹打雷不下雨,雷電交加,一道閃電劈在駱濤身上,駱濤頓時暈了過去,幾道閃電過後,駱濤變成了一團黑霧,被風吹散,消失在空氣中。
雷電停了,烏雲也散去了,天空一片晴朗。
那女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林欣如撲上去抱住她,二人相擁,十分開心的樣子。
二人好久才分開,那女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對林欣如說,嘖嘖,你在哪裏找的?什麽時候也給我找一個。
林欣如笑嘻嘻地說,表姐,隻要你緣分到了,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
原來那女子是趙小薇。她做了個套,以求避過雷劫。
突然,天空又飄來一團烏雲,雷聲又響起來。
趙小薇大驚失色,說,表妹我們怕是要永別了。
這時,雷電直劈向她。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過去,擋在她麵前。
雷電觸到金甲上麵,形成一個火球,快速滾動。
我捂住耳朵,全身火辣辣地疼。幾道雷電過後,就停止了,烏雲也被風吹走了。
臉色蒼白的趙小薇漸漸恢複平靜,她顫聲說,你究竟是何人?竟能抵抗雷電!
林欣如說,一定是金甲的作用。
我精神一震,向二人告別。
林欣如依依不舍地說等我回來。
我領了她的好意,朝遠處的高聳入雲的山峰走去。
忽然,金牙擋在了我麵前,說,你拿到金甲了,我也是有功勞的。
我瞟了他一眼,說,有話直說。
金牙說,你還記得我帶你去的那個小房子嗎?把裏麵的東西幫我取出來,我立刻就走,不做朱棣的幫凶,你相信我,朱棣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裏麵是什麽東西?
金牙說,不知道,聽說為了得到那東西,死了不少人。
我說,你怎麽知道我能把他取出來?
金牙說,老陰天喝醉了酒,說你和玄武君長得一模一樣,而那東西,就是玄武君的東西,朱棣可不是好東西,殺戮的人不計其數,他坐在金頂,那雷火就是劈他的,而你,能助他結束雷火之刑,逃出生天。
我一驚,滿口仁義道德的朱棣,原來隻是利用我而已。
到了小房子前,四周裹著密密麻麻的電線。
整個房屋都通電了,我伸手觸及之處,劈裏啪啦地閃著火花。
房子旁邊還有一隻野豬的屍體。
我用鉗子剪斷電線,推開了門。
裏麵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打開手電,裏麵什麽都沒有。
奇怪,金波哪兒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喊,金……波……
忽然,我發現牆上有一副畫,竟是金波和屠蕾的合影。
金牙說,把這幅畫點火燒了,怕是有古怪。
我把畫取下來,掏出打火機,準備點火。
“不要燒,我在上麵。”
這是金波的聲音,我仔細看畫,發現金波的嘴正微微開合。
金波說,上次屋子進水通了電,我差點魂飛魄散了,後來屠蕾來了,我們的魂魄都已經在畫裏了,請你手下留情。
這時,屠蕾也開口了,她說,老槐樹把我放了,這幅畫是我請人畫的,不想竟派上了用場,為了保存最後的魂魄力量,我們恐怕要在畫裏呆很多年了,請你把我們帶出去,放在合適的地方。
說著說著,屠蕾變得有氣無力的,似乎精氣消耗太多。